柳彻感受到怀中佳人的不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了灵儿,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谁知,柳灵却依旧蜷缩在柳彻温暖的怀抱里,继续惺惺作态起来。只见她抽噎着说道:“彻表哥,灵儿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何事,原本好好的一场婚礼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而且,而且……”
说到此处,柳灵突然止住话语,眼神闪烁不定,似有难言之隐般欲言又止地望向了魏梓芙。
柳彻敏锐地察觉到了柳灵的心思,连忙追问道:“灵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柳灵指着魏梓芙对柳彻说道:“彻表哥,都是因为魏妃!她将我打晕之后,又用绳索把我五花大绑,最后还将我塞进了床底下!若不是我命大醒来及时,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淮阳王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来,对柳彻大声说道:“皇上!灵儿可是本王的心头肉、掌上明珠!在淮阳的时候,那是众星捧月般的呵护着,何曾受过这般天大的委屈?如今竟然有人胆大包天,竟敢在新婚之夜将她绑在了床底下!此等奇耻大辱,本王实在是忍无可忍!”
一旁的魏梓芙听到柳灵居然在此时攀咬自己,不由得有些惊讶。她跪倒在地,娇柔可怜地对着柳彻哭诉道:“皇上,妾身真的是冤枉!妾身万万不敢做出如此忤逆之事,还请皇上一定要明察秋毫!”
柳彻一边搂着怀中嘤嘤哭泣的陈阿娇,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另一边则用犀利的目光审视着跪在地上的魏梓芙。
只见他温柔地抬起手,轻轻地替柳灵抹去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地道:“灵儿莫哭,有朕在此,定会为你做主。朕一定会将此事彻查到底,如果当真如你所言,是魏妃所为,朕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柳彻缓缓转过头去,眼神变得异常冷峻,直直地盯着魏梓芙,冷冷地问道:“魏妃,对于此事,你可有何解释?”
魏梓芙浑身一颤,急忙叩头道:“皇上,妾身真的是清白无辜的!妾身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够将淮阳公主捆绑起来,并塞进那床底之下?这其中定然存在误会,请皇上务必详加查证,还妾身一个公道!”
柳彻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心里有些愤懑:好好的婚宴怎么成了这样?
就在此时,清风现身时,手中多了两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乞丐。而与此同时,明月也拖着另一个人缓缓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
清风快步走到柳彻面前,躬身行礼后说道:“启禀皇上,此二人便是方才意图行窃之物贼。”说罢,他手臂一挥,将那两名乞丐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小水和小兵只觉得天旋地转,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双双跪倒在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弄点值钱的东西换口饭吃,竟然会如此倒霉被人当场捉住,更让他们惊恐万分的是,抓住他们的人居然是当今圣上!
小水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地磕着头,口中不停地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每一次磕头,地面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她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内心深处无尽的恐惧与懊悔。
然而,一旁的小兵却宛如雕塑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空洞无神,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凉。
对于像他们这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乞丐来说,生命就如草芥一般微不足道。在那些权贵们的眼中,他们的性命根本算不上什么,今天恐怕难逃一死了。
果不其然,柳彻听到清风的禀报后,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躺在床上因受惊吓而不幸流产的陈阿娇那苍白虚弱的面容。
一股怒火顿时涌上心头,他紧紧皱起眉头,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冷地对清风下令道:“清风,速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乞丐拖出去,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然后赶出燕赤京都,永远不许再踏入半步!”
“遵命!”清风领旨之后,没有丝毫迟疑,只见他大手一挥,果断地招呼着手下众人如疾风般迅速上前。
那些手下们个个身手矫健,动作敏捷,眨眼之间便冲到了那两名乞丐面前。其中两人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掌,紧紧捂住了乞丐们的嘴巴,让他们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另外几个人则用力拉住乞丐的胳膊,使劲儿往大厅外拖拽。
伴随着这群人的行动,只听见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其间还夹杂着若隐若现、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然而没过多久,这所有的声响就都消失在了远方,整个大厅终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尽管此刻已经安静下来,但空气之中却仍然弥漫着一股令人感到紧张和压抑的氛围。
就在这时,明月转过身来,对着坐在高位之上的柳彻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启禀皇上,此人便是方才在那场混乱当中推搡了皇后娘娘的那个人。”说着,他伸手一指,指向了被自己牢牢控制住的那个穿着极为普通的男子。
此时,那个男子仍在明月的手中奋力挣扎着,嘴里不断叫嚷道:“不是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们这分明就是在污蔑我!”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的表情。
柳彻听闻此言,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缓缓移向明月。见此情形,明月赶忙再次开口解释道:“皇上,刚才现场确实是一片混乱不堪,不过好在还有好几双眼睛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正是此人出手推了皇后娘娘一把。”
话音刚落,站在明月身后的几个人纷纷齐声附和起来:“没错,皇上,我们几个当时可都看得真切呢,就是这个家伙推了贵人一把!”
面对眼前如此情景,柳彻不禁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但即便心中烦闷不已,他还是强忍着情绪,面沉似水地看向那个犹在不停挣扎辩解的男子,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