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跑上楼,看到我妈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地上有很多散落的药片。
佣人手里拿着一个药瓶,脸色焦急的告诉我,“夫人吃了安眠药!”
我脑子里空白了一瞬间,然后连忙拨打救护车的电话。
我爸站在我身后皱着眉头,第一反应不是担心我妈的身体,而是担心今天的宴会,“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吃安眠药,马上宾客就要来了!”
我的心里窜起来一股怒火,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的心里面只有宴会和他的脸面,“如果外来的宾客,知道你这么薄情寡义,自己的妻子都已经危在旦夕,你还在想着宴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跟你合作。”
“胡说什么呢!”我爸呵斥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极为的不自然,“你妈妈吃安眠药,又不是我逼着她吃的!”
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让佣人端来牛奶,给我妈进行简单的催吐。
等到救护车来了之后,我立刻把人送到了医院,医生告诉我送来的比较及时,再加上我做了一些急救措施,我妈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此时才发现,刚才太过紧张,导致现在手脚发软。
还好发现的及时,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在医院给我妈找了一个护工,等到人醒了有人照顾,然后回去给她收拾衣物。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宴会已经如期举行了,里面热闹非凡,我爸带着卞佳慧,介绍给在场的每一位来宾认识。
我心里面积攒的怒火彻底的爆发,我以为我爸跟我妈之间,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起码是有一点夫妻感情的。
但是现在看来,我妈在我爸的心中根本不值得一提,人在医院命悬一线,这边的宴会照常举行。
我沉着一张脸走了进去,周围的人看到我之后,都开始噤声。
还有一群人,在背后小声的议论着,眼神当中带着探究和好奇。
“这个是江家大小姐吗?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不来参加宴会了,怎么突然之间又出现?”
“这你还不懂吗?突然之间多了一个私生女来跟她争家产,换做是谁都会不高兴的,以前的江家是模范家庭,圈子里人人羡慕,这以后的江家,只怕要热闹起来了。”
他们议论的那些话,我自然是听到了,但是我没有多说一个字,我爸转过头来看向我,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为了他的面子粉饰太平,“你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用出席宴会了,上楼去好好休息。”
我一言不发,站在他的面前,周围的人都不再说话了。
我爸的眉头缓缓皱起,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卞佳慧走了出来,上前一步抓着我的手臂,“妹妹,你来的正好,我刚才还在跟爸爸念叨你呢!咱们两个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种场合如果你不出席的话,我会觉得很遗憾的。”
她脸上带着笑意,她的手死死的掐着我的手臂,“既然来了,就带着我多认识一下在场的这些叔叔伯伯,以后我多学习一些商业上的知识,也能够进公司替你分忧。”
我的眼珠子微微的转动了一下,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一个私生女,竟然还想着进入公司。
这一切并不是说她痴心妄想,怪就怪,我爸爸给了她太多的希望。
我想到了李雅琴,想到了傅心逸,这些人一步一步的都在逼着我,上一世踩着我的尸骨,这一时还觉得不满足,想要趴在我的身上不断的吸血。
想到这儿,我奋力的一把抽出手。
卞佳慧一时间没防备,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声音委屈的说道,“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场,你这么做是在丢爸爸的脸面。”
“你这个逆女是要气死我吗?之前不都是答应的好好的,现在这又是闹哪一出?”我爸对我也是满脸的责备,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直接扯住了我的手臂。
“你要是不舒服,就上楼上呆着,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要冷笑了一声,直接推开他的手臂,走到了巨大的餐桌前,看着上面的香槟塔和周围摆满的食物。
我只觉得这一切可笑有荒诞,靠着外公外婆留下的产业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成功之后却又想把之前的一切全部否定。
我抓着桌面上的餐桌布,手指越收越紧,心里面的怒火已经要涌了出来,巨大的愤怒让我的身体里面也充满了力气。
我快速的扯下桌布,只听哗啦一声响,香槟塔瞬间倒在地上四分五裂,酒水洒落了一地。
周边摆满了那些食物也被我掀翻了,离得近的人,都受到了殃及,一时间惊叫出声。
“怎么回事,江家大小姐这是疯了吧!”
“你看她哪里有千金小姐的风范,而且江先生的另外一个女儿认回来了,她现在可是二小姐。”
一群人议论纷纷,我爸脸色铁青,对周围的佣人说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小姐疯了吗?赶紧把人送回房间,好好休息。”
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抓起旁边桌上的一瓶红酒,用力的摔在了地上,几个佣人瞬间不敢再靠近,脸上露出了一丝的退缩。
“都给我滚!”我对着佣人呵斥了一句。
我爸颤抖着手指着我,“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要是真的疯了,我不介意送你去精神病院,免得你在外面祸害别人。”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此时此刻,我不想再给他留一丝情面,我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然后拆穿他的伪装。
“你口口声声说要爱护一辈子的妻子,现在正躺在医院里面,刚刚脱离身命危险,你却在这里开心的举办宴会!”
“你还想让这个私生女,进入公司,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我话音刚落,一个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又清脆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