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再回到实验室的时候,桌子上换了一本书,虽然书的厚度和大小都不是那本夺魂咒起手的小书能比的,但是内容让斐洛安心了不少。
书上讲的是一些特殊魔药的制作方法,有一页还被斯内普特意折了起来。
斐洛优先看了一下被折的这一部分,发现上面记载的正是不久前斯内普教斐洛使用血液熬制的魔药。
“定形剂:适量饮用,拥有抑制变形的功效,魔药纯度越高,效果越好。”
还不等斐洛看完这一篇,斯内普一手拿着大号药剂瓶,一手拿着小刀走了过来。
斐洛嘴角抽了抽,自从那次斯内普教自己熬制定形剂之后,几乎每天都要让他放点血,难道用自己的血液熬制的药剂就是纯度高的药剂吗?
斐洛无奈,只好又放了点血,这次他用的是右手,倒不是说左右手效果不一样,只是有时候也不想太苦了左手。
斯内普看着手里的血液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除了制作魔药,他也有足够的样本去研究斐洛的血液了。
斐洛有了新的课题、斯内普有了新的研究目标,实验室的氛围难得这样和谐。
直到某一天的下午,斯内普再次提出让斐洛去给卢平送药。
斐洛一手一罐魔药在卢平教授的办公室门前站了一会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晚应该是满月。斐洛能够意识到,斯内普派他来送药很可能是想以此引起斐洛的进一步注意,进而发觉卢平教授狼人的身份。
但是很可惜,目前已知唯二知晓卢平身份的学生都没有选择揭发卢平教授。
咚咚咚!
敲门声让办公室里的卢平有些紧张,他瘫坐在椅子上,用大衣遮盖住自己的身体,使出全部的力气喊了一声:“请进。”
当看到来人又是斐洛的时候,卢平实在有些难以冷静。斯内普到底有多么希望自己狼人的身份被学生发现啊,而且再过不久月亮就会出来,即便之前这么长的时间,斯内普已经掌握了自己变身的时间,可是他就那么放心让一个小巫师靠近自己吗?
“您好卢平教授,斯内普教授让我来给您送药。”斐洛端着魔药走进办公室,卢平尽量表现得像是刚刚睡醒的人,那种临近变身的虚弱和不适被佯装的慵懒所遮掩。
“又辛苦你跑一趟了,我之后会和斯内普教授商量,不会再麻烦你了。”卢平的声音比平时要小了很多。
“没关系,教授,您好好休息吧。”斐洛没有多说什么,将药剂放在办公桌上就转身离开了。这次卢平也没有找话题闲聊,他比谁都希望斐洛能尽早远离他。
在斐洛离开后,卢平率先打开了装有狼毒药剂的药罐并喝了下去,那让人难以形容的味道无论喝多少次都让人难以接受。
可是对于卢平来说,这瓶药剂又是那么来之不易,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一个对自己多有照拂的可敬老人、一份按时提供的狼毒药剂,还有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孩子。
卢平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这份宁静生活。
每当他想起这些,狼毒药剂的味道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难喝了。过了没多久,卢平又端起另一份魔药,相比于斯内普第一次拿给自己时如同清水一样的颜色,现在整个药剂呈现出一种乳白色,但是味道还是那样淡。
自己充当斯内普的实验品也已经有十天了,这份药剂从未带给他什么感觉:“或许是失败了吧。”
卢平心中暗暗想道,但还是将药剂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喝完这份魔药,卢平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清明了许多。
接着卢平躺倒在椅子上等待月亮升起的那一刻,到时候自己就会变成一只拥有自我意识的狼,然后蜷缩在角落里安静地度过这个夜晚。
渐渐的,卢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些犯困,身体里暖洋洋的,房间的壁炉里还没有点燃火焰,可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温暖让卢平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洒在他憔悴的脸上。
