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回到办事处。
发现李静芷正在惴惴不安的等他。
以为是那个小姑娘的事，于是随口说道：“你安排她住旁边宿舍即可……”
“不是。是我……”李静芷悄悄的咬嘴唇。
“想我了？”张庸看看四周没人，于是调笑她一下。感觉她好像很紧张？
“我……”李静芷很着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张庸发现她神色不对。
有正事？和红党有关？
这就麻烦了。
于是挥挥手。让其他人解散。自己带着她来到旁边僻静处。
就算别人看到，也以为是他们两个要说悄悄话。倒也没有什么怀疑。整个办事处都知道，李静芷是他的女人。是他带回来的。
眼红？
艳羡？
去找处座。这件事，是处座默许的。你们有本事，自己也带一个女人回来。
“今天，我监听到了一个特殊的代码。”
“什么代码？”
“爬山虎。”
“什么意思？”
张庸不动声色。
爬山虎？那个神秘红党的代码？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个李静芷也真是的。关心则乱。这样很容易暴露的好吧？
虽然你不是真正的红党。但是伱这样做，肯定会让人以为，你就是红党。幸好是在复兴社。如果是被党务调查处抓到，还真是麻烦。
“爬山虎就在复兴社内部……”
“扯！”
张庸摇头。
他才不信。
复兴社内部有红党？
谁？
李伯齐？
扯淡吧！
李伯齐绝对不是红党。
他只是对红党有些同情，自己不想去抓红党而已。
如果他是真正的红党，平时不可能说的这么直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自己背后告密呢？
所以，李伯齐是可以排除的。他绝对不是爬山虎。
如果爬山虎真的是在复兴社内部。他隐藏的肯定非常深。平时不可能有人注意到他。
李伯齐和曹孟奇，都因为同情红党而被调查过。真正的红党，哪里还敢露蛛丝马迹？
“是真的。”李静芷信誓旦旦的表示。
“什么证据？”张庸看着她。
如果爬山虎是在复兴社内部，那也是最高机密。
除了处座，还有几个科长级别的人物知道，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李伯齐都未必知道。
然后你李静芷知道了？还是刚刚加入电讯组才几天的？
“是党务调查处发给复兴社的。”
“哦？”
张庸心思一动。
党务调查处发给复兴社？
这就有问题了。
众所周知，复兴社和党务调查处，那是死对头，水里也能打出火来。
党务调查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可能发电报给复兴社？还说爬山虎是在复兴社的内部？这是直接打复兴社的脸好吧。
他们肯定知道后果。
没有证据，甚至是证据不过硬的话，回头就被处座怼回去了。
处座和徐恩增的恩怨，用长江水都洗不完。
除非是有十分过硬的证据。让处座不得不相信，复兴社内部，真的有红党卧底。
而且，这个证据，还有可能去到委座那里。
玛德，有点麻烦了。
他是担心李伯齐出事。还有曹孟奇。
这两个家伙，平时表现的太明显。不是红党，胜似红党。很容易被误伤。
尤其是曹孟奇，心直嘴快，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如果要在复兴社内部抓一个红党的话，很有可能将曹孟奇交出去凑数。
众所周知，委座对红党的痛恨，是比日本人尤甚的。
日本人打过来，委座都没有那么紧张。但是如果说红党打过来，委座恐怕就要尿裤子了。
之前在贵阳，红党虚晃一枪，摆出要偷袭贵阳的架势。当场就吓的委座面无血色。拼命的到处调兵遣将。顾头不顾腚。露出无数破绽。
为了让滇军来救援贵阳，他差点就喊云南王龙云做爸爸了。
传说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不适泻肚，遗屎床上……”
后来为什么坚决果断收拾龙云，估计也是这次出糗大了，不堪回首。赶紧将龙云干掉。免得被人耻笑。
然后红党轻飘飘的越过贵阳，渡过乌江，顺利的摆脱包围圈。
想想就不寒而栗。
以委座对红党的痛恨，无论是谁，都是必死无疑。
当然，这些都是张庸自己的猜测。
谁知道城府极深的处座会怎么处理？他可不是善茬啊！
对外，可能直接将党务调查处的电报扔出去。打党务调查处的脸。但是对内，肯定会秘密调查的。
毕竟，如果复兴社内部真的有红党，处座晚上也是要睡不着的。
要命。最怕就是调查任务交给毛人凤。
这个家伙也是坏胚……
别看平时和你笑嘻嘻的，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一旦背后下毒手。那是绝对不会犹豫的。李伯齐和曹孟奇，两人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不行。
这个事，必须提醒李伯齐一声。
如果李伯齐出事，他张庸也没有好日子过。没人罩着，没有人溺爱，他怎么乱来？
“看到组长吗？”
“你要报告组长？”
