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目光一凛,瞬间认出方承泽,就是之前那在路边嚷嚷着要当世子的乞丐。
她当即柳眉倒竖,声音如寒霜般冷厉:“你们是哪来的?见到县主,还不速速行礼!”
林霜儿一抬眼,瞧见苍澜的瞬间,脸“唰”地一下白了,像被抽去了脊梁骨,心里不愿意的同时也只能妥协。
她忙不迭地扯着方承泽,“扑通”一声重重跪地,“民女叩见县主,愿县主万安。”
方承泽心里那股子火“噌”地就冒起来了,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满是愤怒与不甘。
在他小小的脑袋里,一直认定了就是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个抢走爹爹,还妄图夺走娘地位的坏女人。
林霜儿平日里总跟他念叨,他以后可是方家独一无二的继承人,是要继承整个将军府的人,谁都别想欺负他。
这么想着,他一把甩开林霜儿的手,梗着脖子,身子前倾,大声叫嚣道:“我爹是方俞泓,堂堂方世子!凭什么让我给你下跪?”
苍澜还正愁找不到人呢?白眼狼就主动送上门了!
当即苍澜眼眸一寒,二话不说,抬腿便是一脚,正中方承泽的腹部。
:这一脚带着十足的劲道,方承泽整个人被踹出去两米远,“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小脸瞬间扭曲。
“承泽……”林霜儿急忙跑到方承泽的身边。
苍澜则无视林霜儿的存在,一步一步逼近方承泽。
她上下打量着方承泽这个狗杂种,眼神里满是轻蔑与厌恶,“哟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在大街上,胆大包天拦截本县主马车的臭乞丐。
方世子早已去世,入土为安,你却在这冒名顶替,败坏他的清誉,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
而如今见了本县主,还如此张狂无礼,简直是无法无天!”
突然,她猛地停下,转身看向连翘,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连翘,对县主不敬,还冒充方世子血脉,搅乱尊卑秩序,按我朝律例,该如何处置?”
连翘神色肃穆,声音铿锵有力地回道:“回禀县主,依律,当施以三十大板,以正国法,儆效尤!”
苍澜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就像在指挥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既然如此,那就行刑吧,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连翘身后的两个小厮立刻上前,伸手将方承泽从林霜儿怀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方承泽吓得哇哇大哭,手脚乱蹬:“我不要,我不要啊!霜儿姐姐快救我!”
林霜儿又惊又怒,她猛地抬起头,用一种倔强又愤恨的眼神看着苍澜,“扑通”一声再次跪地,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哀求道:
“县主,求您饶了他吧,小少爷他只是个孩子啊!他可是方世子亲自点名要收养到名下的孩子,将来会是方家的嫡子,您不能擅自动刑啊!”
苍澜仿若未闻,抬手便是两巴掌,重重扇在林霜儿的脸上。
“既然如此,那你就替他受刑怎么样?”
林霜儿一听,犹豫了半天,都没有开口阻止。
“救我,快救我!”方承泽哭喊道。
苍澜嗤笑一声,“既然某人不愿意,那就闭嘴,连翘,行刑!”
小厮们得到命令,立刻挥动手中的板子,朝着方承泽的屁股狠狠打去。
“啪啪啪……”,板子一下又一下落在方承泽的身上,打得又快又狠。
方承泽刚开始还大声叫唤,可没打几下,声音就渐渐微弱,当打到七八板的时候,他便疼得晕了过去。
终于,三十大板打完,连翘上前一步,恭敬地说:“县主,打完了。”
苍澜点头,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好,我们走。”说罢,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林霜儿颤抖着将方承泽抱起来,眼里满是嫉恨与不甘,“云慕卿,你给我等着,表哥一定会为报仇的!”
紧接着,她看了看怀里疼死过去的方承泽,哭诉道:“我的泽哥啊,都是娘不好,娘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她紧紧抱着方承泽,匆匆朝着方氏的院子走去。
一进院子,林霜儿便焦急地哭喊起来:“夫人,俞晚,求你们救救承泽吧,他快要没命了!”
这一嗓子,瞬间将沉浸在方俞泓死亡悲痛中的方氏和方俞晚惊醒。
两人匆忙跑过来,方俞晚立刻将泽哥接到怀里,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当方氏看到方承泽血肉模糊的屁股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即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这承泽这是怎么了?”方俞晚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问道。
方氏更是怒不可遏,她猛地转身,一脚将林霜儿踢倒在地,大声骂道:“让你看护泽哥,你就是这样看的?”
林霜儿被踢得闷哼一声,疼得蜷缩在地上,她委屈地辩解道:“夫人,这不怪我啊!是云慕卿,是她命人打的,整整打了30大板!咱们还是赶快去叫大夫来吧,求求你们了,再晚承泽就……”
方氏心急如焚,顾不上听她解释,对方俞晚喊道:“快,快去找张婆子请个大夫来!”
方俞晚面露难色,嗫嚅着:“娘,我们哪还有钱给泽哥看病啊?”
方氏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让你去你就去!这可是我们方家唯一的后代,一定要救他!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把大夫请来!”
方俞晚虽满心不情愿,但也只能匆匆出门去找张婆子。
等方俞晚一出去,林霜儿这才注意到地上脸色惨白的方俞泓。
她踉跄着爬过去,颤抖着将手指放在方俞泓的鼻下,触手一片冰凉,没有一丝气息。
“夫人,表哥,表哥这是怎么了?”
方氏满脸悲痛,声音沙哑地说:“死了,毒发身亡……死了。”
林霜儿听完,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毫无生息的方俞泓,
她还没有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
她还没有享受过荣华富贵!
他就这么死了!
不!不可能!
随即她便发疯似的扑到他身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哭喊道:“表哥,你快醒醒,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你和夫人又想出了别的方法来设计云慕卿对不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