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见着,回过头来看了眼,摇了摇头又继续跟上,一眼都不想看包灯这副失意的模样。
朝前走了许久,没有听见包灯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季瑶瑶有些不习惯,扭过头去便就见着包灯微低着头,浑身散发着失魂落魄的气息,季瑶瑶微蹙眉头间若又散了开,嘴角含着笑意,轻声唤道:“光明,你还在那作甚,不是说要请薛少卿与宁娘子进春楼吃酒?怎得你这请客的人反倒是落在后边,快跟上。”
说着还朝包灯招招手。
便就在这样温言软语下,薛少卿与宁宛眼见着包灯身上厌弃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刹那间转换变成中华田园犬,伸着舌头,摇着尾巴,蹦跳着朝季瑶瑶过来。
便是薛恒也极少见到包灯这副模样,所以在见着的时候,薛恒与宁宛一般都对此刻状态的包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
薛恒:爱情居然能让一个人呈现两幅面孔,没想到包灯居然也会如此,实是他未曾想到。
宁宛:季瑶瑶这训练的手段果然是高明呀,居然将包灯这么一个七尺大汉训得如此妥帖听话,她就该去开班授课,一定会很火爆,场场爆满的那种。
一脚跳,一脚蹦,到了跟前的包灯,立刻便就收敛了脸上洋溢的笑,这才想起来边上还有两个人似的,咳嗽了两声,故意正经着一张脸 ,好似公事公办般,对着两人说道:“进去吧,薛少卿,宁娘子,还在等什么?”说着还故作姿态的转过身朝着身后看去,“这是还等人吗?”
见着包灯这副死样,薛恒与宁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宁宛心里吐槽,演,你使劲演,我要是理你一下就是我输了。
包灯左右张望了下,放下手,“都这个时候了,怕是没人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宁宛看着包灯,静静等了一会,嘴里'呵呵'了两声转过身便就一脚跨进春楼的大门,薛恒紧随其后。
门口只剩下戏谑看着包灯的季瑶瑶与死要面子的包灯。
薛恒两人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包灯只能看向一旁对着自己笑的温柔的季瑶瑶,感叹道:“还是只有瑶瑶是对我最好的,这帮人,哼!”
季瑶瑶笑的愈发温柔,伸出手在包灯身上轻轻抚摩了两下,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莫要太放飞了,一会这眼睛若是给我乱飞,你知道的。”
包灯脸上的表情骤变,突然又强硬的保持先前的笑脸,此刻显得脸上的表情很是五花十色起来,强忍住想要痛呼出声,忍着吸了口气,还要压住声响,僵硬的笑着看向季瑶瑶,“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去看别的人,只要你在这里,我的眼里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我的眼里不都是你嘛。”
季瑶瑶转了个弯松开,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我不在你就可以去看别人了?”
包灯都不敢呼吸,连忙拉过季瑶瑶的手,轻轻的抚摩着,“痛了吧,你这手怎么能做这个,我这身上皮糙肉厚的,还不得弄疼你的手呀,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就唤我来,莫要伤了我家瑶瑶的手。”
季瑶瑶面露羞涩的推了推包灯抓着自己不放的双手,“好了,还不松开。”
包灯轻笑出声,眼里紧紧盯着季瑶瑶,痴痴的说道:“松开作甚?我还要握着你的手一辈子,”
季瑶瑶眉眼间满是羞意,眼波流转间便就瞪了包灯一眼。
本就盯着季瑶瑶的包灯,刹那间心头好似软成一片,下一刻便就要开口说话。
只见季瑶瑶咬了下嘴唇,手下轻轻扯了下包灯紧紧抓着自己的双手,急急说道:“他们还在看着呢,你还不快住手。”
他们?
包灯这才会意的扭头看去,便就是如此,手里也是仍旧紧紧抓着季瑶瑶的那双软若无骨的柔荑。
包灯挑了挑眉。看向薛恒与宁宛的眼神,好似在说你们不是进去了,怎得又在门口看他们?
宁宛只能耸了耸肩,他们本来没想看包灯的戏的,他们原本就进去了,可惜包灯两人就是不进来,他们便就想着出门看看,哪里能想着包灯在门口便就吃起什么姑娘的豆腐来。
便就在包灯看向薛恒时,手里的柔荑用了点力,从自己手中挣脱了出去。
季瑶瑶双手收在衣袖中,面上还带着两团未散开的红晕,如粉色的云团般可爱,路过包灯身边时,斜睨了一眼包灯,轻声俏皮说道:“还不走?”
包灯立刻跟上,低声应着,“诶,来了。”
路过宁宛与薛恒时,面上红晕还未拭去,但还是强忍羞意朝着两人点头示意。
春楼名副其实,外面看似不起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一座普通的酒楼,只有到了里面才能知晓,这其中原来别有洞天。
外面已经是秋尽冬藏的时节,万物凋零,色彩单调,毫无生机可言,动物都在循着自然之道,找寻过冬的地方。
而这里面,一进来便就被扑面而来的升腾热气,暖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毛孔都不由自主的张开,死命的呼吸着这空气中的暖气,肩膀上为了遮挡寒风的厚重披风便就再也戴不住了,总觉得身上的热气也在不住的往外冒。
楼里为了应景,四处都摆放着一些花卉景观,粉的,玫的,暗的,数不胜数,小部分看得出是叫什么名字,更多的都是看去一眼盲,全然不知如何分辨其中的花卉名字种类。
便就是中间也不似寻常酒楼一般只是普通的大堂收银台面,反倒是一方巨大的圆形鱼池景观,里面还有许多成群结队,悠闲缓慢甩着尾鳍游泳的锦鲤,红的,白的,金的,各色交印,好不盛收。
这时看的目不暇接的宁宛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宁宛顺着手看去,自己边上站着一名侍童,对方正伸着手示意自己将厚重的披风解下,递给他。
宁宛左右看了下其他人,只见他们都很是自然的将解下的披风交出,自己便也照着做了。
心下突然想到这不就是酒店门口的类似门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