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呼吸到如此新鲜的空气了。”
楚若之张开双臂,如沐春风般惬意地闭上双眼。
“哇,这里好豪华。”温婉婷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唤。
她身后的寒雨凝抬头仰望似天穹一样的屋顶。
整片空间被大面积的蓝色影木包围,淡雅高远,无形之中把大海千变万变的蔚蓝波纹渲染于室内,连绵起伏,浑然天成。
奢阔的挑高,敞亮的中庭,一方一寸竭尽勾勒出内饰的奢华高调和宏伟风骨。
天花板上那些仿若树枝缠绕的黄铜基座,下面吊挂着随风飘动的玻璃挂饰。
它们散发着白艳透亮的天光,从外往里看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液体,仿佛条条垂下的鲁伯特之泪。
“SERIp。”寒雨凝看到那些造型唯美的坠灯,心中惊讶道。
SERIp是一家专门以灯饰出名的品牌,这家公司做出的灯饰有着令人窒息的唯美感,而且执着于手工制造。
眼前这些坠灯明显出自于SERIp之手,价格自然也很是昂贵。
这毫无疑问是一栋别墅,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股壕无人性的气息。
“这些灯,以及整个屋子都是那家伙的?”楚若之内心同样震撼,这些与【天逆门】的内饰相比高调不知道多少倍。
“真有钱。但他把我们迷晕以及囚禁的目的是为啥?不可能是索钱吧!?”
温婉婷眼珠子骨碌一转,似懂非懂地说道:“难道他想让我们这些执法者为他祝贺乔迁之喜,特意精心上演的神秘play?”
楚若之闻言差点晕死过去。
你说的play莫非是迷晕加囚禁双重刺激下的捆绑,以及扔在充满汽油的阴暗地下室里,然后再点火将我们烧成灰烬,化作厉鬼来参观他家豪宅?
寒雨凝也是被这丫头语出惊人给雷到,她狠狠地敲了敲温婉婷的脑袋,后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他们所处的这方空间虽然装饰得极其奢华,但是却没有其他家具,这点显得十分奇怪。
寒雨凝自发地往前边的椭圆形门扉走去,楚若之、温婉婷两人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身后。
门被推开,外面是一条长长的木制廊道。
他们踱步其间,两侧摆放着一排排白桦色的柜子。
在柜子下方,内嵌着十几米长的玻璃缸。
它灌满了水,许多五颜六色的鱼在里游动。
鱼缸里还有水草、岩石、沉木,和一些仿真的洞穴和假山,装饰上与水族馆里的展示柜相比已经不遑多让,唯一的不足是里面只有鱼。
“卧槽,在柜子里养鱼,太他妈壕无人性了。”
楚若之猛捶胸口,像只大猩猩,他开始感受到有钱人世界里的滋味。
“好漂亮!!!”温婉婷像只小白兔蹲在鱼缸前,美目生辉。
她暗自心想:“等我发大财了我也要在家里装一个鱼缸,要个小点的,这样的话她每天光是看着鱼就能看上一天。”
“鱼缸柜?”寒雨凝挑眉,她第一次看到如此规模的鱼缸柜。
她在一本时尚杂志上曾看到过这种设计。
柜子和鱼缸一体化设计,既能储物又能养鱼,还节省了空间,迅速受到时尚人士的追捧。
不过价格不算便宜,受众自然没有那么广。
柜子里装有自动换水泵、底滤、灯光装置,换水什么的还是挺方便的。
“别墅主人品味很不错,但他绑架我们的理由究竟是为何。”寒雨凝边走边思索,“这点还是难以弄清。”
“人呢?”寒雨凝察觉到两边空荡荡的。她环顾四周,发现两人的身影不在身边。
她回头一看,那两人还留在原地。
温婉婷半蹲着身子,不停地朝鱼缸里的鱼群做鬼脸。
楚若之贴近玻璃,和一条大黄鱼大眼瞪小眼。
“你们两个!!!”
寒雨凝气笑了,刚刚才死里逃生,现在你们还有心情享乐?
寒雨凝冷不防地揪住两人的耳朵,在他们的痛呼声和求饶声中,像拎着两只小白兔一样往前走。
即使这样两人的眼神依旧不老实,时不时地往两边偷瞄。
十几米长的鱼缸不久后到达尽头,随之看到的是一道位于左侧,高大的玻璃幕墙。
至于右边则齐齐摆放着一个个展示柜,完全都由玻璃制成。
内含物分为前后两层,前层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黄色石块,质地看上去和黄油一样光滑柔软。
后层则装满透明无色的液体,看上去可能是水,也有可能不是。
中间有一道夹层将液体和固体分开。
“这里面没有鱼欸。”温婉婷问。
“是不是没来得及放?”楚若之答。
寒雨凝满脸黑线,我看你们脑子也装满了水,也可以拿去养鱼。
抱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寒雨凝看向左侧,美眸突然睁得极大,一道人影清澈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玻璃幕墙内,那人坐在一张同样奢华雍容的大沙发上,手中端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瓷茶杯。
他轻轻地抿着茶,清茶入喉,眉目舒展,闲情雅致,好不快活!
“是他。”寒雨凝俏脸一寒,正在喝茶那人正是将他们迷晕后扔在地下室的主谋——颜润琪。
他们先前在地下室随时可能被烧死,化成灰烬。
而做了这一切的人,竟然当作无事发生,还在惬意地喝茶。
饶是心性平静的她也忍不住愤怒,这家伙把他们的命当成什么了?
“狗东西,你喝你妈茶呢?!”身后传来楚若之惊怒交加的吼声。
楚若之像条疯狗扑到玻璃幕墙前,拳头狂风骤雨地落在玻璃上,他眼中的恨意急剧涌出,像是要把里面的男人活活生吞。
喝茶的男人似乎注意到某处传来如火烧的视线,以及无形的敲击声,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在玻璃幕墙外注视他的三人悍然相触。
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接着缓缓将瓷茶杯放下。
颜润琪将双手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着寒雨凝三人展露出淡淡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那道笑容是无比的戏谑、冷漠。
笑容仿佛在说,“嗯......就是我做的。可是,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