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等找到了此人,让他假扮七哥!”
万凌峰指向那人。
此人一出,全场哗然。
“这是什么术法?变化之术?”
“怎么可能?变化之术岂是区区筑基境便能施展出来的?”
“这应该是南越独有的易面之术,可以改头换面,有些世家便是专修此等术法,相传便是取自变化之术当中的。”
“......”
四周议论纷纷,脸色惊异。
苏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像!确实很像!
虽然入了密侦司有法子辨别,可应付一般人足够了。
苏恒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秦家竟然这么一着。
秦家知晓,此事背后是城主作保,秦家便是有心袒护,也无能为力。
可这一招却是出乎人们的意料。
秦家也不狡辩,让万凌峰一人将事情全部认了去。
再将此人喊了出来,所有事情与秦狱撇的干干净净。
苏恒表情凝重,望着身后的温灵均。
温灵均脸色同样难看。
万凌峰跪在地上,继续说道——
“当初那给法子的老道偏要秦家公子作保。”
“可七哥身份尊贵,岂会干出如此龌龊肮脏之事!”
“我等出于无奈,便找到了此人。”
“此人乃是我万家的幕僚,唤作千相客,家中自小便传易面之术。”
“便是他与我一同去骗了那炼药之人!”
万凌峰将所有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千相客此刻也说话了,看向密侦司等人。
“诸位,此事与秦狱公子无关,只怪我等当时利益熏心,借了秦公子的名头,诸位要抓便抓我吧!”
密侦司等人面面相觑。
“凌峰......你,唉~~这又是何苦呢?咳咳!”
秦狱叹了一口长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当初父亲同你们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你们嫌弃我,让你们陪我罢了。”
“秦家多有护卫,何须你们保护,糊涂啊!”
秦狱脸色潮红,手掌拍在轮椅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七哥,是我该死,是我害你至此,凌峰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万凌峰跪在秦狱面前,狠狠地磕了两个头。
旋即,万凌峰转过身去,直视着苏恒。
“苏察影,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如今玄方等人都已身死,我不能再害秦公子了,带我回密侦司吧!”
万凌峰将双手伸出,脸色无惧。
苏恒脸色铁青。
好家伙,原本是少年屠恶龙的行动,生生成了大型表演现场。
秦狱这一手,尽管漏洞百出。
城民若有心者,自然能看出问题。
可秦家既然摆出了这么一个说法,那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好操作了。
正思虑间,秦天身上冲出一股凌人的气势。
“污蔑我秦家之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秦天周身如有星辰跳动,盯住万凌峰二人。
“大哥,莫要伤他们,不然旁人该说是我们秦家杀人灭口了!”
“我秦狱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他们污蔑!”
秦狱赶紧喊住自家大哥。
秦天的气势一滞,将气息收了回来。
苏恒冷眼看着兄弟二人做的戏,转而将眼神投向温灵均。
具体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还是要看这位。
“秦公子,此事不是你说是便是,说不是便不是,若要弄清楚,还请去密侦司一趟!”
温灵均同样脸色铁青。
“为何?此事与我家老七毫无关系,为何还要去密侦司?”
秦天脸色倨傲,盯着温灵均。
“去了密侦司自然知道有没有关系!”
温灵均眉头一竖,丝毫不惧秦天。
秦天正欲发作,秦狱却是温和地劝说自家哥哥:“大哥,莫要让人为难,兹事体大,我去走一趟也是应该的!”
秦天见到自家弟弟执着,脸色冷了下来。
“你最好能保证我弟弟安安全全,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我不管你是谁,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天挥了挥手,顿时有四人跟在了秦狱身后。
苏恒见温灵均并无说话,当下便喊道。
“带走!”
身后众人便将万凌峰与千相客绑了起来。
绳索绑在万凌峰身上那一刻,万凌峰松了一口气,抬眼在人群中四处搜寻。
看到了自家父亲站在人群之中,泪眼婆娑。
万凌峰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笑容。
父亲安全,万家安全,这就足够了。
昨日,秦家别院之中。
秦狱让他将罪名一应顶了。
万凌峰没加思索便同意了。
不是对秦狱讲义气,而是他深知秦狱的秉性。
......
淅水河畔。
今夜秦狱被抓,多了许多谈资,茶楼酒肆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近水画舫之上。
夏凉风凭栏而望,握着手中酒樽,渐渐出了神。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季不凡出现之时便打算将温家那丫头扯进来了?”
许盛强的声音出现在一旁。
“你将我想得也太厉害了,恰逢其会,顺水推舟罢了!”
夏凉风摇头笑道。
“今日,秦家这一着,你可又想到了?”
许盛强凑到身边来问道。
“无非是将样子做给民众看看罢。”
夏凉风徐徐说道。
“已经足够了,说出去好听就行,秦狱在密侦司待个几天,秦家自会去找咱们那位城主去谈。”
“前阵子,秦家在城中四处奔走,城务府与虎卫之中多有人来往密切。”
“城主此番估计也是敲打之意,届时,秦家往城主府走一趟,付出些代价,城主大人自会知道怎么办!”
许盛强将酒饮尽,感叹道:“七望嫡系子弟,靠些小手段便想制裁?太难了!”
夏凉风饶有兴趣地看向许盛强,问道:“那许执刀觉得该如何制裁呢?”
“杀!”
“以铁血杀之!以雷霆手段杀之!”
“哪怕人头滚滚!”
许盛强浑身散着一股戾气。
“若有人敢铁血杀之,你又该如何?”
夏凉风静静地说道。
“当拍手叫好!”
许盛强眼神中满是光亮。
见夏凉风有此一问,又疑惑道:“莫非那温家丫头有如此血性?敢铁血杀之?”
夏凉风沉默了良久,徐徐说道:“自有人有此血性!”
说罢,便缓缓下了画舫。
许盛强琢磨片刻,有些不解,探着脑袋问道:“老夏,你什么意思?”
片刻后。
脑海之中传来夏凉风的声音。
“杀陈玄方之人,便有此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