第二天早晨,卢平睁开朦胧的双眼,他感觉自己后背有些酸,双腿发麻。身上的大衣还和昨天一样盖在自己身上。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瞳孔止不住的震动,他猛地站起身来,却因为双腿失去知觉险些跌倒在地上,慌乱中他打翻了桌子上的两个盛放魔药的杯子。
卢平瘫坐在地上,捡起那两个杯子愣神许久。
昨晚他没有强制变身成狼的模样,而是像个正常人一样在满月的夜晚睡了过去。他撑着地板挣扎着起身,一边扶着墙一边移动。
卢平能感受到今天的的身体不像往常变完身后那样虚弱,双腿也渐渐恢复知觉。他的身体有些疲惫,但是精神非常好,他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要去找斯内普问个清楚。
卢平刚要伸手去开门,门把手却先他一步转动了起来。
“这又是哪出,刚变成人的样子还不适应双腿直立行走吗?”斯内普冷漠的看着卢平。
“斯内普!”卢平激动地大喊,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西弗勒斯·斯内普抱有这样感激的情绪。
斯内普也从卢平的状态中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但是与卢平的兴奋不同,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到底,发生了,什么!”斯内普一字一顿,死死地盯着卢平。
“你成功了!”卢平摊开双手,“你研制出了抑制狼人变身的魔药!”
斯内普心头如同挨了一记重锤,他最开始让卢平试药的时候的确有想过试试看,这样极高纯度的定形剂配合其他的一些魔药是否对抑制狼人变身有效。
但是现在这个似乎已经成功的结果却并不怎么让他高兴。
“我从来没有研制什么抑制狼人变身的魔药。”斯内普冷冷的说道,“或许是你睡糊涂了也说不定。”
“不!我现在很清醒,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卢平的眼角隐隐闪烁着泪花,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斯内普而是其他人他一定会不顾形象的哭出来。
“那只是普通的定形剂,如果你对自己的情况足够了解就应该知道,定形剂是无法抑制狼人的变身的。”斯内普语气加重,似乎是想否定眼下发生的事。
“我当然了解我的情况,不管是定形剂还是其他什么药剂我不知喝了多少,如果只是定形剂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卢平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的声音颤抖近乎哀求,“告诉我吧,斯内普。究竟是什么?”
斯内普冷哼一声,面色阴沉:“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无权也无需向你说明。”
说完,斯内普立即转身离开了卢平的办公室,卢平很想追上去,可是他清楚,既然斯内普已经说了不会告诉自己,那自己无论怎样去哀求他都不会开口的。
但是卢平并没有觉得失望,至少在度过了几十年的煎熬后,自己终于看到了希望。
他靠在墙上,双手掩面,多少年了,他第一次觉得有时候流泪也是一种欢欣。
.........
最近的黑魔法防御课似乎变了,准确的说,是卢平教授变了。
学生们都明显感觉到卢平教授的情绪十分高涨,虽然之前卢平教授也一直是风趣幽默的,但是他们都能感觉得到,现在的卢平教授变得更加“开朗”了。
他的笑容似乎也比之前更加真切了。
“肯定是因为马上就要过圣诞节的原因。”
“你们有想好给卢平教授送什么礼物了吗?”
“一件新的袍子怎么样?我们凑钱去买一件。虽然他本人似乎并不太在意,但是我还是想让卢平教授穿的更体面些,他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形象。”
“尺寸问题怎么办?如果直接去问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允许我们为他花太多钱的。”
“这好办,找个机会我去跟他合张照,然后把照片拿给摩金夫人看,她一定能看出卢平教授的衣服尺寸,她的眼睛就是尺!”
