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丰挂掉手机,狠狠砸了一拳方向盘,怒声骂道:
“贱人,想跑,门都没有。”
他用力踩下油门,加速往前追。
一边开车,一边拨打电话。
“喂!狗子,是我,你听我说,你带几个人去白河桥头给我堵一个人,女人,带着两个小孩,骑着一辆摩托车,穿着白裙子,外面套着一件衬衫,记住了,见着人,立刻给我扣住,等我。”
放下电话,他心里方才松了一下。
白河桥是通向县城的必经之处,那娘们想离开这里,就必须经过那。
他一边加速追击,一边回味。
上次这娘们化妆逃跑,得亏自己眼尖在车上认出来,要不然还真让这娘们给跑了。
当然,押她回去的路上,他也没少占便宜。
据说,这女人还是大学生呢!
长得真是贼漂亮。
他之后几次去大牛家里,那滋味,想起来就让他回味不已。
甚至那两个孩子,搞不好就有一个是他的种。
所以,不管怎样,他都绝不能让这个女人逃出去。
陈清妍开着摩托,越过小客车时,故意偏着头以躲避视线,速度也提的极快。
她知道客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搞不好都是眼线,她不能大意。
因此,超过客车之后,她速度提的更快,时不时的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没多久,那辆客车突然加速追上来。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自己暴露了。
眼下只能抢时间,跑到前面去。
村里张殿奎和长丰的通话结束后,又颤抖着手,拨打报警电话。
这会村里已经炸开了锅,人们都往赵大牛家里跑。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死人了,死人了,翠花婶子和大牛死了。”
“怎么死的,毒死的...”
“哎哟!造孽呀!我早说过,对那女人好一点,这下可好。”
“那女人也真是够狠的,到底是两条人命呀!”
“哈!都不把人家当人,还想人家....呵呵!”
有人早看不惯了,出言讥讽道。
“不过,她是怎么跑的?不是铁链锁着吗?”
“那谁知道,搞不好是大牛要干那事,给解开了,忘锁上了,嘿嘿!”
“孩子呢?孩子也不见了,估计跟着她妈跑了。”
众人七嘴八舌,围着赵大牛的院子议论着热火朝天。
这时,报完警的村长张殿魁过来,瞪着围观的人呵斥道:
“都围着干啥,老五,你赶紧带着几个人去县里找长丰,一定要将那女人给我绑回来。”
“好勒!我这就去。”
老五张殿京立刻吆喝一声,点了几个年轻小伙子,骑着村长家的摩托车就往县里去。
张殿奎见他们去了,目光扫视人群,看见张栓子后,立刻瞪着他骂道:
“栓子,你杵着干啥?还不赶紧回去,把人转移到后山,还有你们几个,赶紧的,警察一会就到,都把尾巴给我处理好了。”
村长内心在考虑,万一人抓不回来,那个女人肯定会报警。
虽说派出所里有人,可谁知道那女人知道多少,一旦事情闹大了,警方肯定会搜村。
大牛和翠花反正已经死了, 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能牵连到大家。
栓子听了哎了一声,急忙拉着他老娘往家里跑去。
其他几家也着急忙慌的回去。
村长这才点点头,迈步进入院子,又去看了看俩人的死状后,捂着鼻子心有余悸的退出来。
心中暗骂,这女人真狠,至于吗?
陈清妍带着两个孩子,越过一座山坳,远远就看见前面的县城。
一条河流像玉带一样自西往东顺着县城的北边穿过,路上人也多了起来。
后面追着她的张长丰有些急躁,看着磨磨蹭蹭的上车乘客,不由得从驾驶座上站起来骂骂咧咧。
“快点,快点,老子赶时间,别磨叽,上车的赶紧往里面走。快点!”
“老板咋了?今天怎么这么急,平常不都是我们催着你开快点吗?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有被骂的乘客不乐意的反问道。
“有事,有事,父老兄弟们包容一下。”
张长丰也不好再骂,只好压着脾气解释道。
终于关上车门后,张长丰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他有些心神不宁,不由再度拿起手机。
“喂!狗子,堵住人没?”
“还没呢!丰哥,你放心,我和兄弟几个就在桥头,只要那娘们过来,我一定帮您把人按住。”
“行!让兄弟们上点心,晚上我请大家喝酒。”
张长丰放下手机,心里稍稍安定些。
这边,陈清妍拧了拧油门,就朝冲下山坳,往白河桥上冲去。
“妈妈,妈妈,我想尿尿!”
小小突然开口道。
“忍着!”
“不行,我要尿出来了。”
小小抱着陈清妍的腰,这要是尿出来,还不尿她身上。
陈清妍皱着眉头,无奈的停好车,一把托起小小的肩膀,将人抱下来。
小小苦着小脸落地之后,弯着腰扶着摩托车,两条小短腿不受控的一个劲哆嗦。
天知道她受了多大的罪,小屁股都快颠成八瓣了。
这个妈妈开车是真的猛呀!
她坐在后面跟腾云驾雾似得,要不是死死抓住妈妈腰间的衣服,她都能飞出去。
大丫也脸色苍白从车后座上滑下来,两条腿跟面条似得,软绵绵的提不上一点劲。
陈清妍看着两个娃那可怜样,不为所动,反而焦急的催促道:
“好了,赶紧去解手!”
说完,还踮起脚尖,目光警惕的朝后面观察。
小小扶着车,艰难的站直身体,抬头看着陈清妍道:
“妈妈,后面那辆车是在追我们吧?有人认出你了吧!”
她发觉陈清妍在遇到路上的客车时,身体会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她抱着妈妈的腰,自然第一时间感知到了。
随后,陈清妍时不时的就往后面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车也越开越快。
她回头观察了一下,就猜到了。
陈清妍知道这丫头聪明,她弯下腰看着小小清澈纯净的眼睛说道:
“是!所以我们不能耽搁,要尽快过河。”
“可是妈妈,你看---”
小小转身用手指着下面的白河桥,语气笃定的说道:
“这里是通往县城唯一的一条通道,如果我是那个人,我一定会打电话通知人提前埋伏在桥头,留意骑着摩托带着两个小孩的白裙子女人。而我们正一头扎进去。”
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陈清妍听了悚然一惊,后背嗡的一下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白毛汗,在暖风的吹拂下,凉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