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城生活区,某个小平房内。
昭彩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轻薄的连身睡衣,而这件睡衣在她身上满是褶皱。
宋柚趴在她的身上,和她一同粗重地呼吸着,两人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汗液。
昭彩眼神迷离地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宋柚,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今晚,还满意吗?”
她的话语有些含糊,其中还略带丝丝媚意。
宋柚深吸一口气,腰间猛地往前一顶,使得昭彩沉闷地惊叫了一声。
随着他们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两人这次的战斗落下了帷幕。
就算已经完事了,宋柚也没有松开自己抱着昭彩的手臂,反而加重了力气。
昭彩自觉呼吸有些困难,但并没有责怪宋柚,而是双手轻轻地抱住他的脑袋,将他的脑袋拥抱在自己怀里。
她温柔地抚摸着宋柚的脑袋,将他凌乱的发丝一点一点地捋顺。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恢复了体力。
宋柚沉默地抬起头,那充满了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昭彩那潮红未褪的脸上。
“昭彩,我想......”
昭彩抱着宋柚脑袋的一只手顺着宋柚的头发一路下滑到了他的脸颊上。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媚意如丝的脸上升起了渴望的神情。
宋柚默契地没有继续说下去,用行动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这一次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午夜。
两人不知为何在浴室里结束了战斗,就顺便将身体洗干净了。
昭彩温和地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宋柚,轻轻地把玩着他鬓角的发丝,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加厚版睡衣,在微弱烛光的映射下显得有些妖艳。
“啧,没想到你俩感情这么好。”
就在昭彩欣赏着宋柚酣睡的俊秀脸庞时,一道不合时宜的男声响起。
昭彩对于这道熟悉的声音丝毫没有意外,反而笑着转过头去看向房门,门框边靠着一个面容冷峻的少年。
“怎么?你吃醋了?”
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虽然和你有婚约,但双方都并不认可,我有什么理由吃醋?”
昭彩满脸舒畅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椎。
“既然如此,那你今晚来我房间干嘛?”
少年在烛光的照耀下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干嘛?你说干嘛?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兑现呢。”
昭彩摆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像是刚想起来一样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你想知道什么?”
门边的少年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在略微思索了会儿后说道:
“葬神火山里,到底有什么?”
昭彩视线飘逸地看了一眼摇摆不定的烛焰,犹豫了几分钟。
这几分钟对于昭彩来说是没什么,但对于少年来说异常煎熬。
“你在犹豫什么?”
所以,少年在被消耗完耐心之后就开口质问了出来。
昭彩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转头看向少年。
“我在想,告诉你之后,对我会不会造成损失。”
少年原本冷着的一张脸在此时忽然笑了出来。
“你还会害怕损失?”
昭彩忽然用厌恶的眼神看向少年。
“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害怕啊。”
说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宋柚的脸上,紧接着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怕他为了我去逞强。”
少年听到昭彩这句话,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
昭彩顿时转头看向少年。
“我怕到时候你会杀了所有人。”
少年的眉头深深皱起,身上散发出一抹冷意,烛火在这一刻明灭不定,看起来快要熄灭了。
“我梁玉看起来像是背信弃义的人吗?”
“不像。”
昭彩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梁玉。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你。”
这回梁玉还没问出来就被昭彩打断了。
昭彩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身体,直指内心一般投射在梁玉身上,让他有些不爽。
不过他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加上面前的是昭彩这个神秘的女人。
所以就算再不爽他也忍了下来。
梁玉收回了自身上散发而出的冷意,然后面色恢复平静。
“那就告诉我你隐瞒的理由,为什么说我会杀了所有人。”
昭彩看着表面上冷淡的梁玉,忽然嘲讽地笑了出来。
“你觉得呢?这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梁玉再度皱紧了眉头。
“你.......”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昭彩打断了。
“我问你,你的爷爷和你的姐姐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
“家人。”
梁玉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出来。
“那要让你在抵达神境之上的境界和家人之间二选一,你想怎么做?”
“我........”
“我想听真话,你在不在说谎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虽然可能你也不屑于说谎就是了。”
梁玉淡淡地看着昭彩,只有一瞬间的犹豫。
“我会选择那个凌驾于神境之上的境界。”
“那,这也就是我对于你的回答。”
昭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深了。
梁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那里的东西能让我变强?而且会让我和所有人对立吗?”
昭彩摇了摇头。
“不一定,但可能性很大。”
梁玉立马接话道:
“那你就告诉我,说不定到时候我念在这件事情的份上可以放过你和宋柚。”
昭彩又笑了出来,这回笑得很大声。
“梁玉啊梁玉,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目中无人。”
梁玉顿时就跟着笑了出来。
“就像你在我小时候和我说的那样,自大就是我的特点,不是吗?”
“那倒也是。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吧。”
昭彩听到梁玉这句话,立马就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只是略一思索之后就打定了主意。
“葬神火山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星兽,漫山遍野的星兽,数都数不清。”
梁玉点了点头,对此没有任何疑问,就这样身形融入了地板上的阴影之中。
等到房间重新恢复了宁静,昭彩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
“呼——!”
