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老婆还没离婚，从法律上说，她的财产属于你们的共同财产，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陆小鹏问，“你完全可以去告你老婆和柳颜飞，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啊。”
“关键是，我也不知道我老婆到底有多少财产啊。”张兵道，“也不知道柳颜飞从我老婆那里拿去多少财产啊。”
“你前面不是说，你老婆赚了150多万，被柳颜飞骗去一百万吗？”
“我……”张兵尴尬地咧咧嘴，“我这也就是猜猜。这么多年了，我老婆挣了多少钱，他从来不跟我说。”
“这么说，柳颜飞从你老婆那里拿去一百万，他这两年炒股和赌博，亏了六七十万，也都是你猜的？”陆小鹏问。
“柳颜飞才30来岁，又是个小白脸，我老婆已经40岁了，黄脸婆一个，柳颜飞跟我老婆好，凭什么呢？”张兵道，“这用屁股想想，也能想得到啊。最起码被他拿去一百万。”
“既然你老婆跟柳颜飞这么对待你，你为什么不跟你老婆离婚呢？”陆小鹏问，“只要离婚，你就能拿回属于你的财产啊。”
“我跟李小芬离婚，还不就便宜了这对狗男女？”张兵冷笑道，“我一离婚，他们肯定转头就结婚了。再说了，李小芬挣的钱和她的财产，说不定早就转成柳颜飞的了，我就算离婚，也分不到什么财产了。”
“又是你猜的吧？”
“这还用猜？”张兵冷笑道，“用屁股想想……”
见陆小鹏等三人都是一副颇为服气的表情，张兵又问道：“对了，公安同志，我这房子，要是让柳颜飞抵押给了别人，你们能不能帮我拿回来啊？
对了，还有五金店。既然我老婆已经死了，你们能不能帮我，也把五金店拿回来啊？”
“这得看房产和五金店是谁的。”陆小鹏道，“如果房子和五金店产权证的名字真的是你岳母的，那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要是我老婆的呢？”
“要是你老婆的，已经抵押给别人了，也很难说。”陆小鹏道，“你到时候可能还要打官司。”
“怎么才能知道，房子和五金店的产权证是谁的呢？”
“到时候你可以拿着结婚证和你老婆的死亡证明，去房产公司查啊。”
“明白了。”
这时候，李小芬家的电话记录已经拉回来，根据通话记录看，最近三个月来，李小芬跟7个号码通话比较频繁。
经查，一个是李小芬父母家的，一个是李小芬五金店的，一个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一个是深圳一家外贸公司的，一个是报社的，另外两个号码都是公用电话。
经查那两台公用电话，一台在张兵家附近，一台在柳颜飞住处附近。
经询问张兵，得知李小芬关系最好的高中女同学苏敏就在深圳鼎湖贸易公司当经理，经常跟李小芬通电话的，就是苏敏。
在新民律师事务所的，则是李小芬的高中男同学顾建军。
在报社的，则是李小芬的记者朋友李宏雄。
而五金店的电话，则大多数都是李小芬的表哥周伟打给李小芬的。周伟是替李小芬管理五金店的。
苏敏远在深圳，临时只能通过电话联系。
而李小芬的父母、周伟、顾建军和李宏雄，则可以上门当面了解情况。
一个小时后，柳颜飞被带到了刑侦队。
见柳颜飞看上去也就30来岁，长相清秀，身条也不错，陆小鹏心道，“看样子确实有吃软饭的资本。”
“柳颜飞，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刑侦队吗？”曹志豪问。
“不知道啊。”柳颜飞道，“我这刚从乡下回来，就被你们带到这里了。”
“李小芬死了，你知道吗？”曹志豪问。
“小芬死了？这……”柳颜飞一副震惊的表情，“你们，你们不会搞错吧？”
“人已经在殡仪馆了，她丈夫张兵也在这里，怎么可能有错？”
“张兵把她杀了？”柳颜飞问。
“为什么这么说？”
“张兵早就想杀他老婆了。”
“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想吞掉小芬的钱。”
“说具体一点。”
“张兵不是吸毒就是赌博，还长期包养三陪小姐，他自己手里的钱早就花光了，问小芬讨，小芬又不给他，他就经常打小芬，还好几次扬言要杀了她。”柳颜飞道。
“诶，你手上也有伤啊？”蓝初萌指着柳颜飞两只手手背上的伤痕，问他。
见蓝初萌这么说，陆小鹏和曹志豪也看向柳颜飞的双手，发现柳颜飞双手手背上确实有抓痕。
“把两个袖子都挽起来。”曹志豪严肃地看着柳颜飞。
“啊？……”柳颜飞似乎没明白曹志豪是什么意思。
“我叫你把两个袖子都挽上去，听不明白吗？”曹志豪冷冷地看着柳颜飞。
“为什么要挽袖子？”
“叫你挽上去就挽上去，哪来这么多的为什么？”曹志豪严肃地看着柳颜飞。
柳颜飞无语状摇摇头，把两只袖子都挽了上去。
大家发现，柳颜飞两只手背和手腕上都有抓痕。
“你这两只手，手背和手腕上的抓痕，是谁给你留下的？”曹志豪问柳颜飞。
“啊，是白天鹅舞厅的一个小姐。”柳颜飞笑笑道，“我当时喝醉了，不小心冒犯到她，就给她抓伤了。”
“啊……”听柳颜飞这么说，曹志豪禁不住跟陆小鹏对视了一眼。
“那小姐叫什么名字？”
“我当时喝醉了，记不起来了。”
“当时是什么时间？”曹志豪问。
“昨天晚上八点来钟吧。”
“你跟谁一起去的白天鹅舞厅？”
“我自己去的。”
“谁可以作证？”
“白天鹅舞厅，我很少去的，跟舞厅的人也不熟，也没碰到熟人，也没人能给我作证啊。”柳颜飞道。
“既然跟白天鹅舞厅的人不熟，你还去冒犯人家小姐？”曹志豪问，“你是怎么冒犯他的？”
“我当时喝醉了，真的记不清了。”
“很好。”曹志豪冲柳颜飞点点头。
“啊？……”柳颜飞不解地看着曹志豪。
“张兵包养的三陪小姐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三陪小姐？家住在哪里？”
“啊？……”也许是想不到曹志豪的思维跳跃幅度这么大，柳颜飞一时间有点发愣。
“怎么，我的话你都听不懂吗？”曹志豪冷冷地看着柳颜飞。
“啊，是丽影舞厅的，叫小倩，家住在哪里我不知道。”柳颜飞道，“他经常把小倩带回家，当着他老婆的面跟小倩亲热。他老婆门锁换过五六次了，都没用，最后都被他配了钥匙。
这小子从小可能就是做贼的，开锁技术很好，门锁得再好，都能给他开进去，还能给他配出钥匙。”
“这么说，张兵跟他老婆，现在不住在一起了？”陆小鹏问。
“这房子是小芬两年前买来的，跟张兵没有任何关系，张兵有自己的房子呢。”柳颜飞道，“小芬开五金店开了这么多年，挣的钱给他拿去至少一半，都挥霍了。
后来他就经常问小芬要钱，小芬不给他，他就打小芬，还带着三陪小姐回家恶心小芬。他还多次威胁小芬，说要杀了她。小芬肯定是他杀的。”
“他们家条件很好嘛，两夫妻开五金店挣了很多钱吧？”陆小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