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推开了美术室,里面是扇形的室内结构,窗户边挂着拖地的白色窗帘,地上随机摆放着各种静物石膏,半身像花瓶,不同颜色的布料层层叠叠,上面压着深色瓷罐与风干鲜花,每一张静物面前都围着好几张椅子,角落内放着专门收纳模型石膏的架子,里面各种形态的都有,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细腻的雪白色。架子旁边零散放着画板与画架,素描笔与橡皮散落,有种没来得及收拾的凌乱。
白雪芹来到支在画架的画板前,低头去看贴了画纸的画板上面的内容,无一例外的,全是一张张画着上吊的人的素描,只是角度不同白雪芹看了看,这几张画板正半围着的位置中间是一片空白,而头顶却有一把吊扇,如果按照副本游戏的理解来看,这里头到时候不是会出现一个上吊的玩家,就是一个上吊的诡异怪物。
石膏架子的旁边又是一个立地柜子,白雪芹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堆又一堆的管状颜料,还有一些颜料笔,笔和管状颜料都用过了,管状颜料还用得挺多,用完的颜料管被卷到了顶都没丢掉,全部零零散散地丢在柜子的一个盒子里头,白雪芹伸手一抄,颜料管在她的手里头拔得哗哗作响,她翻了一会,选出里头标签同一的文字比较多,扭开盖子看了看,都是红色的,然后就是黑色,白色。
她又摆弄了一下颜料笔,这才把柜子关上。
离开美术室,旁边就是物理室一室,物理二室与上了锁的电脑室一室以及电脑二室,她上了楼,进入了化学室。
里面是一个个玻璃柜子,贴着不明所以的字体标签,各种不同形状的玻璃容器里,大多都是透明的液体,分不清哪个跟哪个。然后是各种零零碎碎的化学仪器与工具。
退出化学室,旁边是化学二室,然后就是生物室。
想办法撬开了生物室的门,里面同样是一层层架子的瓶瓶罐罐,只是大小与化学室内的完全不同,这里最小都是半个巴掌,最大的整整有半截手臂高,一人合抱那么粗,里面浸满了液体,大概都是福尔马林,随着时间流逝,有些液体因保存不当些微发黄,白雪芹一样一样看过去,从浸泡的蟑螂,到壁虎,解剖干净的一只只青蛙,老鼠,马蜂……不知道为什么,在白雪芹看到某一个容器里浸泡的是发白发灰的眼珠子之前,她都有种这都是些泡酒料的错觉。
在里面逛了一个圈,敲了敲浸满物品的容器,白雪芹离开了化学室。
化学二室她也进去看了看,浸泡的东西大同小异,就是化学室里面的眼珠子变成了一条舌头,看长度,不像是切下来的,倒像整条拔出来的,她观察过了,这条舌头并不肥厚,还很完整,手艺真好。
退出化学二室,白雪芹走上三楼,第一间就是舞蹈室。
她走进舞蹈室,里面深色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内部一圈都是立地镜子,偶尔有银光划过,房间内非常昏暗。
白雪芹伸手摸向墙边,摸到了开关,“咔哒咔哒”,白雪芹把所有开关都按下了。
房间内毫无动静,她按了个寂寞。
在舞蹈室中间逛了一圈,发现里面有一个换衣间,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了,白雪芹回到舞蹈室中间,正想再看一眼镜子就离开,就在这时,突然间,房间内的灯光刹那亮起,头顶十几条光管同时发出白光,白光通过镜子上反射,白雪芹双眼一刺,她双眼一热,迅速闭上眼,刺眼的光让白雪芹一瞬间脑袋嗡嗡作响。
她双眼紧闭,眼前全是一片又一片的光斑,这时,一阵风缓缓抚过她的肩头与腰部,又化作一道轻笑。
一把陌生的女声贴在白雪芹的耳朵上,“你喜欢跳舞吗?”
额?
怎么回事?
莫非是有玩家被拉入副本游戏,所以导致游戏开启了?
她心里一想,就打算去外面找一找那些进入副本游戏的玩家。
她睁开双眼,入目不再是白光,而是一片浓重的血红色,在这片血红色的光中,一面立地镜子出现在她的面前,镜子距离她只有一步远,里面没有倒影,是一片诡异的漆黑。
白雪芹倒退了一步,一条血线顿时出现在她的小腿上,直接把她的小腿切掉了。
白雪芹把小腿接了回去,这才观察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边全是密密麻麻,透明又锋利的丝线,丝线布满了整个舞蹈室,把白雪芹死死困在里面。
这时,女生的声音又从空中传来,“你想跟我起舞吗?”
搞笑哦,谁要跟你起舞。
白雪芹拒绝,“不要,我要走了,你自己玩去。”
女生嘻嘻地笑,笑声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尖锐。
下一秒,白雪芹的身体一紧,动作生硬地摆出了一个动作,显然是起舞的手势。
“我们来起舞吧!”
白雪芹脑中灵光一闪,瞬间就想到这个诡异怕不是想要控制她在这个全是丝线地室内跳舞吧?
果不其然,随着拍子的拍打,白雪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无数的丝线中旋转,跳跃,开始翩翩起舞。
女生狂笑起来,开始打起了拍子:“一,二,三,四,”
白雪芹手臂一抬,腰肢一扭。
小娃娃手脚掉了一地……”
她一抬腿,丝线划过腿部,手一挥,丝线又划过手臂。
白雪芹眼疾手快,没让它们掉下来就重新接上了。
她感应了一下,自己的体内的所有骨头都被丝线串住了,所以才会这样不受控制地起舞。
女生的笑声越来越癫狂,“五,六,七,八,小娃娃内脏掉了一地……”
歌声悠悠响起,一个女人在空旷的房间内对着满室的镜子起舞,如果忽略那些不断出现又消失的丝线的话,这舞确实跳的不错。
随着歌声拍子,白雪芹又一个下腰,头颅被切断又在白雪芹的控制下重新接合,她站起身,眨了眨眼,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渐渐切成了碎片,心情瞬间就烦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