然后鼓起腮帮子看向宋柚,脑海中思索着什么。
没过多久,昭彩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转头把房间里的蜡烛吹灭了,然后将身上的睡衣粗暴地脱了下来,一溜身就进了宋柚的被窝。
她整个人压在宋柚身上,让宋柚有些呼吸困难。
他难受地醒了过来,疲惫地睁开了双眼,然后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昭彩的脸。
他一低头就看到了昭彩胸口的那条事业线,再仔细一看发现昭彩整个人都一丝不挂地趴在自己身上。
宋柚狠狠地欣赏了一番,然后视线回到了昭彩的脸上,在看到昭彩脸上的坏笑之后,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那个.....
昭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昭彩的嘴巴咧开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你说呢?”
两人又开始了战斗。
......
林翰坐在一个木板凳上,看着眼前一直在调试着一个复古的钟表的林绛,一言不发。
这个林绛的工房建在地下,又没有什么通风设施,而且还要进行锻造工作,所以平时就很闷热。
现在电力通不到生活区,连风扇都没得吹,就更闷热了。
好在林翰早就习惯了闷热的环境,所以并没有多难受。
林绛也自不必多说。
“爸,你这破钟表有什么好修的?”
林绛没有搭理林翰,只是一味地用螺丝刀拧拧松松地在钟表里面反复调试着。
林翰见林绛不搭理自己,便一脸无趣地站了起来,四处摸索着被微弱烛光填满的工房。
说起来,林绛一直都住在工房里,从林翰刚到这里就是这样,林翰也连带着跟着林绛住在了工房里
这个工房其实他早就熟悉无比了,但经历过了兽潮之后让他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绷带已经全部拆除了,他身上不知为何已经疤痕全无,而且皮肤也变好了,体质也更强健了。
这会儿他也有了一种新奇的感觉。
工房还是没变,变的是林翰的心态。
曾经的他会在热到差点中暑的时候偷偷把林绛锻造炉的火给关了,每次和林绛挤在他自制的木板床的时候也都会出声抱怨,反正都是些不怎么好的回忆。
不过如果不是林绛,林翰早就暴死荒野了吧,这点他也清楚,所以不管是因为炉火的问题被打得差点昏死过去,还是在抱怨过后被一脚踹出工房过夜,他都没有任何怨言。
现在时隔半年之后再次回到这反而让他加深了对于林绛的感情。
林翰抚摸着老旧但被打理地整整齐齐的锻造用具,顺着林绛平时锻造的流程一点一点地搜集留存在这些设施和工具上面的回忆。
然后,就在他走到林绛身边时,看到了放在林绛脚边一个简陋的大木箱。
木箱里放着一把铜钱剑,一个金属钟罩,一颗红色宝石,还有一块看起来像是一大坨紫色的鼻涕一样的不明物体。
林翰知道这些都是林绛的宝贝,但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印象。
作为将林绛每次锻造成功后的喜悦都尽收眼底的人,林翰对于林绛的每一件魂具都一清二楚。
但这个大木箱里面的物件他是真的没有印象。
干脆问问好了。
“爸,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林绛这会儿才搭理了林翰。
但他也只是瞥了林翰和木箱一眼,就继续调试着自己的钟表。
“就是几件破烂而已,你想要的话给你也无妨。”
林翰看了一眼那坨覆盖在其他三件“破烂”的紫色鼻涕,突然感觉胃部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滚起来。
“不了吧,看起来好恶心。”
林翰苦笑着摇了摇头,捂着自己的肚子又坐回了自己的小木凳。
看着林绛那忙碌的身影,林翰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安心。
“爸,什么时候能搞好那件破烂啊,我都困了。”
林绛不满地回头看了一眼林翰,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后露出了一抹坏笑。
林翰顿感不妙。
然后,不出林瀚所料地,他被踹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门口。
“乓!”的一声,身后的木门严严实实地关了上去。
“想睡就出去睡!老子还不困。”
他的耳边还残留着林绛那不耐烦的声音。
林翰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空无一人的地下擂台,在苦笑一声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去街上随便逛逛吧。”
林翰也不困,只是很怀念和林绛在木板床上挤位置才这样说。
......
生活区,一栋简朴的别墅当中。
安小柔端着一个烛台,浑身一丝不挂地站在房间里的镜子面前,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身体。
她爱不释手地触摸着自己的肌肤,在昏暗的烛光照耀下时不时地露出微笑。
她脸上高兴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病房当中听到许安泽离开时的那副样子。
安小柔在满足地穿上睡衣后,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他......
会喜欢现在的我吗?
在恢复之前,她一直都是满身疤痕的状态,那样粗糙的身体,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吧。
安小柔呆呆地想着,突然脸上一红。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
应该从牵手开始才对。”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呼——!”
“为什么他要不辞而别呢?”
在冷静下来之后,安小柔自言自语地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许安泽复活,这当然是好事,但他突然不辞而别比被蚁皇吞噬那时更让人无法接受。
反正安小柔是想不明白许安泽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难道对拂晓已经失望了吗?
因为他们太弱了,所以已经辜负了许安泽的期待了,他念及昔日同队的面子上才一声不响就走了?
难道是为了不让拂晓小队的人们尴尬才这么做的?
安小柔实在想不明白,因为她根本不了解许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