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儿看着锅底的火焰,静静地出神。
她要是在这里还好,可要是哪一天原主回来了,苏厌离岂不是又会陷入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中。
李沫儿又添了一些柴火,一个想法快速地从她的脑海里划过。
为了拯救苏厌离,她就来当一回这个“坏人”吧。
“咕嘟咕嘟……”
锅里的稀饭开始冒泡,李沫儿连忙掀起盖子,看了一眼,很好已经熟了。
她把锅盖上,然后将锅底的火灭掉,焖个几分钟应该就可以了。
感觉差不多了,李沫儿就开始给苏厌离盛粥,虽然说是粥,但基本都是米。
李沫儿将碗端去苏厌离的房间。
这次,她有了经验,提前敲了门。
苏厌离正在一动不动地盯着桌子上的药膏,天都已经黑了,他还没有察觉。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猛然回神,快速将药膏藏到了被子下面。
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给李沫儿打开门。
李沫儿正端着碗,呲牙咧嘴地等着,手指不停地来回倒腾。
烫烫烫,早知道就等凉一会儿再给他端过来了。
听见苏厌离的脚步声,李沫儿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努力地忽视来自碗底的温度。
苏厌离打开房门看见一脸平静的李沫儿,她的手里端着一碗正热气腾腾的粥。
苏厌离有些懵,他不知道李沫儿究竟要做什么。
“我给你煮了粥。”
苏厌离堵在门口,李沫儿不得不开口,再站下去她的手就要熟了。
“啊?”苏厌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轻轻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疑问。
苏厌离怔怔地盯着那碗白米粥,那里面几乎看不见汤,全是米,就连李沫儿平时喝的都是半碗米。
这一碗粥真的是给他的吗?妻主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难道她察觉到了?
不可能!苏厌离摇了摇头,他处处小心翼翼,不可能会被妻主发现的。
苏厌离不知道李沫儿打的什么主意,现在他还不能轻举妄动,以免自己暴露了,只能低着头,微微侧身让李沫儿可以通过。
李沫儿快步走到房间里,连忙把粥放到房间里唯一且破旧的桌子上,她没有注意到苏厌离的举动,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的爪子该熟了。
李沫儿瞥见站在门边似乎有些局促的苏厌离,“我先回屋了,你自己记得喝粥。”
苏厌离呆呆地望着桌上的那碗热腾腾的粥,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相信李沫儿。
虽然李沫儿今天似乎对他变好了,但他不敢轻易地尝试。
李沫儿不知道苏厌离的想法,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比苏厌离的房间要好多了,一张八成新的桌子,三个凳子,还有一张两米多的大床。
苏沫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一直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来这里了呢?
没有系统,不知道剧情走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唉~”李沫儿长叹一声,要是只有她自己,完全可以等死,但是李沫儿怎么就偏偏有个夫君呢?
李沫儿烦躁地挠了挠头,早知道会来这里,她就好好学习了。
好吧,她好好学习也不能改变什么,她的专业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总不能随便找个人问,“需要炸药吗?管够。”
会被人当成神经病不说,关键她也不会造炸药啊。
现在的李沫儿无比后悔,她当初选什么化学啊,选个历史,再不济选个考古也行啊。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太过劳累,想着想着李沫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这都要归功于一枚摆烂大学生的生物钟。
李沫儿起床,没有牙刷,也没有肥皂,只能简单地洗漱一下,看了一眼苏厌离那紧闭的房门,以为苏厌离还没有起。
李沫儿想着,趁着不用面对苏厌离,得连忙出门。
她的一只脚刚踏出家门,苏厌离的房门就打开了。
其实苏厌离很早就醒了,只不过知道李沫儿向来不会早起,所以他就做好早饭回房了,直到听到开门声,他才出来。
“妻主,早饭已经做好了,要现在吃吗?”
李沫儿默默地收回踏出门的那只脚,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和苏厌离相处,只想出去找李林。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鬼使神差地退了回去。
苏厌离把饭菜端上桌,李沫儿看着面前仅有的一盘绿油油的野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这家里都穷成这样了吗?桌子上只有两碗白粥,就连玉米饼子都只有一个,加一小碟野菜。
其实李沫儿并不知道,这两碗粥还是昨晚她煮的,苏厌离没有动,今天早上他又加了一碗水煮了一遍。
苏厌离小心地观察着李沫儿,平时她只喜欢喝酒吃肉,每每看见这些,总会发疯般的掀了桌子,转身离开。
这玉米饼子是用家里最后的一点粗面做出来的,除了这些,家里就只有缸底的那不到一碗的米了。
只见李沫儿皱了皱眉,端起碗把粥喝了,放下碗就打算出去,看见苏厌离正盯着她。
她以为苏厌离是让她吃那个玉米饼子,她昨晚已经将厨房翻遍了,自是知道家里有多少粮。
她将那玉米饼子推到苏厌离面前,“你吃吧,我不饿。”
李沫儿找到李林,想让她带自己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法子,毕竟她可受不了每天都是白粥野菜的日子,而且苏厌离也需要补充营养。
市镇上,李沫儿跟在李林后面,四处张望,一方面是好奇这里和现代有什么不同,另一方面,她还需要找个工作,养家糊口。
可怜她一个还没进入社会的大学生,现在却要为了养家出来遭受社会的毒打,而且还是养别人的家。
镇上热闹的商贩,街边的小摊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大部分都是吃食和簪子,手帕之类的饰品。
李林看着一脸好奇盯着糖人的李沫儿,眼里满是怜悯和同情。
可怜的沫儿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前的她从来都不屑于看这些小小的糖人。
李林在旁边耐心地等着,像一个母亲看自家傻女儿一样看着李沫儿。
李沫儿愣愣地看完摊主画完一条龙,在心里感叹:我靠,真是绝了,我要会这手艺,也饿不死了,早知道打死也要学个一技之长。
李沫儿再次为自己的前世感到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