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是陆相独子陆少爷?我说这怎么可能呢,陆相才华横溢、位高权重,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蠢货呢。”
春茶闻言惊讶得合不拢嘴,原来如此。
“篱儿莫要听信闲言碎语。”
“那是自然,来,这孽障让我抱着吧,别弄脏了您的衣服。”篱疏说着抱过孩子。
孩子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安稳的呆在她怀里,小手好奇的摸着篱疏的流苏状耳坠。
“来,一望,春姨抱抱,带你喝奶去喽。”春茶接过一望,对陆花未简单行一礼转身就走。
“那篱儿也告退了,不扰您的雅兴。”
陆花未愣怔片刻,咒骂一声:“贱蹄子!”
“娘娘,那边的迎春花开得比这边好,要不要去那边?”
“没兴趣了,去书房。”陆花未长舒一口气,自我安慰:犯不着为这贱蹄子生气。
“王妃您不能进去。”书房的守卫拦住她。
“让开!”篱疏冷喝。
“王爷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书房半步。”
“王爷不是不在么,你怎么知道他不允许,我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皇上钦定,你让开,不然,别怪本宫不客气!”陆花未厉声厉色。
守卫犹豫了一下,退到一旁,王爷不在她最大,想他一个小小的守卫怎么拦得住。
推门进去,爹爹说罔山地图在书房,可这要怎么找啊?陆花未对着一摞一摞的书籍发愁。
有道是重中之重,必在暗中之暗,所以只能找暗阁,机关之类的。她敲敲,打打,推推,挪挪,也没发现什么。
会在哪儿,陆花未坐下来环视四周,“秋梦,沏壶茶,我慢慢找。”
“是娘娘。”秋梦行一礼往前走,这时脚下一滑,摔到桌上边儿上,登时一个暗阁弹出来。
陆花未上前取出一张羊皮似的东西打开一看,高兴得跳起来:“终于找到了,秋梦谢谢你!”
看着娘娘开心的样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但是时光不会倒流。
“秋梦,走,我们回相府。”陆花未兴高采烈的说道。
“娘娘要不要缓缓,这样令人起疑心。”
“我和他就差一层窗户纸,他之所以没有休我,应该是皇上没有答应吧。”
陆花未还是会心痛,但已经清醒了。
一个半时辰后,陆轻舟捧着一张羊皮似的东西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没用了。”
“爹,这不是罔山地图么,难道是假的么?”陆花未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气息不稳道。
“是真的罔山地图,但有人把金龙银凤的事上奏朝廷,皇上派了镇西将军过去。”
“朝廷插手这件事的话,那就……”
“所以啊,谁敢跟朝廷抢,九殿下这两日便回来了。”
“哦,那我们该怎么做?”
“等九殿下回来商议一下再说。”
陆轻舟这会心也没底,派去辟南的人来信说,乙墨澜这两日也回来了,这颗心是安不了了。
七日之后——
咿——咿——呀——呀——
戏台上,花旦甩着长长的水袖,哼着熟悉的腔调,小生迈着固定的步伐,甩手出场。
台下一年轻男子,优雅的嗑着瓜子,眉目间透着疲惫,时不时的回头看看。
这陆轻舟还在摆谱,且看你还能摆几时,腹诽了一会,专注看戏。这戏叫孔雀东南飞,一个是怀春女子,一个钟情后生,初相见那叫一个美好,可惜了……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让他恨得牙痒痒,想忘又忘不掉。
正思绪零乱之时,听得随从提醒:“九殿下,陆相来了。”
“嗯,”乙柏览深吸一口气起身往前走两步来迎,“陆相。”
“快请坐快请坐,老臣来晚了,九殿下莫怪。”陆轻舟一脸抱歉。
“哪里,陆相请。”
陆轻舟坐了,望了一眼戏台上道:“九殿下喜欢听戏?”
“无聊时听听,解解闷。”乙柏览说着给他倒茶。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陆轻舟喝了口茶感慨。
“陆相可是知道是谁把金龙银凤上奏皇上的?”
陆轻舟一脸懵:“不知道。”
“篱疏,你不陌生吧?”乙柏览道。
“是她?她怎么会知道这些?”陆轻舟一惊。
“陆相不觉得爱子的死有些蹊跷吗?”乙柏览不答又道。
“你说朝阳?”
“那陆相还有几个爱子?。”乙柏览调侃。
陆相听闻,脸上笼罩着一层悲伤,良久叹息道:“老夫也怀疑过,但老夫却认为没有人敢害他,是我错了。”
“相爷好好想想,公子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会越来越严重,大喜当日明明好好的,还能迎亲,但第二日便离世,这不是很奇怪么。”
乙柏览喝了口茶,心里道:没人敢?你还真敢托大。
“九殿下是不是知道什么?不妨直言,老夫感激不尽。”
“相爷言重了,我只是无意间看到陆公子从暖心阁出来,而且从那时开始公子的身体状况开始每况愈下。”乙柏览只是给他提个醒,其他的就自己去查吧。
“老夫多谢九殿下实言相告,老夫定会查个明白!”
陆轻舟气得心肝肺都要炸裂,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死于非命。
“相爷,今天这戏唱得不错,”乙柏览说着抬头一看,“咦?刚才还是孔雀东南飞呢,这会怎么成花木兰从军了。”
“世事无常,九殿下有何打算?”
“我想把罔山地图献给父皇。”
“蘑菇,去把书房的檀木盒取来。”陆轻舟吩咐。
“遵命。”一小厮开口就露馅了。
乙柏览目送这小厮远去,暗思:这小厮女扮男装,又会武功,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这陆相真不是简单的主儿。
没过多久小厮回来,把檀木盒交给陆相,陆相又交给他,他打开看了是罔山地图。
“多谢相爷。”
“九殿下太见外了,等老夫哪天落难了,不要袖手旁观就好。”陆轻舟道。
“当然不会,以后还要仰仗相爷施以援手呢。”乙柏览急急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