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阳：“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叹了口气，之前怎么没教教她人情世故。
送礼的门门道道还是很多的。
唉！
“爸爸，你叹什么气！我有机会参加比赛你还不高兴呀！”
“我后悔了，没有手把手的教你。”
现在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
“我这样不好吗？”
“好！”凭自己找到了工作，得领导赏识，有机会读大学。
比年轻时候的自己顺多了。
难道这就是命吗？
不，我不信命。
我时正阳一个农村穷小子，从小学到大学，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补丁叠补丁；
分配单位的时候，被一个关系户抢了原本应该分给他的工作。
这么多年过去了， 以前比他条件好的，大部分过的不如他。
当年那个抢他工作的人不知道去了哪个犄角旮旯。
现在的他事业有成，贤妻在怀，幼子绕膝。
他的女儿，这个在他眼里只继承了自己和亡妻样貌的笨蛋恋爱脑美人。
也算年轻有为。
“瑜瑜，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没有花时间好好培养你。”
如果能早点儿发现时瑜的能力，她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
时瑜手里的苹果被啃的只剩一个核了。
时瑜扬手，苹果核直直的投到了垃圾桶里。
时正阳继续说，“瑜瑜，你怪不怪我？”
时瑜不说话。
能说什么，说她只是占了这具身体的一缕幽魂。
“好吧！你还是怪我了。没关系，爸爸补偿你。这次给五十块钱吧！”
不能给太多。
不然她的胃口越来越大，以后他的工资全部给她，她都不满足。
时瑜听到五十块钱，眼睛刷的亮起，“谢谢爸爸。”
拿完钱就跑。
她要洗手，马上吃饭。
没到门口，看到了霍丹秋倚在门边抹眼泪。
看上去是真的伤心了。
“霍姨，你怎么了。”
出于礼貌，时瑜问了一句。
霍丹秋没回，继续哭。
“好吧，好吧，你哭吧，小声点，不然周边的邻居听到了，那不得嘲笑你！”
说完，和霍丹秋错身而过。
水声淅淅沥沥响起，掩盖了霍丹秋的哭声。
但时瑜听得很清晰。
时瑜返回屋里时，霍丹秋已经走到时正阳身边。
眼睛通红！
时瑜同时正阳交换眼色，摊手；那可不关我事啊，不能赖我身上。
时正阳揉揉额头，“怎么了？小秋？”
时正阳是真的没搞明白，她哭什么。
苹果，苹果是可以再买的。
霍丹秋好像调整过来了。
但说话的时候还是语不成句。
“正阳，我……真的……不如……时瑜妈？”
她看着时正阳，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见时正阳不说话，霍丹秋彻底爆发了。
“凭什么，她都去世十多年了，你心里还想着她！”
时正阳看了一眼时瑜，他该怎么说。
如果只有霍丹秋一个人，他可以立刻抱着她哄。
时正阳：“我们回房说好不好，孩子们都在这里呢？”
“不，为什么要回房，见不得人吗？就在这里说。”
时正阳又看了一眼时瑜，他开口。
“你有你的好，她有她的优秀，咱不和她比好不好？”
“不，在你心里是她好还是我好？”
时正阳眼一闭，“你好！”
说的假话。
听完这个，霍丹秋不闹了。
用下巴点点桌上的菜，“吃饭吧！”
时瑜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很好，没有大肉。
双手捏着桌子边沿，稍稍用力。
‘哗啦’杯盘碎裂的声音。
“霍丹秋，你巴拉我妈干什么。
你问我爸，在他心里，是你好还是我妈好？
你如果坚定的认为，你是我爸爸心里最爱的女人，你还会问吗？”
时瑜顿了顿，调转枪头，“爸爸，你想维持家庭和睦的目的我知道。
你娶后妈只是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照顾家庭的女人而已。
霍丹秋和我妈一样，是个恋爱脑，你只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代价甚至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后妈照顾好大后方。
霍姨，你看，你多便宜。”
时正阳怒声，“时瑜！好了，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
霍丹秋拖了个椅子，坐下，甚至还笑出了声。
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她仰着头，不知是不是为了让眼睛里的眼泪憋回去。
“你看，她一个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我为什么要自欺欺人？”
时瑜在门边的隔断倒了杯水，再回来。
“霍姨，你是个聪明人，你为什么不憋着，装作不知道？
你问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思？
你最后不还是要为了对面表这个现出来爱你实际不那么爱你的男人和我这个继女维系表面上的和平。”
时正阳，指了指门口，“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别呀，我还想在家里多待一会儿呢？怎么了，我说错了？”
时正阳不说话，缓缓走了几步。
目光沉沉看自己已经成年的女儿。
“时瑜，你就是怪我，怪我没有尽好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
是我没有教好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每次回家只有一个目的；挑拨我和你霍姨。”
“爸爸，你可就说错了，是我挑的事吗？你们吵就吵，为什么要扯我妈妈，我妈妈欠你们吗？”
“没有，时瑜，你比我想象的聪明。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你怨我是应该的，你霍姨是无辜的，为什么……”
“爸爸，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踩着我立你的爱妻人设。
爸爸，你一直是这样的，哪个女人你都不爱，你最爱的只有自己。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就直接说你谁都不爱，后妈一定会心甘情愿照顾好家庭，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是吧，后妈？”
最后看向霍丹秋。
她也没想霍丹秋能回答。
“爸爸，你是爱我的，我相信，毕竟我是你的亲女儿。
你的女儿也同样爱你。
只是你对女儿的爱，好像也是有条件的。
原先的我，是个笨蛋美人，你觉得没有培养价值，也不值得你花费心力培养；
现在你觉的我好像也是个可造之材，所以你就后悔了。
后悔什么呀！
在你的放养状态下的我也成长的不错，要是有多花点心思在我身上，我可能会成长的更好。
对吧！爸爸，我有没有猜错。”
最后这个“对吧！”沉沉的砸在时正阳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