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冷子通过景仁宫和永寿宫的暗线,将甄嬛与端妃的谈话内容透露给了宜修。
宜修得知后,立刻安排人将消息传到了皇上耳中,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甄嬛,虽然暂时伤不了甄嬛,但若能折了沈眉庄,也算是一大收获。
“什么事情,苏培盛?”皇上听到宫女们稀稀拉拉的议论声,眉头紧锁。
他今日原本打算去寿康宫看望太后,没想到半路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后宫中的弯弯绕绕,皇上岂会不明白?无非是嫔妃之间的争斗罢了。
苏培盛带着那几个议论的宫女走上前,宫女们一见皇上,立刻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皇上不耐烦地扫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冷汗直冒,低声说道:“宫女们都在传,惠嫔给胧月公主下了发烧的药,消息是从永寿宫传出来的。”
皇上烦躁地转动手中的十八子手串,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原本以为沈眉庄去甘露寺祈福只是巧合,没想到她竟胆大包天,敢对胧月公主下手,后宫之中,竟有人敢对子嗣动手,这让他如何能忍?
“苏培盛,你去好好查查。”皇上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培盛连忙应声退下,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后宫怕是要掀起一场风波了。
皇上来到寿康宫时,太后刚训斥完甄嬛,指责她“狐媚惑主”。沈眉庄本想为甄嬛辩解,却被太后打断。太后正说到让甄嬛尊敬皇后时,皇上走了进来。
“皇上驾到!”
皇上逆着光走进殿内,目光冷冷扫过甄嬛和沈眉庄,想到刚才听到的传言,他对这两人已无半分好感。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甄嬛和沈眉庄连忙行礼。
皇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拉起甄嬛,而是径直走到太后身边坐下,语气冷淡:“皇额娘,近来身体可好?今日用膳可香?”
太后见皇上神色不对,心中暗自揣测,面上却依旧温和:“皇帝来了,今日也同往日一样,膳食用得不错,皇帝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
皇上转动手中的十八子手串,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今日得了空闲,来看看皇额娘。”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凌厉地看向沈眉庄:“来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是惠嫔给胧月下药,让胧月发烧了三天。”
沈眉庄闻言,双手紧握,脸色瞬间苍白,她愣了片刻,随即跪下,低声道:“臣妾惶恐。”
这一次,沈眉庄没有像上次被冤枉时那般喊冤,只是默默跪着,仿佛认命了一般。
甄嬛见状,连忙跪下为沈眉庄求情:“皇上,那些都是谣言,眉姐姐的性格,皇上您还不明白吗?”
皇上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朕就是知道,才觉得诧异。宣嫔,事情是从你永寿宫传出来的,你不知道?”
甄嬛心中一紧,连忙辩解:“臣妾不知,定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挑拨离间。”
皇上却不为所动,语气冰冷:“今日能对子嗣下手,明日就能对朕下手。惠嫔,你可知罪?”
沈眉庄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皇上,语气平静:“臣妾知罪。”
甄嬛大惊失色,连忙拉住沈眉庄的手:“眉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皇上,求您饶过眉姐姐吧,她只是一时糊涂!”
皇上怒火中烧,尤其是看到沈眉庄那副“宁可枝头抱香死”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冷说道:“放肆!惠嫔,你可知你犯的是何等大罪?”
太后见状,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皇上,既然惠嫔已经认罪,不如看在过去的情谊上,给她一个恩典。”
皇上沉吟片刻,最终冷声道:“惠嫔沈氏,下药谋害公主,罪不可赦。但念在太后求情,夺其封号,降为答应,禁足碎玉轩,没有旨意不得外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太医温实初,德行有缺,念及之前治理疫症有功,赶出太医院,温氏三代不得行医。”
沈眉庄听到温实初被牵连,顿时慌了神,连连磕头求情:“皇上,这都是嫔妾的错,是嫔妾下的药,不关温太医的事!求皇上饶过温太医吧!”
甄嬛刚想开口为沈眉庄求情,却被皇上冷冷的目光逼退。皇上语气森然:“不许再求情,否则一并处置。”
“苏培盛,还不将沈答应带回碎玉轩!”皇上厉声喝道。
苏培盛连忙带着几个小太监上前,将沈眉庄拖了起来。沈眉庄挣扎着,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却终究无力反抗,被带出了寿康宫。
甄嬛坐在回永寿宫的轿辇上,心神恍惚。
短短一日,先是请安时皇后挑事,接着端妃带着胧月来见她,随后谣言四起,皇上震怒,沈眉庄被降位禁足,温实初也被赶出太医院。
这一切,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她握紧轿辇的扶手,心中暗恨:皇后,一定是皇后!我才爆出怀孕两天,她就迫不及待地出手了。如今我已无退路,只能向前,否则便是万丈深渊。
轿辇突然颠簸了一下,甄嬛被晃得险些摔倒,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心中一阵不安。
小允子连忙喊道:“落轿!”
浣碧上前呵斥抬轿的太监:“一群糊涂东西!娘娘坐在轿子上,你们也敢如此不当心?当心我告诉内务府,砍了你们的狗头!”
抬轿的太监们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小允子察觉到异样,捡起地上的鹅卵石,递给甄嬛查看。
甄嬛冷冷扫了一眼,心中已明白几分。
她看向浣碧,浣碧立刻会意,上前质问:“你打量蒙我是吗?这是回永寿宫最近的路吗?为什么偏走这条路?”
小太监颤声回答:“奴才们怎么敢蒙姑娘?这虽然不是最近的路,但这边太阳不大,奴才是担心晒坏了娘娘,才选这条路的。幸好娘娘没事,要是有点什么闪失,奴才们就算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砍啊。”
甄嬛冷冷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允子恭敬回答:“回娘娘,再往前走,就到锦妃娘娘的储秀宫了。”
甄嬛抬眼看向天空,眸色骤冷,带着森冷的肃杀之气,低声说道:“哼,我才爆出怀孕第二天,就有人等不及了。”
她心中暗恨,皇后、锦妃,这些人一个个都想置她于死地。然而,她甄嬛绝不会坐以待毙。既然她们步步紧逼,那她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