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从中作梗,让二皇子消失?
但是事情的转机竟然如此之快!
成伯赞也很惊讶,自己只在字条上留下——望道士利用星象,帮助推迟婚约。
道士通晓伯赞的心思,所以成人之美,但伯赞不知道的是成列帝的道士是云山祖师的大弟子智师父,和静师父的关系可谓同出师门。
皇后听说后联合太后压制皇上,阻止他带兵出征,但却被成列帝拒绝了,卉苒因为在府上提前和母亲忙活着准备嫁妆,才几天没进宫,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赶到皇宫,车马队伍选用上乘的白义马,战列整齐,旌旗飘扬,士兵身穿明光铠,胸背部由左右两片椭圆形的护组成,这种护很像镜子,在阳光下有闪烁的反光吹响号角。
接着士兵鼓乐齐鸣,声震寰宇,气势威武。杨将军带头喊口号。
伯赞的玉狮雄赳赳气昂昂,玉狮前额中央装饰有鎏金青铜当卢,仔细看这当卢文饰有一飞仙羽人,下方两只凤鸟,相对而立,均仰首,共含琅玕,展翅飞舞,尾部展开三翎。其下还细雕有交龙纹,龙首上仰,龙嘴微张,龙须飘扬,均作长舌吐气状,且各附有四足。交龙盘曲呈两环,上环内饰一展翅神鸟,向上翱翔,交龙尾部相连,有鸩鸟和鸱龟,寓意“鸩龟曳衔”。
皇帝告别裕太后、皇后,二皇子成伯赞告别太后、皇后还有卉苒,卉苒眼睛泪光点点,伯赞跨上玉狮看了一眼旁边的江塞羡。
卉苒略微敏感,立刻发现两人的表情,心里略有疑惑。
两万骑兵白色战马,浩浩汤汤地出发了。
裕太后非常宠爱伯赞,知道伯赞这也是被逼的,因为伯赞天性多纯良,怎么会同意带兵出征,太后于是暗自和皇后商议派人保护伯赞,结果与费公公和衡毅的暗杀客展开了较量。
豫州刺史府,江塞羡肩膀上站着鹞鹰,打开鹞鹰嘴里衔着的丹药, 丹药内书信展开,江塞羡得知伯赞已经和成列帝随驾出征,刚好会经过豫州,于是便想起去送行,但实际上是想留在军队。皇帝的队伍走了一个月路过贝格山,跨越了东会山,终于来到了豫州山,已经行走了1500里, 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两个月就能到达敌国边境, 成伯赞坐在玉狮马上跟在杨将军等人之后,略显疲惫,且行走三十日后备补给的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接下去就要寻找合适的水源。
一行人经过豫州围场,围场周围有许多果树,树上结果甘甜可口水分多,成列帝便命人在此安营先让士兵稍作休息,喝泉水解渴。
江塞羡这边策马奔腾,一路问询才知道军队已经到了围场,打扮成小士兵的模样混进队伍。
成伯赞在帐篷里休息,侍卫帐房外站岗,军内守卫戒备森严。先前将鹞鹰放回,带给江塞羡的消息,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
太后派出的高手眼线穿插在军营中,盯着成伯赞的帐篷,费公公端着一碗肉桂羹从成列帝的营帐内出来,急匆匆走近一侍从,该侍从原是一个逃犯,被费公公招到军营中,逃犯姓李名贵以前是个渔民,会点鸡毛蒜皮的小功夫,因为船家抢占民女,看不下去,失手打死了人,于是被官府追击,费公公当时正外出采购,李贵水性好,躲在水里,费公公看他一身本领, 便在桥上招呼他上岸,好酒好肉款待,就这样横竖收了费公公不少好处,费公公答应李贵如果完成毒杀二皇子的任务便赏豪宅一座,将来还有官位。
他问李贵可以用什么毒,李贵回答:“这里离俺家乡澧县一百余里的地方有一鱼名叫乌狼,状如科斗,大者尺馀,背色青白, 有黄缕,无鳞腮,嘴小牙坚,快如利刃,肉质鲜嫩,然毒素居于鱼胞内,若不摘除,吃上一口便可口吐白沫,四肢麻木,不到一刻毒发身亡。”
费公公听了便打算从二皇子日常的饮食着手,特地命李贵派人抓来几十只乌狼烧制。李贵先使用流动的水清洗乌狼,去除其体表黏液,磨刀后切掉鱼鳍,再用尖刀小心的插入鱼皮与鱼肉之间,挥动刀柄,将其分离,并将鱼皮剥下,鱼皮完好,没有一点破损。
费公公在一旁观看赞叹李贵的手艺。
李贵接着使用毛巾将鱼肉表面的水分吸干,再将完好的鱼脏、内脏小心的取出,最后打开鱼的头骨,取出鱼脑,清洗鱼肉,去除全部血液及体液:“血液、肝脏、鱼胞还有这个脑袋都有剧毒。”
军中不比宫内,成列接连一个月吃得寡淡,自然是想开点荤。
费公公在营帐中禀告正在看吃饭的成列帝:“万岁爷,奴才听说这宽河县乌狼出了名的鲜美。奴才让灶房做了就在帐外。”
“哦,快呈上来。”
一盘鲜嫩的鱼肉片,轻薄如蝉翼,送入口中,酥软即化。
“你一块坐下同吃。”
“遵旨。”费公公表面一脸得意,其实谁不知道自己虽贵为大红人,但伴君伴虎,特地邀请一道同食,其实是以防中毒。
费公公夹起一片蘸醋吃下,吃完放下筷:“万岁爷请。”
成列这才放心地食用起来,连连夸赞,还赏赐了膳夫李贵和费公公。
江塞羡侍从模样,拿着酒递给守卫的侍从:“大王赏御酒,兄弟喝两口。这里我帮你看着。”“不错啊!”守卫侍从拿了酒便和江塞羡换了班站岗,趁四下无人进入帐房中。
账房干净整洁,井然无人。
“阿赞!”