“没你的事。我会处理的。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对了！”
“那我回去了。”
“说喜欢我。”
“你……”
李静芷顿时满脸绯红。
张庸满意的点点头。朝她得意的眨眨眼。
李静芷：……
这个混蛋！
随后又明白，他是故意要自己脸红。
如果自己脸红红的回去，所有人都只会以为她是想念张庸，是有儿女私情。
才不会想到，她是跑来报告他一个机密信息。
“回去吧！”张庸说道。
“嗯。”李静芷转身回去电讯组。
没人的时候，她咬咬牙，悄悄的将扣子解开一颗。
等到有人来的时候，才忽然装作醒悟过来，急急忙忙的低头扣扣子。
对面过来的恰好就是陈媚。看到她这般模样，又看到后面的张庸。情不自禁的摇摇头。这两人真是……
倒也没有其他的怀疑。
这边，张庸进入李伯齐的办公室。
李伯齐当然没有回来。别人还在休假中。舒服得很。
看看手表，晚上十二点。
呵呵。这个时候打电话，非被骂不可。
但是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被骂就骂吧。这个消息，必须告诉他。
找到李伯齐家里的电话。
还好。
李伯齐留有自家电话在办公室。
拨号。
“嘟嘟……”
“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
张庸耐心等候。
“喂……”果然是李伯齐的声音。
“组长，是我。”张庸故意装作非常轻松的样子。
“我在休假！我在睡觉！”李伯齐恼怒的要爆炸。张庸仿佛看到他的死人脸了。
“组长，别挂，我有非常重要的情况汇报。”
“我在休假。以后再……”
“组长，我们复兴社内部有红党。”
“胡说……等等！”
李伯齐反应过来了。
红党？
“你从哪里听到的？”
“是党务调查处那边传来的。说有一个代号爬山虎的红党，就隐藏在我们复兴社内部。”
“你以为我是爬山虎？”
“我担心别人以为你是爬山虎。或者以为老曹是。”
“你……”
李伯齐短暂沉默。
显然，他也有点紧张。意识到情况严重。
毕竟，他是被内部调查过的人。曹孟奇还在小黑屋里面蹲了三个月。最后才洗清嫌疑出来。
其实，说是洗清嫌疑，但是和机密有关的事，都没他的份了。
他一个行动组组长，孤零零的留在上海，负责抓日谍，其实就是靠边站了。
如果不是张庸神奇的出现，他很快就会被调去坐冷板凳。最后连行动组组长都没有得当。
“哪里来的消息？”
“党务调查处给咱们复兴社发电报了，估计是抓到了确凿的证据。”
“李静芷截获的？”
“她刚好看到。”
“她暴露了。”
“呃……”
“让她以后别做蠢事。以后关于红党的任何情报，都不要插手。否则，光一个泄密，就是要掉脑袋的。”
“知道了。”
“我不是红党。曹孟奇也不是。到底谁是，我也不清楚。”
“那万一上头派人来调查……”
“那就是你！”
“什么？”
张庸吓一跳。
什么？我是红党？我特么……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窝草……
“处座可能会让你来调查。”
“啊？”
再次蒙圈。
我来调查？晕！我来调查红党？
开玩笑……
“上次调查，人人都有嫌疑。包括情报科长周伟龙在内。都在圈定的范围内。谁也没办法完全洗脱嫌疑。”
“啊？”
“只有你。那个时候还没有加入复兴社。肯定不是爬山虎。所以，处座可能会指定你秘密调查。”
“但是我只会调查日谍啊！”
“一法通，万法通，除了我，谁会相信你只懂辨别日谍？”
“这……”
“总之，如果指定你调查，你不要区别对待就是了。我和曹孟奇，你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公事公办。”
“没这么离谱吧？”
“应该不会闹得太大。党务调查处想要看我们笑话，处座心知肚明。不会让对方看笑话的。最好是能够找到对方栽赃陷害的证据，反戈一击，倒打一耙。你要是能够在党务调查处里面弄几个红党出来，那才叫有好戏看。”
“呃……”
“好了，我在休假中。我在睡觉。天塌下来，你自己顶着。”
“不是，我，组长……”
“嘟嘟！”
“嘟嘟！”
得，忙音了。李伯齐挂了。
这家伙真是！火烧眉毛了，居然还想着休假！
大哥，你别休假休假，等休假回来就变成红党了。万一找不到红党，拿你顶数……
擦，这都叫什么事。
特么的日寇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还在查红党。
丁墨川去金陵，难道是有秘密任务？
莫非是在金陵泄露的情报？
难搞啊……
李静芷不成熟。
李伯齐不在乎。
曹孟奇一愤青。
全部都是猪队友……
最最关键的是，我特么入职复兴社才五个月啊！试用期都还没过！
为什么这么多活堆给我……
啊啊啊，我要投诉！我要投诉老员工欺负新员工……
我也要休假！
我要加班费！
“铃铃铃……”
“铃铃铃……”
忽然间，电话响起。
张庸没来由的眼皮一跳。深夜来电，准没好事。
玛德，到底是何方神圣打来的？
深呼吸。拿起话筒。
沉默。
疑惑。
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
“爬山虎同志，党组织命令你，立刻撤离。”
哈哈！
张庸很想笑。真的。
特么的。当我白痴。
