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李明正要把摄像机收起来，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跑了进来，“央视娱乐频道的张主任来了，说要谈一个节目企划。”
沈沐沐眨眨眼：“让他进来吧。”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片场，看到满地的“鬼魂”，脚步顿了顿，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沈沐沐面前：“沈导演您好，我是央视娱乐频道的张志明。”
“张主任请坐。”沈沐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想喝点什么？
奶茶要吗？”
“不...不用了。”张志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是这样的，我们看了《阴阳追魂》的样片，觉得特效做得太逼真了。
所以想和您商量一个综艺节目的企划。”
“哦？说来听听。”沈沐沐晃着小腿。
“我们想做一档午夜探险真人秀，邀请明星去各地探访灵异事件。”
张志明从包里拿出企划书，“希望能请您担任总导演，沈墨先生作为常驻嘉宾。”
沈沐沐接过企划书翻了翻：“张主任，你确定要真的拍？”
“当然是真的拍啊。”张志明说，“现在观众都喜欢真实感，我们要做就做最真实的。”
“那好啊。”沈沐沐露出狡黠的笑容，“红衣姐姐，你们觉得呢？”
红衣女鬼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姑奶奶，这个主意不错。
正好我们也想玩玩真人秀。”
“啊！”张志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主任别怕，”沈沐沐笑眯眯地说，“这些都是我们的专业演员。
您不是说要真实感吗？有他们参与，保证节目效果拉满。”
高髻女鬼凑过来：“要不要现场给张主任演示一下？”
“不...不用了！”张志明连连摆手，“我相信效果一定很好。
那个...具体细节我们再商量？”
“行啊，”沈沐沐点点头，“不过有个条件。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必须都是活人，我可不想到时候观众分不清谁是真鬼谁是假鬼。”
“这个当然。”张志明擦了擦汗，“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嗯，合同明天送来吧。”沈沐沐说，“对了，第一期去哪拍？”
“我们选了京郊的一座废弃医院，”张志明说，“听说那里闹鬼。”
“闹鬼？”沈沐沐转头看向红衣女鬼，“那里是你们的地盘吗？”
红衣女鬼摇摇头：“不是我们，是一群新来的。
要不要我去打个招呼？”
“好啊，”沈沐沐说，“顺便问问他们要不要来玩玩真人秀。”
张志明听得冷汗直冒：“沈导演，您说笑的吧？”
“我从来不开玩笑。”沈沐沐一本正经地说，“既然要做真实的节目，当然要请真实的演员啊。”
就在这时，沈墨走了进来：“姑奶奶，我刚接到几个综艺邀约，都是灵异探险类的。”
“都推了吧，”沈沐沐说，“咱们跟央视合作。
张主任都亲自来请了，给个面子。”
“好。”沈墨点点头，看向张志明，“张主任，节目什么时候开拍？”
张志明还没回答，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林总监打来的。”
“接啊，”沈沐沐说，“开免提。”
张志明按下免提键，林若雪尖锐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张志明！
你竟然敢跟沈家合作？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卷铺盖走人！”
“林总监，”张志明为难地说，“这个项目台长都点头了...”
