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这次回来没有待很长时间,连年都没有过完就又回去了。但也正是这次,酿下了女孩一辈子的拖累。
后来他就又回去完成学业了,女孩继续一个人在这山村里苦等。
有一天,女孩和妹妹正在林子里摘橘子。因为前不久男孩写了封信寄来,说他已经在和一些公司联系了,如果顺利的话到时候就可以安定下来,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回来娶女孩。女孩信了。
这橘子,是男孩爱吃的水果,所以女孩想着多摘点,到时候给他晒陈皮,做罐头,再留一些新鲜的给他寄去。
这一摘就是半天,半人高的筐里放满了橘子,像石头一样压弯了女孩的腰。可女孩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
突然,她的准婆婆,和就是男孩的母亲从山上过来了,脸色惊慌,眼里还有着若有似无的泪水。
看见她们姐妹俩之后,她磕磕绊绊地走了过来,期间还差点摔倒在地上。可她似乎没有察觉,依旧往前走去。
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摘下筐将它交给妹妹之后,上前迎住了男孩的母亲。男孩的母亲一看见她就哭了,抽抽搭搭地和女孩说男孩出事了,生死未卜。
女孩只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她说什么也不相信,跌跌撞撞地冲家里走去。
妹妹和男孩母亲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回到家,女孩直奔男孩家跑去,可除了一封报信的书信之外,什么也没有。女孩说什么也不相信,一封信,怎么就能定了人的生死呢?
可村子里都传遍了,所有人都说这个男孩已经死了,就连女孩的父母也深信不疑,他们很快就向男孩家里提出来了解除婚约,扬言他们家儿子已经死了,自家女儿凭什么给他守寡?
男孩父母很爽快,直接交换了两家当初订婚的时候的信物。但是女孩不愿意,她不想接触婚约,也不相信男孩已经死了。
她固执地守在村子里,想等到她的心上人回来。可她相信她愿意,她的父母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没过几天他们就又给她重新定了一份婚约。女孩不同意,说什么也不嫁。他们就把她锁了起来,想要到时候把她强绑上花轿。
还是女孩的妹妹心疼姐姐,趁半夜天黑看不清楚,悄悄偷来了钥匙。拿着钥匙打开了门,她放走了姐姐。
女孩走之前,妹妹还和她说‘姐,你走吧,你去追你自己的幸福去吧!离这座山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女孩舍不得妹妹,可她有没有别的办法。最终,她还是离开了。
出了大山,她来到了镇上,又想办法去了更远的城市找到了男孩留的工作地址。可那个地址是假的,她问遍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说没有她找的这个人。
女孩不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在一些列的打击下,她最终昏倒在了路边,被好心人送去了医院。
等她在医院醒过来之后,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女孩又惊又喜,惊的是男孩现在下落不明,喜的是男孩自己要做妈妈了,还是和自己爱的人共同拥有的血脉。
就这样,女孩虽然没有找到男孩,但她还是决定留下来,一边打工养活自己和孩子,一边寻找男孩的下落。她这一找,就是一辈子。”
温州栋说完便垂下了眼睑,神色不明地盯着眼前的杯子。
“所以后来她发现了男孩没有死?”
“不错,男孩没有死,只不过她到死也没发现而已。”
温州栋淡淡地说道,语气不像开始时那样,此刻多了几分怨恨。
“等她生下孩子,她就开始独自一人抚养。母子两个人活的很辛苦,因为有孩子在,所以有些工作她干不了,她必须要考虑到孩子。
后来,女孩的妹妹找到了她们母子两个人,她和女孩说让她回家去,她的父母很想她。
女孩心软了,就带着孩子跟妹妹一起回了山里。回去以后,女孩的父母看到她和孩子很激动,尤其是女孩的母亲,又哭又笑地差一点就晕过去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过了几天,女孩的父母看上去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外孙很是喜欢。几天后,就在女孩准备带着孩子离开之前,女孩的父亲带着她的孩子去了镇上,说是要给孩子买身衣服。女孩本来想跟着,可是在父母的劝说下留在了家里没有去。
等了一天,等到晚上,女孩的父亲回来了,可回来的也只有女孩的父亲。
没有见到孩子的身影,女孩疑惑不解地看向了父亲,她父亲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自然地躲避开了她的注视。女孩猜到了些什么,不敢置信地开口问他孩子去哪了,为什么没和他一起回来。
她父亲一开始一言不发,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才直接和她说把孩子送人了。她母亲还在一旁劝慰道,说她们给孩子找了一特别好的人家,保证孩子不会受委屈,以后生活也不用担心,而且她也不用再受这个孩子的拖累可以去嫁人了。
女孩崩溃了,和父母展开了有史以来最激烈得一次争吵。她说什么也不肯把孩子送走,一直追问着她父母孩子的下落,可她父母也是铁了心的不说,任凭她如何哀求。
后来被她逼问急了,她的父亲一生气说出了逼她的原因。
原来啊,那个男的根本就没有死,也没有出事,只是他的家里觉得两家不匹配,使得一出计。女孩不愿意相信,可她父亲言之凿凿的样子又让她不得不信。
但是她还是坚持要找到孩子,她对她的父母说,宁愿自己孤身一人守着孩子过一辈子,也不会牺牲孩子换自己的幸福。
说完她就要离开去找孩子。不曾想一出门就看见她的孩子正站在院子里等她,她刚刚说的话孩子全都听见了。
就这样,她带着孩子离开了家,又过上了之前那样的日子。只不过这次虽然离开之前和家里闹得不是很愉快,但她之后的日子里和家人尤其是妹妹还是有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