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本良平挥舞着菜刀,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贱人!你为什么要逼我!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狰狞的面孔如同地狱恶鬼,挥砍的力度一下比一下狠厉。
斋藤遥尖叫一声,本能地向后躲闪,但狭小的客厅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哐当!”一声巨响,她踉跄着,撞翻了身后的落地灯。
“啊!”
锋利的刀刃在她左臂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袖。
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她踉跄几步,扶住墙面才勉强站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不断流出,染红了她的手,也染红了地板,在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森本良平并没有因为斋藤遥的受伤而停手,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挥舞着菜刀步步紧逼,口中不停地咒骂着:“去死吧!去死吧!都是你逼我的!你去死!”
他每喊一声,刀锋就更近一分,斋藤遥甚至能感受到刀刃划破空气带起的劲风。
斋藤遥捂着伤口后退,躲避着森本良平疯狂的攻击,房间里的家具被两人撞得东倒西歪。
“疯子!你疯了!”斋藤遥尖叫着,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如同地狱般的房间。她环顾四周,寻找着逃生的机会,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这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
这是一个花瓶,一个来自中国的青花瓷,是她和森本良平结婚时买的。那时,他们还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森本良平温柔地将这个花瓶送给她,许诺要和她一起白头偕老。
如今,这曾经象征着爱情的信物,却成了她最后的武器。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花瓶狠狠地砸向森本良平。
“砰!”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房间里回荡,青花瓷瓶在森本良平的额头上炸裂开来,碎片四溅。
鲜血顺着森本良平的额头流淌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剧烈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头晕目眩,身体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
菜刀也随之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斋藤遥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她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臂,强忍着剧痛,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把落在地板上的菜刀。
森本良平也看到了那把菜刀,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贱人!我要杀了你!”
生死攸关之际,斋藤遥也顾不上疼痛,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菜刀扑了过去。
斋藤遥的手抓住了刀柄。
恐惧、绝望、愤怒,各种情绪在她心中翻涌,最终汇聚成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她失去了理智,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才能活下去!
她举起菜刀,对着森本良平,一下,两下,三下……
机械的动作,一下一下重复着。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鲜血飞溅,染红了她的脸,染红了她的衣服,也染红了地板。
她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房间内只有菜刀与肉体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回响在她的耳边。
终于,她的手无力地垂下,菜刀也随之滑落。
她茫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空洞。
等她恢复神智的时候,森本良平身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伤,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斋藤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最初,她只是想回家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她做了什么?
她杀人了!
……
……
斋藤遥家附近的一辆丰田海狮里,田中健太嘴里叼着根烟,盯着面前的屏幕。
屏幕上,斋藤遥家里的景象一览无余。从最初的争吵,到森本良平的暴力行为,再到最后斋藤遥爆发反击,鲜血四溅的画面,田中健太都看得清清楚楚。
“啧啧,这娘们儿,下手可真狠啊。”田中健太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良平君,你可真是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藤井凉介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藤井凉介的声音:“怎么样了?”
“藤井先生,事情有点变化。斋藤遥没死,她反而把森本良平给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藤井凉介略带惊讶的声音:“哦?这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藤井先生,现在怎么办?”田中健太问道。
“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然后想办法让她留在房间里。”
“明白。”
藤井凉介挂断电话后,心中暗道:“活着也好,正好可以为我所用。”
一个失去一切,陷入绝望的女人,就像一张白纸,任由他随意涂抹。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池田弘树的号码。
“喂,池田君吗?我是藤井凉介。”
“啊,藤井先生,您好您好!有什么指示吗?”
“弘树君,有个情况需要你立刻处理。”
电话那头的池田弘树正在写村中直人的死亡调查报告:“藤井先生,什么事这么急?”
“是这样的,我刚刚得到消息,斋藤遥杀了她的丈夫森本良平。”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几秒才传来池田弘树难以置信的惊呼:“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今天才见过她,她看起来很正常啊!”
“您…您是怎么做到的?”
藤井凉介轻笑一声,“这你就不用管了。重要的是,现在你需要立刻赶到斋藤遥的住所,务必把她控制在我们的手中,明白吗?”
池田弘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应道:“明白!明白!我这就去办!”
另一边,田中健太找到了斋藤遥家的电话线。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钳子,咔嚓一声,剪断了电话线。
接着,他来到斋藤遥家门口,屋内只有斋藤遥的抽泣声。
田中健太掏出一根细长的钢丝,熟练地捅进锁孔里捣鼓了几下,咔哒一声轻响,锁舌就始终保持着伸出状态,牢牢卡在门框的锁扣内。
做完这一切,田中健太满意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