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助理顿了一下,“我作为一个下属不该说这些,可这次又经历了宋老太爷的事,宋总像是一下子就蔫了,她一个女人实在可怜!”
可怜?
这个词能用到她身上吗?
我也不清楚了。
只是说的这些事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我将收拾好的行李箱交给罗助理,“以后在她身边多照看些,有心了!”
“我会的,那先生……”
罗助理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只是有些事情早就注定结局。
我顿了顿,“你说的,我可能没办法答应你,我和她之间早就结束了。”
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罗助理走时有些失落。
罗助理走后,我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同相爱多年的女人说出分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是这是我思虑再三后的决定。
夹在在我们之间的人和事太多,早说不清道不明,我们之间更是少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而且我身患绝症,早晚都是要分开的,何必一直留她身边呢?
生离总比死别更能让人接受一些。
……
不过这次去国外,宋雅菲没有呆很久,大概在第五天的时候,她就回来了。
她的神色无常,余承亮大概没有罗助理说的那么严重,或者这也只是一个将宋雅菲叫去国外的借口而已。
宋雅菲再回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因为那晚的事情而有所改变。
我们总是行色匆匆,即便遇见了也几乎没有交流,就连视线上的也没有。
只是知道彼此都留在了别墅里而已。
日子就这样过着,一天比一天热起来,餐厅的生意也逐渐平稳,不需要我天天呆在餐厅里。
餐厅没什么事,我就会出去转一转。
这几天忙完餐厅的事后,我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了之前为宋雅菲买衣服的店面。
之前她的日常生活都是我打理的,而且我作为设计师对衣服的搭配也更为敏感些。
所以偶尔我也会找一些小店,为她选一些衣服。
想起来为她亲手挑选衣服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在橱窗前站了一会儿,准备走开时,店面老板看见我,特意出来和我打招呼。
“张先生,好久不见,这是又来夫人挑选衣服?”
原本我是打算看看就走的,老板亲自出来,想到我也很久没为她买衣服了,在离开前再做一次也没什么。
我于是点了点头,跟着老板进去店里。
没多久,我便为宋雅菲挑选大概10套衣服。
我将衣服带回家,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林姨见了满脸堆笑。
我知道林姨看来,也许觉得这是我和宋雅菲和好的信号,不会想到我只是随手而为。
我刚将衣服全都挂进柜子里,刚停下就接到了胡玫的电话。
我刚接通电话,胡玫就告诉我,“我在你家的别墅门口。”
在门口?
是有什么紧急事吗?
因为避嫌的缘故,胡玫从没有上门过。
这次居然没打招呼就来到别墅,这让我心里有点慌,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也没有考虑宋雅菲会不会不高兴,立刻就让人开门将胡玫迎了进来。
我从楼上下来时,胡玫看到我就快速走向我,焦急地告诉我。
“事情不好了,王阿姨那边改口供了。”
我瞬间一慌,就知道胡玫会这么急着赶过来一定是出事了,只是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
“他怎么说?”
“她现在改口说一切都是听从院长妈妈的安排,院长妈妈才是主谋。”
“警方很快就会根据她的口供进行调查,过不了几天,院长妈妈就会知道一切。”
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我跌坐在沙发上,心慌意乱,“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她都打算替她女儿顶罪了吗?怎么会这样?”
不敢想象,如果院长妈妈知道这一切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王阿姨可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老人了,被这样熟悉的人因为钱而背叛,她要承受多大的打击。
我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住这些。
“你没事吧?”胡玫见我这样十分的担心。
我摇了摇头,“到底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清楚,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的风声,突然就改了口供。”
这么说调查很快就进行,马上就会找到院长妈妈,事情迫在眉睫,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迫切地抓住胡玫的手,“现在怎么办?”
我身边懂得这些事情的人只有胡玫,我不知道还有谁会比她更清楚。
但是事情仍在调查当中,胡玫也不胜清楚。
胡玫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院长妈妈在我心中的地位,犹豫着开口。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目前唯一能帮忙的人只有宋雅菲。”
她握紧的拳头让我知道她有多难才会说出这话。
“只要她出面,警方那边加大力度尽快找到王阿姨的女儿,拖延国内的调查,拖延他们找上院长妈妈的时间。”
“这或许很难,但至少能争得一线的希望。”
什么?
还是要找宋雅菲?
在我决定同她一刀两断,而且我们即将达到这个状态时,又要我去找她?
我打心底里都会看不起自己。
就如胡玫说的那样,这很难,非常的难。
就在我和胡玫都沉默时,门口传来车子停下的声音。
不一会儿宋雅菲下车,身后跟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没想到余承亮的父亲还会踏足别墅。
不是说余承亮病的很严重吗?
他的父亲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他的样子,神态十分的憔悴,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的邋遢,就连头发或许都似乎很久没有搭理过了。
脸上也没有往日同我吵架时嚣张的气焰。
宋雅菲进来时,胡玫就同我说了再见。
我知道她不愿与宋雅菲有正面的交集,其实宋雅菲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进来一个出去,在她们相遇时,胡玫只同她点了点头打招呼。
宋雅菲在看到她时,扭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抹怒火,只是我眼下顾不得这些,满脑子想的都是基金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