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玌心中暗暗惊叹,自认为自己并不似那般贪恋美色之人,可今日一见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怦然心动之感,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赧意...
‘当真是畜生啊!人家才多大.....’
贾玌暗自懊恼、谴责自己,这种不合时宜的心动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负罪感,使得他极为不自然。
林黛玉似有所觉,微微侧首避开贾玌的目光,双颊泛起的红晕愈发娇艳。
快步上前到林如海跟前,轻盈地福了一福,声音柔和而清晰地道:
“父亲大人安好,女儿给您请安了。”
林如海微微点头,见到自家女儿脸上此刻没了昨日的忧虑与委屈,眼中满是慈爱,示意她起身。
林黛玉起身之后,目光不经意间又掠过贾玌,脸颊上的红晕更甚,但她很快调整心神,转而面向贾玌,再次行了一礼,动作中带着几分羞涩与矜持,轻声道:
“玌二哥,许久未见了。自上月荣府中一别,至今已一月有余。”
贾玌见状,站起身来回礼,口中连声道:“林妹妹,许久未见了,妹妹风采更胜往昔。
自上次在荣国府一别,算来已有好些日子了,不想一晃竟过去这么久。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确实是如此,自那日前往荣府与李纨商议贾兰去国子监一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林黛玉。
即便是林如海回京后也没得时间,不是整日窝在军营就是前往工部,连去见面说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更别提现在提亲之后了。
林黛玉微微欠身回礼,莲步轻移至林如海身旁坐下。
林如海笑着看向女儿,又瞧瞧贾玌,开口道:“玉儿,贾表哥刚与我说起贾家提亲之事,九日后便是良辰,他们打算依礼前来。”
林黛玉双颊飞红,低头轻声道:“一切全凭父亲做主。”
声音轻柔婉转,如黄莺出谷,听得贾玌心头又是一动,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他着实怕这娇弱又敏感的林妹妹闹起性子,死活不愿嫁与他,若真如此,那可会让两家闹得不可开交,于他而言,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其实于他而言,美色本就可有可无。若林黛玉当真不愿...这种年代也由不得她不愿意!不过那样终究是让贾玌心里不得劲。
以他现在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问题,但他没理由要有问题的女人。
林如海见状,心中满是欢喜,便对贾玌说道:“玌儿,我知你如今忙于军务,你们二人怕是久未相见了。
如今之后既已有婚约在身,往后见面怕多有不便。不若趁此机会,让玉儿带着你在园子里走走逛逛,说些体己话儿。”
想来贾玌此刻也是应当有很多话要跟林黛玉诉说的。
贾玌忙恭敬地躬身行礼,回道:“姑父考虑得甚是周全,小侄感激姑父的美意。”
林黛玉双颊微微泛红,恰似那抹上一层淡淡胭脂的桃花,她垂首低眉,手中轻轻绞着帕子,轻声道:
“父亲既已安排,自是极好的。”
那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一丝羞怯,却又不失端庄,正符合她一贯的性子。她自幼在诗书礼仪的熏陶下长大,虽心中对与贾玌的相处有些许羞涩,却也懂得在外人面前应有的礼数。
随后,贾玌与林黛玉一同向林如海行礼。贾玌道:“姑父,那小侄与妹妹便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
林如海笑着点点头。
二人便一同往外走去。林黛玉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雪雁和紫鹃,莲步轻移,那姿态犹如弱柳扶风。
贾玌跟在后面,看着林黛玉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
行至园子中,雪雁和紫鹃在后面跟着。林黛玉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腼腆,浅笑道:“玌二哥,这园子里景致极好,妹妹带二哥哥四处看看。”
贾玌笑着回应:“多谢林妹妹,此前多忙于军务,就未有过的歇息,今日能得林妹妹相伴游览,实是幸事。”
紫鹃和雪雁相视一笑,紫鹃轻声对雪雁说:“看姑娘和侯爷这般相处,倒也和谐。”
雪雁轻轻点头,也笑着低声回道:“侯爷本来就是如此,对待姑娘总是一副温和有礼、体贴入微的模样。”
不多时,他们走到园子中的一处亭子旁。
紫鹃走上前,福了一福道:“姑娘,侯爷,奴婢们就在这外边等候,不打扰你们闲聊了。”
林黛玉微微点头,贾玌也道:“有劳二位姑娘了。”
待紫鹃和雪雁退下后,亭中只余贾玌与林黛玉二人。微风拂过,带着园中花草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贾玌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轻声询问道:“林妹妹,昨日宝玉那番犯浑、孟浪之举,妹妹可还介怀?”
林黛玉一听这话,心中那股委屈劲儿顿时涌了上来。
本就心思细腻敏感,昨日之事虽强自忍耐,可此时被贾玌提起,那股子难受就再也压不住了。
只见她轻咬下唇,眼眶泛红,似有泪花在眼中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别过头去,林黛玉轻声说道:
“二哥哥今日怎的又提起这事儿。那宝玉行事如此荒唐,妹妹如何能不气?妹妹本就命苦,自幼没了母亲,在这府里也是小心度日。
如今与二哥有了婚约,本是件好事,却被他这般搅闹,平白让妹妹遭人闲话。”
说着,她的声音都带了一丝哽咽。
这一幕,看得贾玌心中直呼“我见犹怜”,内心暗道:
“这小珍珠怎么说掉就掉啊,如此突然。”
一时慌乱起来,贾玌赶忙凑上前去,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只得在一旁干着急,嘴里嘟囔着:
“林妹妹都是我不好,我这嘴真是该打,明知妹妹受了委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