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荣德把正屋让了出去,只能住在儿子旁边的隔间里,嫡母仍是昏迷着,他去看了几次后寝食难安。
大夫倒是没诊出什么恶疾来,说是老太太上了年纪,突然受到这样的打击,又许久没吃东西,自然身子跟不上,有所亏损是很自然的。
还需要好好将养着,别再让她受刺激了。
可是等她醒了,把人送回那边去,不说嫂子能不能把母亲照顾好,便是样样都缺的情况下,怎么能将养好。
卫荣德的想法是,别的人不管,嫡母的性命安危是最主要的,至少得把老人家养好才行。
这就涉及到卫南熏的想法了,他是知道女儿对这个祖母有很大的意见。
但百善孝为先,若眼睁睁看着祖母病危而不管不顾,女儿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实在是太过纠结,这才过来找卫南熏商量。
即便他是商人,也很注重礼数的,就算是父女,这么晚了也不适合乱闯女儿的闺房。
见门窗紧闭,这才叩门轻声道:“熏儿,是为父。”
而隔了一堵墙的卫南熏,正被眼前的男子抵在墙上,背后垫着他的手掌,两人贴得紧紧的,连张书页都加不进。
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气息还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迷得她晕头转向的。
眼见唇瓣就要相贴,屋外人的声音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是爹爹!
卫南熏推都来不及推,偏偏这人有恃无恐,就这么好整以暇地挨着她,连身子都不肯站直。
甚至,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仍能在她唇上亲了下。
他疯了吧!
这可不在宫内,也不在他的宅子里,甚至门外就站着她的父亲,他怎么胆子还能那么大。
入了夜,院子里静悄悄的,卫南熏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慌乱又剧烈。
她不敢挣扎得太用力,怕被父亲听到动静,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屋外的卫荣德没听到回应,只得又敲了敲房门。
这次提高了声音:“熏儿,你在么?”
依旧是没人回应他,卫荣德不免有些诧异,轻声嘀咕了几声:“难道是不在屋里?”
卫南熏的嘴巴被那只宽大的手掌捂着,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停地在眨巴着。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爱作弄她,喜欢看她害羞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见她眼中皆是慌乱,还凑到她耳边,压低嗓音,嘘了一声。
嘘嘘嘘,嘘个屁!你直接把手松开不就好了!
不过她也只能配合,想着父亲以为她没人,总会去别处寻她的。
可没想到,卫荣德又喃喃了声:“该不会是累晕了吧?”
若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想的,实在是前面还躺着个昏迷不醒的母亲,外加卫南熏又是从宫里侍疾回来的。
谁知道太后会不会过了病气给他女儿,又或是累坏了身子。
毕竟她从宫里一回来,便碰上了卫家的事,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过。
卫荣德一想到这个,就露出了担忧之色。
“熏儿,爹爹进来了。”
话音落下,门也随之被推开。
卫荣德脚步急促地进了屋内,见炕上丢着绞头发的布巾,却没有女儿的踪影,又绕进了里屋去看,依旧是没有。
“这孩子,不好好休息,这么晚了又跑哪儿去了?”
卫荣德找不到人,只好往外面去,他寻女心切根本没有注意到,窗边的帘子轻轻晃了下。
等到房门再次被关上,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了滋滋的水声。
帘子下一片昏暗,就像是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卫南熏的脖颈上全是他湿热的气息,以及那发烫的唇,从她的下巴一点点向下亲吻,他就像是在品尝佳肴的野兽,一寸都不愿放过。
她本来身上就很敏感,更何况还是在这等刺激的环境下,使得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感官都尤其敏锐。
他的亲吻和抚摸,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有感觉。
她的身子早就软了,无力地瘫在他的怀中,甚至为了不发出声音,她都是踩在他的脚背上的。
人也半倚着他,她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她就像是没有长脚的藤蔓,只能依附着他才能生存。
最重要的是,父亲还没有走远,找不到她,随时都有可能折返回来。
她必须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才能不发出声音来。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仅仅是一帘之隔,他的宝贝女儿,正与个外男紧紧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要虚脱了,像是离开了水的鱼,终于重新回到了水中。
布帘被打开,她双颊潮红地伏在他的怀中,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她的双眼水亮亮的,笼了层薄薄的水雾,唇瓣红肿,嘴角还有些破皮,仿佛熟透了的蜜桃,看上去更加诱人了。
她甚至连吸气都会有点点疼,都怪这个人,对着破的地方还要使劲地舔舐。
偏偏他浑身都硬邦邦的,就算拿拳头锤他两拳,疼的也只有她自己。
裴寂的眼睛黯得吓人,见小姑娘不知死活地还抬眼看他,就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摁。
“别看。”
卫南熏刚想问怎么了,为何不能看。
就听他声音满是情欲地道:“我会忍不住的。”
禽兽!真是禽兽!
好在他还知道分寸,也知道这是在卫南熏的家里,随时会有人回来,不能太过放肆。
便坐在贵妃榻上,不松不紧地圈着她。
虽说两人昨儿还在一块,今早在城门口分开的,也就一天没见,可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已经分离了很久很久。
“真想这就带你回去。”
卫南熏的脸上微微泛着红,她当然明白这个所谓的回去是什么意思。
若是在卫家的事发之前,他何时来提亲都可以,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她撑着他的胸口,微微坐直身子,分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认真地看着他:“还不行。”
裴寂拧了拧眉,以为她是故意拖延,有些不悦:“为何?”
卫南熏伸手在他的眉头揉了下:“不许皱眉。”
“一来,是我的身份问题,你得先确定,不会有大臣反对。二来,卫家被抄家,我不想她们借着你的身份闹事。三来,哪有人成亲那么随便的。”
最后这个,她是红着脸咬着唇说的。
前世她不得已成了裴聿衍的侧室,出嫁那日,是一顶粉色的小轿子,从侧门进地宫。
没有喜宴没有人为她道喜,就连喜服她都不能穿正红的。
这一直是她心中的刺,她不想再被敷衍了事了。
裴寂轻嗤了声:“就这,也值得你为难?”
“你有心力发愁这些,不如多花点时间在我身上。”
卫南熏的脸被他说得一红,轻轻地捏拳在他胸口又捶了下。
“那你帮我个忙。”
裴寂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尾,卫南熏便凑过去,在他耳边很轻地说了句什么。
在印象里,她的性子极为要强,等闲不会开口求帮忙,他还以为能让她说出帮这个字的,定是什么很棘手的事。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