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在佛门重地行苟且之事的人不止太子与茵儿!”
张侯爷一辈子都在朝廷这个大染缸里浸染,如何听不出儿子的言外之意呢。
有人拿这件事阻止了端王与张盈盈的婚事!
他摆了摆手,头脑疼,“哎,算了,总归还是要嫁的,等茵儿和太子完婚,以后我们也算是太子一党了,但愿他能争气些, 以后我们侯府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太子对张兰茵是厌恶,不虐待她就好了,哪里会让侯府占到便宜?
张熠珩欲言又止,见父亲这般憧憬,终是没有说出口!
等成婚以后,再与父亲说吧,免得让他们担心。
况且茵儿也算是侯府的千金,太子只要还想坐那高位,过分的事情,自己也会掂量着去做的。
张熠珩不再与父亲讨论太子的事情,反倒是问了另一件事:“父亲,煜阳他现在还好吗?”
“要是他吃不了苦的话,父亲可否帮他找人行个方便,将人弄回来?”
张煜阳当初不告而别,至今没有给家里写过信,为了打听他的情况,张侯爷花了一千里银子。
说到这个逆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提那个逆子了,才到军营没几天就与人起了冲突!”
“军营制度森严,煜阳怎还是如此不知轻重?被罚了吗?”张熠珩担心的掌心冒汗。
这是他唯一的弟弟,也是他管教长大的。
都说长兄如父,这么多年他也算是操了半个父亲的心了!
侯府的人都觉得张煜阳是被张盈盈打怕了,这才跑去了边疆当兵的。
张侯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被妹妹打了一顿就觉得丢人,以前怎么没见他这般重面子,我看他就是被你们宠坏了,做事才这般不考虑后果!”
“父亲,煜阳还小,难免贪玩了些!”
“你总是为他求情,看看都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
不等张熠珩说话,张侯爷摆了摆手,:“罢了,去军营也是好事,正好可以磨磨他的性子!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远在边境的一处军营里。
有一间帐篷里挤满了男子。
十人睡一张大通铺!
白天训练,晚上有时候还会加练,个个累的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情去洗漱一下?
张煜阳打小被人伺候,吃的穿的住的全都是干净的,突然来到这里,非常不适应。
等人全部睡下后,他蒙着被子,躲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他好想家啊!
但是又不想回去。
家里的人都是虚伪的,他不喜欢那样的家!
来了这里后,他破天荒的开始想张盈盈了,他想问问她,她在养父母家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辛苦?
每天有做不完的活,肚子也时常挨饿?
等他挣了功名回去后,他一定要对张盈盈好一点,把自己的钱分她一半,让她去买好吃的,去定制好看的衣服,去挑选漂亮的头面。
他再也不嘲讽她了。
这样的生活,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不是人过得,而张盈盈却过了十年之久,难怪性子这么强势、泼辣,原来这都是生活所迫!
想到明天还要早起操练,他吸了吸鼻子,又继续哭了起来。
“你他妈的能不能别哭了?跟个娘们似的,怕苦就别出来当兵啊!回家做你的少爷去!”
躺在张煜阳旁边的魁梧男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声吼了一句。
白天已经够辛苦了,夜晚还要被摧残精神,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张煜阳抽了抽鼻子,双手盖住嘴巴,一边无声流泪,一边去幻想张盈盈被养父母苛责辱骂的场景。
一定也如他这般吧!
呜呜....好可怜啊!
张盈盈晚上必会打坐修炼,突然浑身抖了一下。
双手掐诀,晦气的骂道:“老娘活的比你舒坦多了,少在那里找自我安慰!”
嫣然她们觉得莫名其妙,以为是主子在做梦,说了呓语。
彼此对视一眼,笑了笑。
还挺可爱的。
......
踏出家门,冬日末尾的清晨让人感到寒风刺骨,然而,阳光的温暖也悄悄透过厚厚的衣服,给人带来微妙的温暖。
张盈盈今日与三皇子有约,早上起了个大早。
结果,还没出门,就在门前遇到了比她更早的张兰茵。
张兰茵一看到丞相府门打开,立马看了过来,一眼注意到门前的少女。
几日不见,张盈盈竟然比初见时更加漂亮了。
她站在那,眉眼清冷,一张瓜子脸又尖又小,面若寒冰,眸若星河,披散下来的头发又黑又顺,额头几缕碎发随风飘扬,衬得人愈发像是下凡的仙子。
张兰茵眼底盛满了嫉妒,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妹妹,母亲让我来接你回府!”
张盈盈视若无睹,越过她走向三皇子派过来的马车方向。
张兰茵小跑着追上去,喋喋不休:“妹妹,之前是姐姐的错,你要是生我的气,尽管打我骂我,别去折磨父亲和母亲好吗?他们因为你的事情都好几天吃不下饭了。”
人在丞相府中坐,也能被侯府的人安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当真是厉害了!
张盈盈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向张兰茵,挑眉道:“你不怕我回去抢了你的一切?”
张兰茵闻言,脸色突变!
她怎么不怕?
肯定是怕的!
不然也不会私下做那么多小动作了。
但是怕归怕,绝对不能是张盈盈这个真千金说出来。
“妹妹若是能回家,那我愿意放弃侯府千金的身份。”
张兰茵之所以能说的这么坚定,无非是因为她知道侯爷和侯夫人不会同意。
张盈盈嗤笑一声,突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
一把掀开挡在面前的人,跳上了马车。
马夫鞭子一扬,骏马发出嘶鸣声,瞬间跑了起来。
春蝉惊呼一声:“小姐,你流血了!”
张兰茵跌倒的时候,掌心磕到了石子,被划出一个大口子,此时鲜血正波波往外流,白色暗纹的裙摆瞬间被染了红色。
明明应该是呼痛的时候,她却鬼魅般的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