城堡外雪花飘扬。
霍格沃茨城堡又换上了一身冬装,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又一次被允许前往霍格莫德村度过假期。
“卢平教授到底怎么了?”赫敏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他昨天居然说要教我们对付摄魂怪。”
“是啊,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认真的。”纳威围着格兰芬多的围巾,耳朵冻得通红。
“斐洛为什么没和你一起过来?”纳威忍不住问道。
赫敏耸了耸肩:“我去找他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正拉着他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他让我先去霍格莫德,之后在蜂蜜公爵糖果店汇合。
”最近好像很少听到乔治和弗雷德的消息,按照他们性格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纳威十分疑惑。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已经五年级了,马上要进行o.w.L.考试(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说不定正在认真复习呢?”赫敏说道。
纳威有些不太相信:“你觉得他们两个是会这么早就认真复习的人吗。”
赫敏想了想,自己的推断的确有些太理想化了,对于乔治和弗雷德来说,o.w.L.考试可能还没有给朋友们准备圣诞惊喜重要。
当二人还在思考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将斐洛带到了格兰芬多塔楼的顶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吧?”斐洛有些无奈的看着兄弟二人。
“马上!”乔治笑着说道,随后和弗雷德对视一眼。
“出来吧,皮皮鬼!”弗雷德对着塔楼顶上的装饰大喊,“我们已经将斐洛带来了。”、
塔楼静悄悄,只有弗雷德的回声还在飘荡。
斐洛没有想到双子突然找到他居然是为了皮皮鬼,仔细一想,虽然自己经常能听到有其他学生说起皮皮鬼的各种恶作剧,但是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与皮皮鬼见过面。
“怎么?临阵脱逃了吗?”乔治也大喊道,可是依旧没有回音。
斐洛不禁问道:“和皮皮鬼有什么关系。”
乔治和弗雷德同时看向斐洛
“看来你还不知道”“皮皮鬼很怕你。”
“怕到不敢在你面前出现”“怕到不敢在你附近出现。”
“他总是向我们寻求帮助”“希望不要碰到你。”
斐洛的顿时产生了好奇:“为什么?”
兄弟二人摇了摇头。
“你们怎么帮助他?难道是一张能看到我位置的地图?”斐洛当然知道活点地图的事情,用双子的话来说,“这是他们成功的秘诀。”
“见鬼!”“他真的知道!”乔治和弗雷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乔治从兜里掏出一张老旧的空白羊皮纸:
“事先声明,我和弗雷德从不用它偷窥别人的隐私”“极个别情况除外。”
“我们通常只用它来躲避教授和费尔奇””从没出过差错。“
乔治的魔杖在羊皮之上一点:“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空白的羊皮纸中间忽然涌出黑色的墨迹,如同蜘蛛网一样扩散出去,最终上面显示了几个名字: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尖头叉子。
四个名字的下方写着“the marauder's map(掠夺者地图)”。
整个霍格沃茨的地图在羊皮之上缓缓浮现,伴随着每个人的名字和位置都出现在上面。
“他就在这!”弗雷德指了指他们的位置,在三人名字上面,皮皮鬼的名字也出现了。
乔治和弗雷德抬头寻找皮皮鬼的身影,斐洛则是释放出精神能量,几乎在触及塔楼顶端的瞬间,斐洛感知到了一种独特的能量反馈。
斐洛直接抬头看去,只听一声急促的尖叫在塔楼中响起:
“他看见我了!”
随后斐洛感觉到了皮皮鬼在移动,自己的视线也随着他移动。
“他能看见我!我就知道!他能看见我!”皮皮鬼的声音越来越惊慌。
“快点出来,我们没时间在这耗着!”乔治冲着上方说道。
“我们向你保证,斐洛不会伤害你的”“没错。”
皮皮鬼惊慌的喊叫声终于停了下来,他试探性的露出半个脑袋,那惊恐的表情上哪里还有往日那般无法无天的嚣张。
不同于城堡里的画像和其他幽灵,皮皮鬼本身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他的形态介乎幽灵和实体之间,他能自由选择是否接触真实的物体,而学生们却无法真正伤害到皮皮鬼。
斐洛感知到皮皮鬼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的与众不同。
弗雷德松了口气:“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还要去霍格莫德呢。”
乔治点点头,开始向斐洛说起关于皮皮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