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请安回到小院,刚用过早膳,这会还不算炎热,她和郡主站在树下,阳光恰到好处。
忽然,就瞧见小琳匆匆赶来小院,瞧她神色匆匆,心中不禁一紧。
小琳在郡主身前站定,她忙福了福身道:“郡主,皇后娘娘召见您进宫,小太监已在前院等候了。”
翠儿恰巧路过,急匆匆走来,“扑通”一声便跪在郡主脚下,眼中满是哀求:“郡主,求您带奴婢一起进宫吧,奴婢想见见哥哥。”
郡主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罢了,找霜枝拿两块银簪子,打扮好些,去吧。”
她今日一身粉色纱裙,腰间系着白色丝带,更显几分雅致。长发用金簪简单束起,胸前悬挂着长宁公主的玉佩,还是前些日郡主让她戴着。
待翠儿出来时,她已换了一件淡蓝色精致纱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发间戴着郡主赏赐的银首饰,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整个人显得乖巧又动人。
跟着小琳来到前院,随着小太监出了府,登上马车,向着皇宫驶去。
郡主深得帝后恩宠,许是皇上也想见郡主,皇后召见郡主进宫,倒是更合乎情理。
马车在皇城之中平稳前行,径直驶入皇宫内部,守卫恭敬列队两侧。
刚下马车,跟着小太监没走多远,便瞧见了身着官服的国公爷。
国公爷似是刚从殿内出来,面容略显严肃,见到郡主微微点头示意。
郡主恭敬地行礼:“见过父亲,父亲可是去上值?”
国公爷笑着摇了摇头道:“圣上许了几日假,你在宫里玩的开心。”
国公爷微微颔了颔首,又叮嘱道:“皇上宠着你,是好事,可莫要恃宠而骄。”
郡主轻声应道:“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此时正值上午八九点,阳光明亮而温暖。
来到御书房前,便瞧见方卓。方卓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说道:“郡主,皇上有请,您带的身边人也一同进去吧。”
翠儿一听要面见皇上,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与不安。
“翠儿莫怕,皇上一向宽厚心善,且郡主深得皇上恩宠,定会护着我们周全。”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小太监听到。
踏入御书房所在的庭院,四周静谧清幽,只闻得轻微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
两侧的松柏修剪得整整齐齐,犹如忠诚的卫士守卫着这威严之地。
直到进入御书房,她大胆抬起头,便看到正端坐在御案之后的皇上。
皇上面容清瘦,已有些许白发。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彰显着无上的威严与尊贵。
御案上摆放着各类奏章、文房四宝,一旁的香炉中升腾着袅袅青烟,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
郡主在前头徐徐跪下,她与翠儿赶忙一同屈膝跪地。三人皆低头俯身,齐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语毕,恭敬而又庄重地磕了三个头,额头轻触地面。
只听皇上佯装恼怒地训斥道:“怎的与朕如此生分了,行这般大礼?快快上前。”
郡主起身,莲步轻移至皇上跟前,微微福身,带着亲昵乖巧的语气说道:“皇伯伯,许久未见您,心中甚是想念。只是这宫廷威严,礼数不可废,臣女自是要行大礼。”
皇上哈哈一笑,拉着郡主的手说道:“朕的小静安还是这般惹人怜爱。对了,静安可有喜欢的男子?朕可为你做主赐婚。”
郡主俏脸一红,忙不迭地摇头:“皇伯伯,静安还小,不想这么早嫁人,想多陪陪爹娘呢。”
皇上点了点头,又道:“皇后已给长宁公主相看好了一门亲事,待过两年便成婚。”
皇上继而话锋一转,“可是不舍得爹娘?”
郡主轻轻咬了下唇,说道:“回皇伯伯,爹娘对女儿疼爱有加,女儿自是不舍。”
皇上转而看向她,微笑着问道:“初雪,你帮朕很多,朕不会忘,可有想好要何赏赐?”
她忙恭敬跪下,回道:“皇上,翠儿的哥哥前年进宫,名唤赵安,奴婢想求皇上,让翠儿见见哥哥。”
她一顿,额头扣地,高声道:“恳求皇上考虑在各地设立女子学堂,让女子也有机会读书识字、学习技艺,不仅能提升女子素养,于国于民亦是大有益处,此乃奴婢斗胆所求。”
皇上看了方卓一眼,方卓心领神会,立刻悄然退下。
皇上微微颌首说道:“朕应了。”
忽然,话锋一转,皇上摇了摇头道:“苏辰与太子曾提出女子学堂之议,朝中诸多大臣极力反对,朕亦深感为难,若要推行,恐需付出些代价,平衡各方。”
那不就是没好处,吃力不讨好,想要些好处或其他补偿嘛。
“皇上,奴婢有一法子,若能制出水泥,可用于筑路修桥,改善民生,如此一来,或可让大人们看到新政之利,对推行女子学堂之事亦有帮助。”
正说着,外面太监高声禀报:“陛下,长宁公主求见。”
皇上轻抬龙手:“宣她进来。”
长宁公主莲步轻移,迈入殿内,行至殿中,优雅地福了一福,娇声道:“父皇,儿臣给您请安。”
皇上微笑示意平身。长宁公主直起身,便快步走向郡主,一把抱住郡主,问道:“郡主姐姐,你是不是要去庄子上了?”
见郡主轻轻点头。长宁公主顿时满脸委屈:“父皇和母后不许我出宫,还常常因我贪玩,罚我抄写经文,可把我闷坏了。”
郡主轻轻拍着公主的背,安慰道:“公主莫急,待你再长大些,定能有更多机会出宫游玩。”
皇上揉了揉眉心道:“长宁,你带着静安去皇后那吧,朕还有些事与初雪商议。”
“父皇有何事找一婢女?难道诸位大人们不能为父皇分忧吗?”长宁公主好奇询问道。
郡主伸手拉了拉长宁公主的衣袖,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皇伯伯,臣女与公主先行告退,不打扰您与初雪姑娘商谈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