还爬山虎同志，党组织命令你，立刻撤离。
哈哈。
深夜来电。直接明说。
连个暗语都没有。你好歹整个“你三姑妈病重，速回”这样的啊！
忍住笑。
深呼吸。
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回答伱。
“对不起，我不是爬山虎。我是穿山甲。”
“……”
对面没反应。估计是被整不会了。
哈哈。神特么的穿山甲。我还鸭嘴兽呢。等着。我立刻给你整一大堆的代号出来。
你们对照着代号慢慢的查。查晕你们。
“请党组织当心。我会立刻通知猫头鹰、过山风、啄木鸟、火苗、渔夫、邮差、毒蛇、毒蜂、眼镜蛇、响尾蛇、麻雀、喜鹊等三百多个同志撤离。他们都是在复兴社卧底的。另外还有三百多人卧底在党务调查处。只要一个信号，就能全部撤出。”
“……”
对方保持沉默。
估计是被他真的整不会了。
还三百多人？
都在复兴社？
神特么的还有三百多人在党务调查处？
“嘟嘟！”
“嘟嘟！”
忙音传来。那边电话挂掉了。
张庸拿着话筒。两条腿搭在桌上。歪着脑袋。琢磨着谁来电话。
是党务调查处的？
还是复兴社内部？
到底是谁这么愚蠢，想出这么幼稚的甄别办法。
肯定不是毛人凤。他没有这么笨。
这样的试探，毫无用处。唯一的作用，就是打草惊蛇。
咦？
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方的目的，其实不是甄别。而是打草惊蛇。
无论李伯齐是不是真正的爬山虎。接到这样的电话，都有可能表现出异常。多少会透露出一点信息。
然后，真正的爬山虎可能会受到影响。从而表现出异常的举动。
是这样吗？不知道。智商太捉急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自己不是红党。估计暂时也没有人会怀疑他是红党。
放下话筒。
又重新拿起来。
“总机吗？”
“您好。张队长……”
“陈组长在吗？”
“陈组长下班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刚才打给李组长办公室的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是你们转接的吗？”
“不是。是从外面专线直接打进来的。”
“知道了。谢谢！”
“不用。”
张庸放下话筒。
外面专线电话？
如此说来，真的是复兴社，或者是党务调查处内部了？
只有系统内部的电话，才可以直接打进来。无需总机转接。不对。哪怕是来自党务调查处的电话，也需要总机转接。
因为复兴社和党务调查处，不是一个系统的。电话也是分开设置的。
这么说来，就是复兴社内部的考核。
得，李伯齐又不能睡了。我都没睡。你做领导的怎么能睡呢？
没说的，继续打电话摇李伯齐。
“铃铃铃……”
“铃铃铃……”
好久以后，终于有人接听。
李伯齐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想要爆发的火山。
“组长，是我！”张庸嘴角带笑。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李伯齐估计想杀了他。
“刚才有个电话打进来你的办公室，说是党组织通知爬山虎同志，赶紧撤离。”张庸轻飘飘的转达。
“你白痴啊！”李伯齐没好气的骂道，“谁那么白痴？”
“我也不知道。我问了总机。说是外部专线打进来的。他们没有转接。”
“鸡鹅巷那帮人，真是闲得！”
“组长，说错话要掉脑袋的。”
“我先杀了你！”
“然后我跟他们说，党组织有三百人潜伏在复兴社内部，还有三百人潜伏在特工总部……”
“你……”
李伯齐挂掉了电话。
不想听对方胡说八道。这小家伙，绝壁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不让他休假。
故意不让他晚上睡觉。
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啊！但是！想要打断我的休假，绝无可能……
“嘿嘿！”
“嘿嘿！”
这边，张庸得意的咧嘴笑。
仗着有领导的溺爱，就是可以胡作非为，为所欲为。
李伯齐除了整天板着一副死人脸，其他方面都挺好。虽然曾经吓得他尿裤子。但是早就忘记了。
起来。
活动活动身体。
走人。
准备回去睡觉。
明天还得继续忙活。还得去抓日谍。
命苦……
回到宿舍门口。发现房门反锁。
哦，李静芷已经睡了。估计那个带回来的姑娘也在里面。他还是换地方吧。
另外找个宿舍，胡乱对付一宿。慢慢也习惯了。
将手枪压在枕头底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天亮。
起来。随便整理衣服。冷水洗脸。刷牙。
去吃早餐。
整个人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但是没关系。他是领导。李伯齐不在，他就是最大的那个。
领导可以旁若无人，肆无忌惮。
忽然看到寇兴德。
这位行动组组长神秘兮兮的朝他招手。
张庸于是走过去。寇兴德将一个信封塞他手里。低声说道：“老弟，这是你的。我们两个一样的数。”