“我不管！”林若雪怒吼，“你要是敢继续，我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
紧接着，一个阴森的女声响起：“林若雪，你好大的胆子啊。”
“谁？谁在说话？”林若雪的声音明显慌乱了。
“我们是从地府来的，”红衣女鬼对着手机说，“听说你一直在找沈家的麻烦？”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特效！”林若雪强作镇定。
“特效？”红衣女鬼冷笑，“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你办公室，让你看看什么是真实的？”
话音刚落，林若雪那边就传来一阵尖叫声：“救命！
有鬼！有人吗？救命啊！”
沈沐沐打了个响指，红衣女鬼立刻收回了阴气。
手机里又恢复了正常的通话声。
“林总监？”张志明试探着喊了一声。
“我...我没事。”林若雪的声音明显在发抖，“那个...节目的事你看着办吧。
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后，张志明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沐沐：“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沈沐沐喝了口奶茶，“就是给她一点小小的警告。
张主任放心，只要跟我们合作，保证没人敢来捣乱。”
“那个...”张志明咽了咽口水，“节目的效果会不会太吓人了？”
“不会不会，”沈沐沐摆摆手，“我们有分寸的。
保证让观众又害怕又上瘾，收视率绝对爆表。”
“姑奶奶说得对。”沈墨笑道，“不过第一期的嘉宾请谁比较好？”
“这个简单，”沈沐沐掏出手机，“我来发个朋友圈，看看谁敢来。”
没过五分钟，沈沐沐的手机就被各路明星经纪人打爆了。
有人说自己艺人胆子大，有人说想挑战自我，还有人说要证明自己的演技。
“呵，”沈沐沐翻看着消息，“这些人怕是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姑奶奶，”李明凑过来，“要不要让他们先来片场体验一下？”
“好主意！”沈沐沐眼睛一亮，“就今晚吧，让他们来个试镜。
红衣姐姐，麻烦你们准备一下。”
红衣女鬼点点头，带着其他鬼魂飘走了。张志明看着这一幕，不禁打了个寒颤。
晚上八点，十几个想参加节目的艺人陆续来到片场。
他们都是娱乐圈的当红明星，平时在镜头前都是光鲜亮丽的样子。
“各位老师好啊，”沈沐沐坐在导演椅上，“今天是节目组的试镜环节。
我们准备了一个小游戏，就是在片场玩捉迷藏。”
“捉迷藏？”一个叫王天的男明星笑道，“这也太简单了吧？”
“是啊，”沈沐沐眨眨眼，“很简单的。你们十个人一组，在片场躲起来。
我让人去找你们，如果能坚持到十二点不被找到，就算通过试镜。”
“就这？”王天更得意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其他艺人也都露出轻松的表情。只有张志明在一旁直冒冷汗，他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那就开始吧，”沈沐沐拍拍手，“你们先去躲，十分钟后我让人去找。”
艺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开，很快就在片场各处找到了藏身之处。
沈沐沐看了看表：“红衣姐姐，该你们出场了。”
十几个鬼魂突然从墙壁里钻了出来，在空中飘荡。
沈沐沐笑眯眯地说：“记住，别把人吓死了。
就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实的恐怖就行。”
不到五分钟，片场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救命！那个人头在飘！”
“啊！墙里有手伸出来！”
“不要过来！我不拍了！”
艺人们纷纷从藏身之处跑出来，有的腿软得走不动路，有的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王天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发抖。
“怎么样？”沈沐沐问道，“还觉得简单吗？”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四周飘荡的鬼魂。
“好了好了，”沈沐沐说，“今天的试镜到此为止。
想清楚了再来报名，别到时候在节目里丢人。”
艺人们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只留下王天还在角落里发抖。
沈沐沐走过去：“王老师，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王天颤抖着站起来，“我自己能走。”
“对了，”沈沐沐叫住他，“今天的事别往外说。
不然...”
她指了指头顶飘着的几个鬼魂，王天立刻疯狂点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不知道！”
等人都走光了，张志明擦了擦汗：“沈导演，这样是不是太吓人了？”
“不会啊，”沈沐沐说，“这才哪到哪。等节目开拍，有的是好玩的。”
“那个...”张志明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找几个胆子大的艺人？”
“不用，”沈沐沐说，“就让三侄子一个人主持。
其他明星来客串就行，反正也坚持不了几期。”
沈墨笑道：“姑奶奶，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怕什么，”沈沐沐晃着小腿，“咱们这是在帮他们。
现在的观众都喜欢看真实的反应，与其让他们假装害怕，不如来点真材实料的。”
“对了，”李明说，“要不要在节目里加点互动环节？
让观众也参与进来。”
“好主意！”沈沐沐眼睛一亮，“可以在直播的时候，让观众投票决定下一个探访的地点。
红衣姐姐，你们在地府多打听打听，看看哪里的鬼魂愿意参与节目。”
红衣女鬼笑道：“放心吧姑奶奶，我们地府的鬼魂可比这些明星有意思多了。
保证让观众大开眼界。”
“那就这么定了，”沈沐沐说，“明天开始筹备，争取下个月就开播。”
张志明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突然有种预感，这档节目可能会创造一个全新的综艺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