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感受着体内尚未平息的灵力，回想着这几天来的记忆。
茫茫宇宙，星际中将近两成的信仰就足以让他脱胎换骨，彻底换成了灵血。
要不是有天道为他遮掩，外界就要看到他疼得满地打滚的模样了。
要是被看到，真是没法混了。
温泽扣扣自己的脸皮，太薄。
他对前几天的经历心有余悸，但相应的，他的能力也可称之为脱胎换骨。
除了已经有的能力得到全方位增幅外，只要一闭眼，他就能感应到方圆百里的生物，调取他们的力量。
温泽站起来，抖了抖浑身的毛发。
“小泽，你掉毛了！！”大家眼前像是落下一片毛毛雨。
“！！！”掉毛之后，温泽的身形像是抽条一般，从原本的少年犬模样直接被催生成为健硕的成年。
他的身形放大两倍有余，身形颀长优美，白色的毛发浓密，与年少时相比，有些不像白犬的样子，头顶双角，尾巴也很长，像是一种古时的生物。
更像白泽了。
但不等大家看清，他又变回了娇小的样子。
肖梁面无表情吐出嘴巴里粘着的毛发：“小泽，你该洗澡了。”
而肖离他们则缠着温泽：“小泽，你是不是变强了？”
“那当然！”温泽想到自己的能力，对救回温老师充满信心。
山灵星，山灵虚弱地喘息着。
他从山间诞生，因为山铜开采后他们的栖息地就在被不断破坏，现在被利尔德抓住折磨，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利尔德看着山灵这副样子，脸色很难看。
真是不中用。
他不得不中断测试，放山灵去营养舱里泡着，自己则到一边分析凌霄的血液数据。
但结果不尽如人意。
这根本不是完美兽人！
利尔德摔碎了样本，大步走向凌霄。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是完美兽人？”他咬着牙问道，难以接受的结果一时间让他丧失了风度。
凌霄睁开眼睛看向他，眼里满是漠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利尔德看着凌霄毫无情绪起伏的模样，直觉自己被欺骗了。
凌霜，根本就没有掌握什么完美兽人的技术。
这个野种是他怎么做出来的？！
利尔德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心里满是不满，看着凌霄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他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吩咐人带来温蔼。
迫于压力，这几天温蔼已经为了他调配出来自己研制的开悟药剂，就为让他少折磨凌霄。
但在利尔德身上，他算是见识到出尔反尔的典范，上一秒他答应了，下一秒就能在凌霄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要是不调配药剂？好啊，那就抽凌霄的骨髓咯。
温蔼形容憔悴，这几天废寝忘食，就为了配制药剂，他现在见到利尔德就生理性地想呕。
“你又要做什么？”他警惕地看着利尔德。
“不做什么，凌霄，归你了。”他让人将凌霄像是扔死狗一样扔给了温蔼，“记得下午来实验室。”照例每日食物是一人份，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将凌霄当成一件宝贝。
“学长，学长？”这是发生了什么？凌霄身上的伤口在利尔德发现他不是完美兽人后就一直这么裸露着，温蔼连忙扯下自己的衣服，替他先简单包扎。
凌霄见到温蔼时，才有了些许活人气息，他声音虚弱：“利尔德发现我不是他想要的实验体，把我的一截肋骨抽走后，就放弃了我。”
温蔼掀起包裹凌霄的手术布，狰狞的刀口豁开，依稀可见里面的骨头。
要不是凌霄临时用异能止住自己的血，恐怕早就不行了。
温蔼双手颤抖，手忙脚乱地给凌霄缝合，只觉得自己前方是一片黑暗。
到了实验室，利尔德又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但在温蔼眼里，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温老师，完美兽人的诞生少不了你的药剂，这里的耗材都供你试验，”他往后侧身，露出一排营养舱。
“五天后，我想看到第一阶段的临床报告。”
温蔼看过去，营养舱里的实验体形态各异，大多都是鹿兽人，年纪不一，在绿色的营养液里无意识地起伏移动着，场景堪比生化恐怖。
他强压下剧烈的心跳，一张口却泄露了自己的恐惧：“什么报告？”
“药剂试验报告。”利尔德想用温蔼的药剂来为自己的弃兽军团开悟，“需要哪些材料就告诉我。”
“我目前的药剂并不适用于鹿科兽人。”滥用药剂很可能会让实验对象遭受很大折磨。
但这显然不在利尔德考虑范围内：“所以我说，耗材。”利尔德强调这两个字，“相信有这么多耗材，就可以让你以最快速度调整药剂吧。”
“别让我失望，你知道后果的。”利尔德意有所指地放下凌霄的身份牌，那是他被绑架时身上别着的东西。
温蔼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如果不按照利尔德说的做，凌霄肯定会遭遇更多痛苦。
利尔德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是妥协了，施施然离开。
温蔼看向营养舱的兽人“耗材”，只觉得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