“什么东西？”张庸低头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银票。
好家伙，都是100银元面额的。丰汇银行的。足足有二十张。那就是两千银元啊！
疑惑的看着寇兴德。这家伙，发达了？
“你的办法好用。”寇兴德满意的咧嘴笑，“咱们收到了第一笔，足足一万银元！”
“玛德，日谍真有钱啊！”张庸情不自禁的感慨。
寇兴德敲诈的，肯定是夜莺。
夜莺是日谍。被敲诈也只有认命的份。
一万银元，真不算多。
“小心她报复。”张庸提醒，“她不会轻易屈服的。”
“明白。”寇兴德点点头，看看四周，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感觉，她背后可能还有一条大鱼……”
“你没猜错。那个段天生也是日本人。小心他暗算你。”
“哦？段天生也是日本人？”
“没错。他是。”
“难怪。嘿嘿。”
寇兴德嘴角裂开，嘿嘿冷笑。
他们这些人，都是干脏活的行家里手。都有些特殊本领。
如果不知道段天生是日本人，可能会被对方袭击。但是，既然知道段天生是日本人，他们自然会打醒精神。专心应对。
“走了。托你的福。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记得还找我们。”
“放心。日谍很多。”
“行。发财就靠你了。哈哈！”
“再会！”
张庸笑着点头。
发大财是不可能了。也就是发点小财。
每次一两百，三几百的样子。哦，我说的是美元。如果是银元的话，每次一两千、三四千……
“队长！”
忽然有人叫。是罗一鸣的声音。
哦，今天要考核一下这个家伙。看看他的基础到底如何。
“先吃早饭。吃饱再说。”
“是！”
罗一鸣规规矩矩的坐下来。
张庸也坐下来吃饭。
一会儿吃饱，去训练场。就在后面。
首先考核的是射击。
手枪射击，距离三十米。结果，勉强过关。
罗一鸣用勃朗宁m1903手枪射击，十三发子弹，一共打了七十多环。算是可以过关了。
当然，这是固定靶。是静止不动的。真正的战斗，没有谁会静止不动。但是，复兴社抓人。从来靠的都是人多。没有谁会单打独斗的。
考核结束。正式给罗一鸣办手续。
李伯齐不在。所有的签字都是他负责。反正他也不怕。
让罗一鸣去后勤领取各种应用物品。张庸留在训练场。
“砰！”
“砰！”
举枪射击。
三十米距离。有一半子弹能上靶。
单纯是从射击成绩来说，不算很糟糕。然而，打靶和实战，完全是两回事。
打靶，十米距离，经过训练以后，双手持枪，基本能打中。单手就不提了。
可是，在真正的实战中，猝然遭遇，对方乱跑，只能单手持枪。甚至自身姿势都不稳定。踉踉跄跄。趔趔趄趄。命中率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砰！”
“砰！”
换一个弹匣。继续射击。
其实没什么意义。训练时间太短促了。也没有系统安排。
此时此刻，他更注重的，还是近距离的枪战。也就是十米之内。甚至是五米之内。就是两枪打躯干。一枪打头那个。
严格来说，就是看谁的反应快。多人混战，几乎是贴身肉搏。凶险万分。
差0.00001秒，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昨天，在万国夜总会，他似乎表现的还不错。出枪速度极快。
天地会那四个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全部撂倒。虽然是袭击。说明他自身的出枪速度还算可以。
当然，那是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遇到高手就跪了。
“报告！”
吴六棋忽然到来。
张庸点点头。
吴六棋说道：“队长，那个邱树青要见你。”
“哪个？”张庸一时没有想起来。
“就是凤来楼的老板。”
“哦，是他？他找我什么事？”
“没说。就说要见你。”
“知道了。”
张庸转身来到牢房。
牢房里面很多熟人。大部分都是被他张庸抓回来的。
不过，刑讯基本上没有张庸的份。所以，抓回来以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庸不是很了解。也没有怎么过问。
来到邱树青的牢房。他的日本名叫做秋田一郎。被抓回来以后，始终没有开口。
现在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老家伙忽然间就想合作了？
看到张庸到来，秋田一郎急忙站起来。
“找我？”
“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好！”
张庸点点头。
吴六棋退后。
“我，我……”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知道一个高官已经被收买了。给我们提供战略级的情报。”
“什么级别的高官？”
“在你们的军事参议院工作的。”
“当真？”
“当真。”
“叫什么名字？”
“……”
秋田一郎保持沉默。
显然，他要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