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虽然这里也十分安静,但也绝不像现在这样,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景述闻言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牵起了景然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景然的小拇指,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景然心领神会,没有抗拒景述的动作,被牵着继续往前走,跟着拐进了一处深巷。
片刻后,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二人刚刚站在的地方,看着二人拐进的深巷,黑影再次跟了上去。
刚进去就发现这明显是条死胡同的黑影发出了暴怒,“该死!人都去哪了!”
黑影爆发了身上的灵气,身上的黑雾也跟着消失,露出了男人本来的面孔。
相貌极为普通,但却十分苍白与阴冷。在男人的左脸上,还有一道极深的疤痕,几乎覆盖了半张脸。
“这位先生,你是在找我吗?”
景述突然出现在了男人身后,将手放在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暗红,手下运起灵气直接朝身后之人头部袭去。
景述早有防备,闪身躲下这一招,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灵剑,呈以一种防备的姿态。
“阁下也是修仙之人,为何跟踪我,还要取我性命?”
“因为你该死!”
男人同样是祭出一把灵剑,周身的威压瞬间释放了出来。
金丹后期!
男人不再给景述说话的机会,运起灵气对着景述当头一斩。
周围都是墙壁,加之空间过小,景述根本无法躲避,只能硬接。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景述手中的灵剑破碎。随之而来的汹涌的灵气与剑气,将景述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看着面前惨不忍睹的尸体,以及不断溢出的鲜血,男人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他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不易察觉的灵气在深巷中流动。
男人再一睁眼,又回到了刚进深巷的时候。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再一次的按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这位先生,你是在找我吗?”
男人见了血,理智早已被吞噬,再一次的对着景述下了杀招。
景述依旧是躲了过去,拿出灵剑用来防备男人。
“阁下也是修仙之人,为何跟踪我,还要取我性命?”
“因为你叫景述!你该死!”
男人也再一次祭出灵剑,将景述击杀于剑下。
灵气,再一次的流动......
景述握着景然的手,站在深巷旁边的高树上,冷冷的看着幻阵中男人如同疯了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击杀。
“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景然另一只手中拿着景述递给他的源帛,源帛上本该雪白的颜色,被男人释放出的灵气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景然知晓了这个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跟着他们的人,是邪修。
“嗯。”从他们离开馄饨摊后,这个男人就一直用灵气掩盖着自己的气息,跟踪着他们。
本来景述还没注意到他,但这个男人却主动释放了灵气,那鲜红的颜色,想让景述不注意到都难。
于是,他就带着也察觉到不对的景然拐进了一个封闭的死胡同,在其中布下了幻阵。
当男人踏进去的那一步起,阵法就启动了。
“一开始只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我们,不确定对方是善是恶,我就没有打草惊蛇,然后布下了这个幻阵。”景述解释道。
“这个幻阵会根据入阵之人的想法,构建出此人想做的事情,并且会一直循环。不是什么高级阵法,只要入阵之人放下这个想法,就能破除此阵。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挺想杀我的。”
景述看着幻阵中的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各种方式虐杀,眼底并未起任何波澜。
在穿越之前,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这个人倒是干脆,杀他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这都杀了七次了,他口中吐出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嗯......难办......
景述不自觉的捏起了手中景然的手指,因为常年握剑的原因,景然的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没有很柔软,但景述就特别喜欢。
景然没有心情注意景述的小动作,看着幻阵中的场景,景然的眉头都要皱在了一起。
“停下幻阵吧,我去杀了他。”
景然看着阵中男人虐杀的方式越来越疯狂,景然难得的起了杀意。
尽管知道这是假的,但景然就是很愤怒,愤怒到想把这些方式全部都施加在这个男人身上。
“阿然,再等等。”景述拒绝了景然的提议。
“等什么?!等他把世间所有的虐杀方式都在你身上试个遍吗?!”
景然被景述不在意的语气给刺激到了,声音不自觉的放大,近乎是对着景述吼道。
说完之后,景然才发现了自己在干什么,身体怔住了一瞬,随后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
“抱歉,景述。我不是要故意吼你,我只是......”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场景。
景然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就被景述打断了。
“阿然。”景述被景然的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喜悦之情几乎要溢于言表。
“阿然不要说抱歉,也不要生气。我没有让幻阵停下是有原因的,他跟我待在这里要处理的事情有关,我想从他嘴里,知道些别的东西。”
“不过阿然因为我而生气,我很高兴!”景述眼底闪烁着点点星光,嘴角不住的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师尊其实,很在意他!
景然逐渐冷静下来,听着景述的话微微偏过了头。
“你留在这里,是与邪修有关?”
“嗯,之后再与阿然解释,我们先听着这个男人透露出来的信息。”
男人在手中用灵气幻化出一条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景述”身上。
“哈哈哈!寒落!你可曾想过!你的徒弟会落在我的手上!当年的那一剑,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男人摸向了左脸的那一道疤痕。如果不是他命大,躲过了那一剑,他早就尸骨无存了!只是脸上却被那一道剑气划伤,剑气在血肉里留下,成为了一道永远不可磨灭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