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丰感到无比的震惊。
震惊自己居然是因为幻觉被骗着出去来了一遭九死一生的探索,他感到了一阵浓浓的寒意,来自这个怪谈空间的操弄。
斯洛菲斯来回的踱步走着:“看来,就算是按照规则在房间里,也会不断有东西诱发我们触犯规则,而且,我们单纯的遵守规则也没办法找到出去的契机,胡有丰先生,你做的很好!”
“或许吧,那真的是太危险了,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胡有丰有些后怕的说道,同时借着斯洛菲斯的帮助重新处理着伤口:“但是,我应该找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你找到了一些线索?说来听听?”斯洛菲斯来了兴趣。
胡有丰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带有雏菊图案的钥匙,递给了斯洛菲斯:“我找到了这个,它上面有雏菊的图案,我想它应该能打开某个带有相同图案的秘室。”
斯洛菲斯接过钥匙,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探索欲:“这个图案的确不寻常,但是,到底代表什么意义呢……”
“我看到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房门上都刻画着一种植物,”胡有丰指着房间门口:“我不认得我们房间的图案,但我知道音乐室的图案有点像萱草。”
“萱草……”
斯洛菲斯走到房门前,拉开门看了一眼门上的图案,外面的黑暗吓得胡有丰连忙想阻止。
“斯洛菲斯先生!外面有游荡的鬼魂,我们不能这么冒险!”
“你说的鬼魂是?”斯洛菲斯关上门问道:“知道它是谁吗?”
“她,她看上去是城堡里的女仆,她的身份很重要吗?”胡有丰说着又将自己的一路仔细描述了一遍。
“即便是不起眼的仆人,它们生前的过往都有可能帮助我们解开古堡更多的谜题。”
斯洛菲斯思考着这栋建筑的布局:“钟声,对了,差不多,在我看到你出去不久,我也听到了钟声,你说那名女仆鬼魂有了些变化,可能,不止是女仆的鬼魂,而是钟声过后,城堡里的所有诡异都会发生变化,就像你还听到了管家的皮鞋声。”
“休息时间是在钟声之后?无论是管家,还是其他诡异,都会在钟声后发生变化,所以女仆也会发狂…..”
胡有丰想了想说道:“我们踏出房门也会触发规则,但那是因为今天没有晚宴,如果是宴会前后的期间,我们就有一个在钟声之前的安全时间。”
“不错,你今天已经证明了两种规则的触发时机。”
斯洛菲斯又仔细想了想:“更衣室……音乐室……”
“你把音乐室的图案画给我看看。”斯洛菲斯将纸笔交给胡有丰。
胡有丰按照自己的记忆,将植物的图案简单画了下来,虽然潦草,但也外形大差不差。
“原来是这样吗……”
斯洛菲斯简单看了几个图案,包括钥匙上的雏菊:“看来,你去到的地方,是另一个区域。”
“什么是另一个区域?”胡有丰问。
“你看我们房间的图案,它是洋葱花,洋葱花代表着恩惠,也意味着这一区域是属于较为安全的区域,这是怪谈为幸存者带来的恩惠。”斯洛菲斯快速的将三种图案标记下来。
“那音乐室也有独特的含义?这些植物都有相对应的花语?”胡有丰觉得自己好像看懂了一些。
“是这样,萱草代表着回忆与难忘,很符合音乐室这个房间,里面必然有一些与花语对应的东西。”
斯洛菲斯指出:“那个女人,你在音乐室遇到的那人找到的乐谱确实是关键线索,虽然我们不知道她从乐谱中解读出了什么,但她既然也是幸存者,也许必要的话,我们需要合作。”
“那,这把钥匙?”胡有丰指着他放在桌上的钥匙。
“收起来吧,我的朋友,雏菊代表着深藏心底的爱,这个图案可能关乎着贵族自己身上的故事,至少,我们还没有到达那个区域,所以你一定要收好它,我们会用到它的。”
胡有丰点了点头,将钥匙放进了衣服内侧的拉链兜里:“但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城堡里还有哪些幸存者,也不知道她们被安排在哪里。”
“你忘记刚刚说的晚宴了吗?”
斯洛菲斯点上了香烟,深吸一口,满脸的享受:“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等待晚宴,所有幸存者都会参加,那时候就是我们交换情报的时机,也是我们去寻找城堡其他区域的时间。现在,我的朋友,安心的休息吧。”
胡有丰听从了斯洛菲斯的建议,决定先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和精神。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然而,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个怪谈空间的疑惑和对未来的不安。
他一路以来遭遇的太多,身体几乎已经对那种逼命的氛围麻木了。
可是一旦主动让自己放松下来,强迫自己去休息,反而又开始深深的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恐怖的地方走多远,虽然,就算自己死了,可能也不会有一个能够为他献上鲜花的人。
可是不行,他至今所做的一切,除开自己,脑中只有当时妹妹夺门而出的背影。
他想要逃离怪谈,不想在这里结束一切,他还想投身针对诡异的事业,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胡有丰抬起手,看着手上渗血的绷带,一种冷漠和恶意逐渐代替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时间缓缓流逝,胡有丰终于在不安中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再次回到了那个音乐室,但这一次,他并没有遇到那个神秘的女仆。取而代之的,是一架古老的钢琴,上面放着一张泛黄的乐谱。
他走上前去,手指轻轻触碰琴键,却发现自己无法弹奏。突然间,乐谱上的音符开始飘动,伴随着孩童的笑声,有一个抱着小熊玩偶的女孩,随着钢琴唱着童谣。
“大哥哥,你的爸爸妈妈也死掉了吗?”
女孩的声音天真可爱,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的可怖。
胡有丰回头,看到了小女孩咧嘴的笑容。
那张没有下巴的嘴巴颤动着,下方血淋淋的气管和跳动的心脏肺部暴露无遗。
胡有丰猛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而门口,莫里斯管家的声音传来。
“客人,晚宴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