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菲紧随我来到卧室。
我收拾好在楼下等她,等她收拾号下来准备出门时,林姨突然来报说是谢家的大少爷来了。
那不就是谢文逸?
宋雅菲神情冷漠的不想理会,“他来干什么?让他走吧,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看她的神情,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宋雅菲以前虽不喜欢谢文逸,也没见过她对他如此避之不及,至少表面的礼貌还是有的。
林姨的神情有些为难,看着像是有些难应付。
宋雅菲有些不耐烦,“去啊,我要和先生去复查,谁都不见。”
说完拉着我就准备走,但是我没挪步。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你去见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你,反正还有时间,去早了在医院也是等。”
“而且只是去复查而已,没什么重要的,你要是有事就去处理吧。”
“不行!”
宋雅菲想都没想就否定了我的想法,“我去见一下,没什么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将手里的包放在我手上,然后就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结束,没有乖乖留在楼下等着,而是去了楼上。
楼上的露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下面的状况。
虽然我不关心他们之间会怎样,但是眼下也没什么事情,就当是看场戏好了。
而且我也很好奇,余承亮和谢文逸相比,对宋雅菲来讲,到底哪个更特别呢?
大概是为了赶时间,宋雅菲果真如我所料,没有将谢文逸迎进别墅里,只是在外面的石亭接待他。
石亭周围都是我之前种下的花草,将亭子围了一圈。
林姨给他们拿了些茶水。
宋雅菲高傲的坐在那儿,抱着双臂,冷冷的和谢文逸交谈,甚至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
谢文逸一如从前,在她面前始终给人一种低人一等的错觉。
谢文逸的张嘴一张一合,不停地说着什么,脸色有些苍白无力,甚至像是在向宋雅菲祈求。
我有些好奇他们在聊什么,谢文逸显得那么的卑微。
虽然我不想,但是我的脚步还是转向了书房的阳台,在那里可以很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
甚至可以十分清楚地看见谢文逸充满悲伤的眼神。
“雅菲,你告诉我,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他没有生病,你还会选择他吗?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
他说的是我?
难不成他以为宋雅菲不肯接受他是因为我的病?
可是事实上,明明在我还没有认识宋雅菲之前,他们就已经相识那么多年,而且可以说是门当户对。
如果宋雅菲心里有他的话,怎么可能会选择我,而不是没有早早和他在一起。
是什么让他有了这种错觉?
宋雅菲抽出一根女式烟,吞云吐雾的,完全没有顾忌谁,这幅画面充满了成熟女人的妩媚,让人挪不开眼睛。
宋雅菲在我面前几乎不会抽烟,只有在其他人面前,她从来是无所顾忌的。
吸了两口烟,她将香烟夹在两指间,看向谢文逸的神情仍旧冷漠无情。
“这种假设根本不存在,他有没有病都不是决定他在不在我身边的理由。”
“他只会留在我身边!”
“至于你,他有没有病都不影响我不喜欢你的事实。”
谢文逸瞪大双眼,眼眶发红,身体甚至微微有些颤抖,难以接受。
即便宋雅菲已经如此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谢文逸还是无法接受。
这可是他二十多年的感情呀!
让他轻易放弃,谈何容易!
可是这么些年了,他也早该放弃了。
他痛苦道,“可是从小到大,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
宋雅菲突然冷着脸站起来,将没有抽完的香烟扔进烟灰缸,明显的不耐烦。
厌烦是那么明显,她根本就不想听,或者说这些话她从小到达早就听烦了。
“你想多了!宋家和谢家从来都只是邻里关系和合作关系,没有你我在,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了,从小他们俩家就是邻居,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才被迫分开的。
宋雅菲也在这个时候难得的正视谢文逸,但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甚至带着警告。
“你做的那些事情,真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不能适可而止,那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合作下去了。”
那些事情?
谢文逸还做了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所以是因为这些事情宋雅菲才会说话如此绝情。
我想宋雅菲这次会如此,可能还有一点别的原因呢。
在前一段时间,媒体突然间就像疯了一样,连着一个星期,头条都是谢文逸和宋雅菲是情侣关系。
宋雅菲如此,大概也是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不想让谢文逸再纠缠。
谢文逸垂着脑袋,双唇蠕动终是没再说什么,看向宋雅菲的眼神十分的复杂。
后面还在说什么,我没有听见,我已经转身下楼。
和医生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来到楼下客厅。
等我下来时,谢文逸已经不见了。
宋雅菲没有立即回到别墅,还是站在凉亭,背对着别墅门口抽着烟,看不见神情。
但她的背影看着,竟还是会让人有一丝心疼。
我扭过脸去不再看,不想再因为她的任何一丝情绪影响我的决定。
这时林姨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饭盒递给我,“先生,这是我做的三明治,检查完填补两口。”
我接过谢过林姨,这时宋雅菲刚好进来了,在门口原本不太好的脸色在看见我时,硬是挤出一抹淡淡的笑。
“处理好了,我们走吧。”
我向她走去,直到我们一起来到医院,一路上我都没有问她一句。
在车上,她向我解释过一句,“我和谢文逸之间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的,以后更不会有什么,你信我!”
对于她的解释,我只是笑着点点头,表示相信她之后便再没多言。
她的神情看着有些落寞,但我也只是扭过头看向窗外,视而不见。
信与不惜,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已经不能再伤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