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世子于初六小羊山失踪,当夜有刺客现身。
一座刚竣工一年多的宫殿里,一身明黄服饰的俊美男人看着密信,突的一下站起身。
“成宝!”齐宣大步往外走着,一个太监模样的小公公连忙从外面推开门走进来。
看见齐宣脸上神情,以为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发生,忙躬身问,“陛下有何吩咐。”
齐宣跨过门槛往帝王寝殿走去,“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去乌木。”
成宝听见这个地名,立刻手脚麻利的去收东西。
乌木,陛下这两年午夜梦回、夜不能寐想着的地方。
他可得快一点,不能耽搁了陛下的行程。
自从先帝驾崩后,大魏一分为二,二皇子三皇子东西分治。
二皇子改国号为宴,分东边国土。
三皇子改国号为齐,分西边国土。
先帝驾崩那夜,两位陛下彻夜长谈,没人知道两帝谈了什么。
只知道两帝这一年一直在向外扩张领土,却从没互相交手过。
现在宴国国土面积有以前的大魏两三倍大。
宴、齐两国整合起来,应该有以前大魏国土六倍多。
能与宴、齐两国说的上话的,只存四五个了。
不过等过几年,这四五个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作为宴齐两国交界的地区,百姓福利是最宽松最好的。
甚至出了一个两国共同保护的乌木。
“陛下这次要去多久?还是两天吗。”成宝指挥着小宫女帮着收拾,在脑海中计划着陛下出行天数所需要带的东西。
上次陛下偷偷去乌木待了两天,回来时心情非常好,成宝希望这次陛下去能多待几天。
齐宣拿了自己的剑,回眸看成宝,他目光有些冷,带着帝王之怒。
成宝瞬间不敢说话了。
他跟在陛下身边十六年了,每次陛下露出这个神情时,都代表着陛下心情非常不好。
成宝十六年来一共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十一年前陛下生母去世时,一次是现在陛下说要去乌木。
难道……
乌木那位……
收到消息的不止齐宣。
大齐皇宫。
齐衡把密信放到烛火上点燃,等密信化成灰烬后,他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一沓信封。
信封里的纸张全部抽出来,一张张平铺在桌案上。
去金陵的船舱上,故旬被刺杀是卿宴的人救回去的。
期间故旬给他写过两封关于治国的信件。
信里内容极尽详细,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事无巨细。
里面就包括有卿宴现在做出来的水泥。
不排除故旬同样给卿宴说过同样的话,但抛开其它不谈。
故旬会和自己谈治国之策,是因为要辅佐自己争权。
她和卿宴说这些的原因呢,总不可能是卿宴也要争权吧。
齐衡把书信收起来,闭目靠在椅背上。
他曾经把书信笔记和沂山书院小测时卿宴的卷宗对比过,卿宴的字一直在变。
说来也巧,以前卿宴的字和现在的字基本一样,但中间卿宴被刺杀后的字与故旬写给他密信的字一样。
齐衡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外面金灿灿的暖阳从高门处照进来,把他的身形拉的格外长。
是非曲直,去一趟乌木,说不定他要的那个答案就解开了……
齐、宴两国最大的富商昌家。
一封由镖局快马加鞭送到家主手里的密信被人打开。
俊美男子看完信中内容后,脸色巨变。
二话不说向乌木而去。
大理寺某间牢狱中。
红袍官员从一目十行看完信件,目光陡然变的危险。
齐国六王府。
花园中少年和孩童同时看见书信。
神色阴郁的少年立刻就要起身,却被孩童拦下了。
齐羡看着谢沧道:“谁都能去,就你我不能去。”
谢沧看着齐羡,目光冰冷而淡漠,冷冷道:“她遇到危险了,让开。”
齐羡抬眸看着他,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看着他。
片刻后,谢沧闭上眼,倒地不起……
乌木隔壁县某处族学中。
沈念尘撇下了求知若渴的学子,没有任何解释,径直从府中马厩处牵了快马,出了城后往乌木而去。
乌木县衙对街客栈。
一黑衣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黑衣人面前站着两个长相一样的俊朗男子,左边男子手握成拳,微有些颤抖藏在宽袖中,嗓音冷冽吓人,他低声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黑衣人再次说了一遍昨晚发生在小羊山的事。
“废物!”黑衣人说完,男人只骂了他一句,就匆匆出了门去。
黑衣人却不敢起身。
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淌下来。
沂暮寒看了眼已经消失不见得身影,笑了笑,弯腰靠近黑衣人,道:“确实有点废物,昨晚发生的事现在才报,自去领罚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黑衣人却绝望的闭了下眼,低声回了句是。
沂暮寒看着他躬身往外退的身影,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叫住了他,笑着道:“她不喜欢草芥人命,算了,你跟着一起去找寻她踪迹,如果能找到,就算你将功补过。”
……
故青白醒来时,先听见晃悠吱呀的马车滚滚声。
刚动了下就僵住了。
她被谁抱在怀里?
“醒了。”
抱她的人,似乎身体也僵着,嗓音里带着暗哑的欲。
故青白坐起身,抱她的人没阻止,松手放开了她。
她回头看过去,看见了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五官深邃漂亮,是难得的番邦长相。
“大人可满意你看见的这张脸。”
他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里有着浓浓自信一般,似乎笃定故青白会满意他这长相。
故青白闭了下眼,再次睁开时目光有些漠然,“李木,停车吧。”
‘李木’愣了下,突的笑出声来。
“不愧是大人,我嗓音和从前不一样,居然也能认出来。”
故青白不想闲聊,“放我下车。”
‘李木’一伸手,把人拉进了怀中,用肢体禁锢住少年乱动的身躯,唇靠近少年脖颈之间轻嗅,嗓音带笑道:“大人这时候还想着我能放你回去?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故青白动弹不得,偏头躲他滚烫呼吸。
‘李木’空出一只手来钳住她下颌,唇落在瓷白肌肤上,喉间溢出一声满足般的喟叹。
“大人可知,我早就想这样做了。”他在少年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吸出红痕,一个一个又一个。
“每次大人都笑着看别人,我有时候就想着,等我哪天有空就把那些人的眼睛全挖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解少年的衣服。
故青白挣脱不得,那种被强迫的屈辱感再次强烈涌上心头。
她感知到手腕上的袖箭被李木取了下来。
看李木现在这副肆无忌惮的模样,他应该以为她只有一样保命手段吧。
故青白快速镇定下来,在李木解柔软布料时不再挣扎,顺从的靠近他怀中。
李木眸光闪了闪,却没再动作,他家大人每次都能临危不乱,在绝境中求的一线生机。
乌木是,现在呢?
他有些期待。
“我还没告诉大人的名字吧。”他双手抱住少年转了个身,让少年与他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我叫牧里歌,你们大魏口中的鞑靼三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