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惊愕的大眼睛,“不能够啊,二少夫人,您可不能和奴家开这样的玩笑呀,哪有嬷嬷这般美艳动人的,这二爷每日看了,眼里哪还能容得下其他女人,不可能的,您可别逗奴家了。”
“胡闹,简直一派胡言,李嬷嬷谁让你将这样的人带进侯府的?还不快将人赶出去?”王思源这是恼羞成怒了?怕是担心流言传到江越耳中吧。
“哎呀,别,别,别,不想真的是奴家搞错了,还请王嬷嬷莫怪,奴家可是得了王嬷嬷您的准允来府上提人的,桂嬷嬷,你不是说要签契书吗?这边签好了契书,我给了银子,提了人立马走。”
谁爱呆谁呆,我可不稀罕这里。
桂嬷嬷正好说话,就见香草一下跳了起来,冲到王嬷嬷身边“王嬷嬷,七少爷一直都是在您院子里照顾的呀,奴婢都没资格照顾他,偶尔只能去探望探望,又怎么有机会在您的院子里给七少爷下毒。
再说,七少爷是我家小姐生的,又不是您的儿子,我为什么要给他下毒,除非是您的儿子妄想和我家小姐的儿子挣二爷的宠,我毒害您的儿子还能勉强说的通吧?”
我在旁边点头“这话倒是说的在理。”
王嬷嬷气的一张美艳的脸都扭曲了,指着香草就要开骂的架势。
我立马抢先道“王嬷嬷这般的仙人之姿,即便是与二爷日久生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就是不知道王嬷嬷眼下还能不能给二爷生孩子了。
哎呀,这能不能生也只有二爷和王嬷嬷自己知道了。”我在一边煽风点火。
“奴婢要见二爷,二爷是个公正严明之人,他最清楚,我是我家小姐养大的,我家小姐的孩子,比我的命还重要,眼下我家小姐重病在床,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奴婢被冤枉的。
奴婢冤枉啊,奴婢好冤啊,这是要趁我家小姐病重,要我命啊,奴婢的命不是命啊,奴婢这是碍了谁的眼啊……”
香草开始大哭大闹,逮着王思源的衣裙就是一通扯,还不忘拽起来醒个鼻子。
王思源整个人都跟个雕像一般,僵硬了。一阵拉扯哀嚎,之后,王思源突然不顾形象的大叫道“拿来,把契书拿来,快把契书给她,让她把人带走。都赶紧走!”
好一阵混乱之后,终于等到我和香草都坐在马车上互相望着对方久久未动,突然她眼泪汹涌而至,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小姐,香草有负你所托,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务,香草没用。”
我一把抱住她,“香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错,今天能顺利的带出你,我已经很知足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回去后慢慢在计划好吗?既然能将你从侯府里救出来,那我们一定也能把三个孩子救出来。”
香草呜呜呜的点头,哭了好久。唉,臭丫头,还是这样爱哭,刚刚在侯府里可是英勇的很那。
我们虽然出了侯府,但是还是不敢大意,在马车上换了衣服,打扮成两个村妇的样子,将马车赶到了勾栏院附近的街道旁就下了马车,走到后面的角门处,给了那看门的婆子一些银钱,说是住在后条街的,想从这边借个道,行个方便。
婆子一看这么多钱,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我们三人从另一个门出来后,又走了两条街,上了早就准备在那里的马车,在街上又绕了许久,天彻底黑了才赶回了我的小院。
当晚大家都太累了,简单吃了点就洗漱准备睡了,阿全走的时候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可是香草对我好像更加在意。
惹得阿全乱吃飞醋,可是又不敢说些什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阿全今天的表现真的令我很满意,他这样豁出去为了香草,已经是通过了我的考验,只要香草喜欢,我倒是想让香草不要再跟着我,毕竟以后我是要颠沛流离的。
我想她过幸福安稳的生活。
我和香草躺在床上各自说起这段时间分开后发生的事情。我那天一早离开后,香草照例和之前一样,早上在房间中对着“我”说话,下午去陪孩子们,晚上回来陪我。直到第四天她傍晚她再回到我采荷院,拉着守在门外的香芙聊了会儿天,说是要给她一个绣荷包的花样子,就在房间中,让她一起进屋取。
香芙没有多想就跟着进了房间,谁知道房间中根本没有人,香草惊吓过度昏了过去,香芙赶紧找人禀告了洗尘院那边。那边却是即刻封锁了消息,说是我重病,需要静养,将整个院子封了。除了香草,香芙不再让其他人进出。
二爷身边的常随审了她和香芙,香草就是一直哭着说,中午自己走之前人还在床上躺的好好的,最近几天胃口也比之前好,都吃的多了些,还教了自己做蒸蛋糕给小小姐和小公子吃,蒸蛋糕比较难做,耽误的时间久了,今天出去的时间也就久了些,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香芙则是肯定自己一直守在门外,人若是从屋里走出来,她肯定知道。所以人肯定不是从门这边走出去的。
后来她和香芙就一直被关在采荷院,直到有人来带她去七少爷那边,说是七少爷想吃蒸蛋糕,让她做,结果就是七少爷吃了蒸蛋糕上吐下泻,府医说中了毒,自己就被关进了柴房。
香芙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我替她盖好被子,最近她被关在柴房,肯定是害怕极了。眼下能安心的睡一觉,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了。
我睡不着,披衣下床,来到窗前,推开窗,看着满天的星斗,心中怅然。有关于江越的记忆今天因为再次看到了王思源的那张脸,而多了一些,心中隐隐猜测,原主对江越可能是动了真感情的。
在她的记忆中,有关于王思源的,几乎都是和江越有关,至于孩子的,原主直接选择忽视。所以这次看到王思源,除了之前的害怕,还有一些悸动,那是在听到江越与自己有关的事时才会有的,是这具身体对江越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