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胜放下酒杯,长叹一声。
“军师,此事重大,容我再考虑一晚。明日给你答复。”
军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大当家,兵贵神速。若是迟疑不决,错失良机,悔之晚矣。”
说罢,也不等黄胜回应,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莫问前程凶吉,但求落幕无悔?”
黄胜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茫然,一丝决绝。
“军师,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走到被绑缚在柱子上的陆宝面前,目光阴沉。
“你说你是胡家的探子?哼,我看你倒像是白鹿山庄的狗腿子!”
陆宝被堵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惊恐。
黄胜来回踱步,心中权衡着利弊。
杀了陆宝,嫁祸给胡家,挑起两家争斗,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可若是严刑拷打,或许能从他口中得到更多关于白鹿山庄的消息,尤其是那个神秘的白鹿山庄陈少爷……
“说!”黄胜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陆宝浑身一颤。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不说实话,我便让你尝尝这十八般酷刑的滋味!”
陆宝眼神闪烁,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呜呜的声音更大了些,拼命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别……别打……我……我说……”
陆宝拼命扭动着被捆绑的身体,口中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
“别……别打……我……我说……”黄胜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你这点小伎俩,骗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黄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两名喽啰粗暴地拖拽着陆宝,将他拉出了房间。
陆宝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竟然试图用这种低劣的谎言来欺骗黄胜。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黄胜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军师提出的两条计策,每一条都有着极高的胜算,但却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第一条计策,嫁祸胡家,挑起两家争斗,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但这计策太过阴险,一旦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父亲临终前的教诲犹在耳边:“胜儿,为将者,当以仁义为先,不可为了一己私利,而陷百姓于水火之中。”
第二条计策,则是直接攻打白鹿山庄。
白鹿山庄虽然易守难攻,但若是趁其不备,或许能一举拿下。
可白鹿山庄的那个少爷,据说神通广大,手段诡秘。
若是轻举妄动,恐怕会引火烧身。
“唉……”黄胜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
酒精的辛辣刺激着他的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烦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大当家!有人求见!”黄胜眉头一皱,“是谁?”“回大当家,是……是白鹿山庄的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白鹿山庄的院子里。
陈浪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一旁,丁武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一把钢刀,钢刀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这玩意儿,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用吧。”陈浪眯着眼,语气慵懒。
丁武点点头,瓮声瓮气地回答:“少爷放心,俺知道轻重。”
陈浪坐起身,目光投向远方,眉头微微皱起。
“陆宝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最迟明天傍晚吗?”
“少爷,陆兄弟机灵着呢,潜入黄巾军的地盘打探消息,肯定万无一失。”丁武憨厚地笑了笑,对陆宝的本事十分自信。
“但愿如此吧。”陈浪叹了口气,“让他回来后,就别再外出了。黄巾军逼近,随时可能开战,我不想再有任何兄弟出事。”
丁武正要开口,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山庄的宁静。
一个身影飞快地闪入院内,单膝跪地,语气焦急:“少爷!大事不好!”
来人正是丁武,他粗犷的脸上满是焦急,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少爷!陆宝兄弟……被黄巾军抓了!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拦着陆兄弟,让他多带些人,也不至于……”
陈浪摆摆手,示意丁武冷静下来。
“不怪你,丁武。这些日子,咱们过得太安逸了,警惕性都下降了。这黄巾军背后,似乎有人指点,行事诡秘,陆宝被抓,也怪不得你。”
“少爷,黄巾军那边放出话来,想要陆宝兄弟活命,就拿一万斤粮食去换!”
丁武咬了咬牙,说出这匪夷所思的条件。
陈浪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一万斤粮食?有趣。看来这黄巾军背后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两个时辰?他们倒还真会挑时间。”他站起身,拍了拍丁武的肩膀。
“放心,陆宝不会有事的。你去告诉他们,粮食,我给!”
说罢,陈浪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张调令走了出来。
“拿着去仓库领粮给送过去。告诉他们,两个时辰后,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少爷放心,我这就去!”说完,丁武转身便要离去。
陈浪望着林苍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夜幕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