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气的红了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宫尚角,撒娇般地告状道,“哥,你看她。”
“看我怎么了,谁让你先扔虫子了。”卿舟撇撇嘴,“先撩着贱,是你自找的。”
卿舟完全没有谦让幼小的习惯,她奉行的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哪怕是幼崽,实力不行,只能认命被吃掉或者死亡。
“你。”宫远徵手指着眼前这个不会让着他,和他顶嘴的女人,一时语塞,“哥,你把她送走。”
宫尚角无可奈何,抬眼看天,这两个魔王凑到一起,宫尚角真不知道自己以后得日子怎么过。
真是甜蜜的烦恼。
一个是自己宠爱多年的弟弟,一个是他想共度一生的心上人。
哪一个宫尚角都舍不得责怪,只能道,“远徵弟弟,卿舟是你未来的嫂嫂,你要尊重她,哥哥外出不在宫门时,还要你来照顾她。”
“哼,谁要关照这个刁蛮的女人,我就是饲养毒花毒草,也不会管她。”宫远徵双手环胸,满脸高傲,仰着下巴。
“舟舟,他是弟弟,我在宫门唯一的牵挂,你要和他好好相处。”宫尚角端水,劝说另一个。
“呵。”卿舟同样仰着脑袋,斜睨着那个嘚瑟的小孩,“我倒是想和他好好相处,但他一个体内含有多种剧毒,毒素侵染五脏六腑,将死之人,我和他有什么好相处吗?”
宫尚角脸上巨变,扣紧了握着卿舟的手掌,扫视卿舟的表情,见其面色坦然,毫无玩笑意味。
再瞅见不省心的小孩儿,心虚乱瞟的眼神,看天看地就不看自己。
宫尚角便知卿舟的话确定无疑。
宫尚角不顾满身的疲惫,呵斥弟弟,“你跟我来书房。”
大庭广众之下,远徵作为一宫之主,他怎么也要为他留点面子。
“金复,你在门口守着,没有要事,任何人不得靠近。”说罢,宫尚角拉着卿舟的手率先进入书房内部。
畏缩,委屈的宫远徵,内心惴惴不安,蹑手蹑脚地跟着进了屋子,他刚一入内,外面的金复嘭地一下,将门关上。
宫远徵觑了眼紧闭的房门,心里暗骂金复没眼色,不知道给他留条缝,当作退路。
宫远徵偷咪咪地看了看宫尚角布满寒霜的脸色,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不敢吱声。
宫尚角眸色阴寒,声音好似从牙齿缝里咬出来的一样,“究竟是谁敢给你下毒。我必让他付出代价。”
宫远徵更是吓的身体一抖,眼泪不停地打转,扑簌簌地掉在地板上。
“呵。”卿舟轻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还没看懂吗,毒是他自己下的,为了炼药能更好的掌握药性,用自己身体来试毒。”
卿舟每说一句,宫远徵抖一下,眼泪掉落的更厉害了。
卿舟心里嘀咕,“你别说,这个小崽子哭起来还挺好看的。”
卿舟觉得天天让他哭一哭也不错,挺养眼的。
“我不是给你准备药人了吗?你怎么还用自己试毒,毒药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分不清楚吗?”宫尚角冲着宫远徵的发火低吼。
宫尚角觉得弟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很生气。
宫远徵水光潋滟的小眼泡,诧异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什么药人。”
宫尚角满是怒火的目光凝滞,直视着自己的弟弟问道,“你没有过药人吗?”
宫远徵懵懵地摇头,“没有啊,没有人给过我药人啊。”脑子不错的宫远徵回过味来。
泪眼圈圈地向着自己哥哥诉说委屈,“哥哥,没有收到过药人,我看着哥哥独自支撑角宫还要照顾年幼的我,我想给哥哥帮忙,所以才用自己试药。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是,你们哥俩等一会,让我捋捋。”卿舟听出了苗头,这里面猫腻不少呀。
卿舟指着宫尚角,“你抓了药人。”又指宫远徵,“你没收到。”
而后卿舟一拍手,“那药人去哪了,那么多的人,总不可能是一个两个吧,都去哪了,去了谁哪里,为什么没给宫远徵,是欺负他年纪小吗?”
卿舟指着泪眼八叉的宫远徵,“作为哥哥,有人截了你的人,欺负你弟弟,这个场子必须找回了。”
“我要那个人尝尝宫远徵身上所有毒药的苦,敢欺负我的人,我必然他死无全尸。”卿舟跟宫尚角回来,不一定长久,但两人算是考核期的同盟。
不管是盟友,还是亲人、伙伴,卿舟绝不能容忍自己一方的人受委屈,不找回场子。
看着两个个头高大傻傻站着的两个块头,一拍桌子,“快去给我查!”
宫尚角看着拍成碎块的桌子,预感此地不宜久留,赶紧乖乖出去。
宫远徵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觉得卿舟人还怪好地,嘴角噙着笑,追着自己哥哥而去。
宫远徵心想,这就是有人关心、护着的感觉吗?
心里暖暖的,真好。
现在想想,宫远徵觉得卿舟也没自己想的那么讨厌,而且她长得也很好,很白,很漂亮,眼睛亮亮的,在里面好像能看见人的影子,很纯粹,清澈,不染污浊。
在门外追上等候自己的哥哥,宫远徵嘴角带着还没有收回去的笑容,“哥哥,卿舟姐姐说查从前药人的去向,你一共给我准备几个药人啊?”
“从我十二岁掌握角宫,十五岁外出江湖斡旋,到现在22岁,这七年里,我每年在江湖都会遇到无锋的行刺,有问不出信息,没死的活口, 都会带回宫门给你和后山月宫当药人,有时两个,有时三五个不等,从无间断。”
“那我们要查吗?”
“查,我倒要看看,我不在宫门,到底谁隐下了你的份例,逼你不得不以自身当药人,以身试药。”宫尚角每说一句,便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
卿舟听见了生气,作为关心弟弟的宫尚角内心的愤怒只能比卿舟更强烈。
宫远徵眯着眼,眼里邪肆凶光毕露,心里暗下决定,他也会让坑害自己的人,尝一尝自己经受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