叫唤无人应。会去哪儿呢?
原来成伯赞解手回来发现正坐在席上的江塞羡
成伯赞欣喜若狂。
江塞羡轻轻点了点头:“你为了逃婚,连参军打仗都想得出来。”
阿赞饱含深情,笑而不语,两人对坐帐中。
“想我了吗?”江塞羡问。
伯赞又喝了一口酒帐外一片寂静, 月光倾洒,喝酒的守卫走路摇晃,一个没站稳,昏昏睡去。
清晨,江塞羡起身,伯赞还在睡觉,盖好被子,出了帐房,感觉肚子颇饿,便去灶房找吃的。
李贵站在营地灶边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然后在砧板上处理乌狼,划开乌狼肚子,鲜血流出,用鱼肉沾血再洗净,他打算做乌狼汤。
江塞羡看到便立刻认出了此做法的毒性,因为血液中的剧毒无药可解,这有毒的鱼肉是打算给谁呢。
李贵又接连处理了二三十余只,剥开鱼皮却不沾鱼血。
区别对待!不沾鱼血怎么能鲜美!
“这位大哥, 我明明看到你前面的鱼肉沾了血, 后面的鱼咋就不沾呢?这样可不公平。”
于是一顿操作,江塞羡用竹笛撩起所有鱼肉,竹笛浸染鱼血,竹笛内发黑。
李贵顺势抢回佯装解释:“去去去去,你懂什么!吃了这鱼血浸的肉,乃不知天下鱼之味也!一鱼肉需二十条鱼血浸泡!”
江塞羡将变黑的竹笛放在身后,立马看出来了李贵的鱼宴定要毒害他人。
烧好鱼汤盛出,李贵特地在一个最左侧的碗下抹了点炭灰。
江塞羡看着李贵忙活半天一下子到了傍晚,于是心生一计。
果然到了晚上,成列帝祭酒,做道场,敬天,杨将军等随之站在身后跪拜。
成列帝接着割下头发,豪情壮志:“成殷列祖列宗在上,东山岐犯我边境, 扰民生息, 今岁讨伐之,愿黄天佑我大军,我军必胜!”
士兵齐声欢呼:“天佑我军,我军必胜!天佑我军,我军必胜!天佑我军,我军必胜!”
成列帝带头端起一碗酒,敬士兵。
李贵和几个人分头盛出鱼汤分给士兵,士兵们开始食用鱼头汤, 李贵手忙脚罗地分汤,江塞羡扮小侍从分到一碗汤抹上黑炭,然后将汤和放在桌子最左侧的碗兑换。
费公公和李贵对视,李贵视线看到最左侧的碗,点了点头。
费公公给二皇子帐房中端来鱼汤:“趁热喝吧,二皇子,等下又要赶路了,入了夜天气可就凉了。”
伯赞想也没想喝下。
李贵来到灶房收拾,忙活半天,自己到没吃上一口,一看锅中还有一点残羹冷炙,便端起一口下去。
费公公恰好出现,手里拿着一副碗筷,是二皇子吃好的,李贵以为是来和自己抢食,赶忙盖上锅盖:“费公公给小的留点吧, 忙了一天, 一口热汤都没喝上。”
费公公将碗筷一放:“瞧你这点出息!这毒什么时候发作?”
李贵边吃边回答:“快则半个时辰,慢则四分之一日。”
费公公拿出袖子里的银两,嘴角邪笑:“赏你的,拿去吧。”
李贵一高兴,将银子放在嘴里咬,嘴里的鱼肉还没吞下,银子瞬间发黑。
费公公看着发黑的银子,李贵慌了神, 嘴角抽搐,立刻口吐白沫。
李贵手指头深入嘴巴,往里抠出对着费公公的屁腚,含糊地说着:“粪——粪——”
费公公手足无措,双手颤抖:“都什么时候,你要屎做什么?”
“尿——尿——”李贵拼命抠着嗓子眼。
费公公一下子明白,原来李贵是要屎尿催吐,但灶房建造的位置一向离茅房较远,为的是不污染水源,粮食, 如果跑到茅房取粪怕是来不及。
一不做二不休, 费公公,提起裤子,解开衣带,蹲下往李贵的嘴巴倾泻而出。
费公公一脸轻松,慌忙站起。
李贵满口屎尿,哗啦哗啦往外吐出, 费公公不让其浪费清水,冷冷地让他拿树叶擦嘴。
李贵碍于费公公的面子,自知事情搞砸了,可是什么时候掉包的呢?
难道是太后派人暗中保护?躲在暗处的江塞羡暗自偷笑,费公公以为是太后的人,所以也没有再动过其他非分的念头。
江塞羡低调地活跃于营帐中,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了一个叫沪佚的地方。
沪佚位于南燕泰的境外,东山岐境内,但这里生活着很多闵人,由于处于两国交战的区域, 这里大多是老弱病残,以及很多寡妇,路上还躺着横尸饿殍,看见军队的人,有一些便上来抢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