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的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她低下头不敢看公安。
安静的每一秒都度秒如年。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
公安同志看了看他的手表。
机械表每一个转动发出的滴答声,令大妞更加紧张。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大妞举起右手,小幅度的抬起头,“公安同志,我招!”
“五天前,公社举荐我过来培训。
那天晚上有一名同志,敲响我家的门。
他说让我帮忙带一个布袋。
他给了我爸十块钱。
我想着只是带一个物品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答应了。
公安同志,我是不知情的呀。”
听到是举荐,而不是抽签。
公安同志陷入沉思。
不要说举荐,抽签也有可能会动手脚。
举荐有更加多的门道。
公安同志见大妞说出实情之后,整个人淡定了下来。
他有点拿不准。
拿了十块钱帮人带东西,和她是犯罪团伙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他看向大妞,见大妞的眼神不再慌乱。
他是觉得有问题。
他想诈一下大妞。
“你说的真好,明明你是犯罪团伙中的一员。
被你这么一解说,变成一个上当受骗的小女孩。
你真当我们公安同志是吃素的吗?”
大妞明显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她笑着回望公安同志,“公安同志,你不相信我,你去问一下,我只是一个乡下人而已。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大妞的表现太过镇定,她想努力证明他没有做过亏心事。
公安同志更加拿不准。
公安同志拿他没有办法。
“行吧?你确定你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你签个名。
事后查到你是犯罪团伙,你的惩罚可能会非常严重。
你可要想好了。”
大妞毫不犹豫地在记录本上签下她的名字。
富贵险中求。
糊弄过去,她就赢了。
接下来的是大树的审问,大树的审问和大妞的大差不差。
很快承认了事实。
不同的是他被诈了一下,反倒是承认了他是团伙。
大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
做他们这行不要被抓到,要被抓到肯定是逃不了的。
一直在这里跟他们弯弯绕绕。
倒不如爽快承认。
“那些不是没用的破铜烂铁吗?卖出去可以得几个钱?可以买油,买棉花。
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大树装出一个无知乡下人的形象。
公安同志看见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以为他单纯的被人糊弄而已。
等到小花。
带进来的时候,他们便看到小花哭的眼睛已经肿了。
像极了一朵无辜的小白莲。
“公安同志,我犯了法吗?为什么把我捉进来?
公安头痛。
做笔录的女公安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这一招对男人有用,对她们女人,她只想哼一声。
公安说话的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怕吓到她似的,“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公安同志,你们好,我叫于小花,我来自大东镇。
我家是八代贫农。父母,兄弟都是在家务农。
个人的社交圈无比纯洁。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能把我抓了进来。”
女公安一听,便知她的段数比起大妞的要高出一大截。
起码大妞没有一开始就卖惨吧?
小花边哭边打嗝,眼睛哭肿了,眼泪欲掉不掉,鼻子哭红了,惹人怜惜。
公安说话的语气又放柔的几分,
“小花同志,我想问,前天晚上,你都去了哪儿?”
“前天晚上,我哪都没去。
你们可以去问一下同宿舍的女同志,他们都可以为我做证。”
不说别的。
单说了这一句话。
她已经成功摆脱了一大半的嫌疑。
女公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这是一个狠角色。
“从乡下到培训基地,你带的行李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