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把话带到了姜家。
陈氏得知后,在姜舒婷领着燕回程踏入姜家的那一刻就把人接到了院子里,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得知女儿果真通敌,她想一巴掌打在姜舒婷的脸上,却又硬生生因为心疼,忍住了。
“婷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要害死姜家吗?”陈氏想不通。
她的婷儿为何会变成这样?
“娘亲担心什么?女儿这不是没事吗?太子殿下为了姜书翎,不会为难姜家的。”姜舒婷笑着安抚着陈氏,反正都是要重来的。
一起死,不好吗?
她勾唇一笑,既然太子殿下要对她下手,那她的计划,就不得不提前了。
原本还想再等等,等时机成熟。
这一次小小的家宴,因着夏竹带来的消息,吃得很不尽兴。
姜培临想到女儿,再想到女婿,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把姜舒婷召到了书房内。
他打算,与她单独谈谈。
“婷儿,你在侯府过得如何?早前听你娘说你被欺负,有和离的念头,如今呢?”
“若是你想和离,为父上书,请奏陛下说明原委,你离京一段时间散散心,等和离的风波过去了,为父为你再挑选一门亲事。”
这是姜培临能想到,一个折中且能保住姜舒婷的法子。
只要逃离了京城,有姜家运作,再让翎儿做一做太子殿下那边的游说,婷儿也不是必死无疑。
虽通敌,却未卖国。
姜舒婷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眼中闪烁着泪花。
她原以为,父亲是喊她来教训一顿的。
没想到,父亲这是在为她筹谋。
可是,太晚了。
父亲的关心来得太晚了。
她也知道,父亲此时要送她走,只怕是因为通敌的罪名。
只有她离开才不会连累姜家。
可她不想走。
她走不了了。
她这一生,已经毁了。
她只想重来,赌一把,再重来一次。
“父亲,是女儿以前不孝,以后女儿一定会乖乖不再惹事的。”她想,就再哄哄父亲好了。
等重来一次,她再尽孝。
姜培临并未相信姜舒婷的话,本性难移,婷儿是乖不了的。
可她若是不愿和离,不愿离京,那就只能等翎儿的册封典礼之后,强行做点什么了。
姜培临这边打算着,礼部那边已经准备妥当。
册封典礼前一日,姜书翎和萧祁礼一同在东宫沐浴焚香。
“殿下,翎儿有些紧张。”姜书翎躲在了萧祁礼的怀里,在他看不到的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
终于要到了这一天了。
她即将成为太子正妃的这一天。
姜书翎凝聚在心中那团名为欲望的念头,愈发浓厚。
她要往上爬。尽力的往上爬。
“别紧张,孤会一直陪着你。”萧祁礼宽慰她,心软成一片。
她是不是和那日,嫁入东宫时一样?
紧张,忐忑,对日后的日子,充满了好奇?
萧祁礼很好奇,那个时候的翎儿心里在想什么?
“有殿下在,翎儿很心安。”姜书翎双手圈住了萧祁礼的腰身,把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
她愈发的柔软,对萧祁礼的依赖愈发严重。
可这正是萧祁礼想要的。
他希望翎儿可以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明日一早要祭祀,不如孤陪着翎儿一同早早歇息?”
“好。”姜书翎点了点头。
凌晨。
姜书翎睁开了眼睛,有些睡不着。
开春过后,有些热了。
大抵是怀孕的原因,她本就怕热。
萧祁礼贴着他一起睡,更热了。
她翻了个身,想躲开点粘人的萧祁礼,就又被拉入了怀里。
“翎儿若是不想睡,孤起来陪翎儿玩?”
他的声音沙哑暗沉,听着玩味而又侵略。
几乎是一瞬间,姜书翎就觉察到了危险的意味。
借着昏暗的光,她抬眸对上了萧祁礼向下看来的眼神,幽深犹如深潭漩涡一般,好似要将人吸入,可瞳孔里却闪烁着赤裸裸的欲望,好似要将她吞噬。
姜书翎抿唇,躲开了萧祁礼那要吃人的目光,却没看到,男人的眼神自她下垂的眼神向下,胶着在了她的唇上。
他对翎儿的喜欢,不仅仅是心底的。
还有身体。
他渴望每一刻,都与她,神魂相交。
萧祁礼这般想着,眼神中的渴望更甚,如同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他落在姜书翎腰侧的手一捞,把人往往里带,便轻车熟路的吻住了他想侵占的那双唇。
欲望如春日里的野草疯长,不受控制的向上蓬勃。
“翎儿,唤我。”
“殿下,还有两个时辰就要起了…”姜书翎趁着他说话的间隙推开了身子愈发滚烫的男人。
“叫错了。”萧祁礼手与嘴,都极其的不安分。
姜书翎用手推他的脸,他便上手。
用手抗拒他的手,他便用嘴。
“我要继续睡了。”姜书翎声音细碎,拼拼凑凑的推拒着人。
“等会更好睡。”萧祁礼亲着她的唇,仿佛是怎么都爱不够的珍宝。
明明决定了,今夜什么都不做的。
可他做不到。
对眼前人,他克制不住任何情愫,他想爱她,从身体到心尖。
姜书翎红了脸,抗议的声音被吞入腹中。
萧祁礼不讲道理。
“唤我什么?”他诱哄的问她,声音蛊惑如藤蔓缠绕着她,捆绑束缚着让她不得不又心甘情愿的听他指挥。
“夫君…”
“祁礼哥哥。”
“哥哥。”
“……”
燕回程和姜舒婷是太子妃的亲眷,理应同庆。
侯府灯火通明,姜舒婷在侯府逛着,逛着逛着就到了那处对她禁止通行的院落。
拦路的人被她各打了几巴掌,她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人还没有进去通报呢,姜舒婷长驱而入走了进去,就看到内室人影相拥。
“表哥,你刚陪嫂嫂回门,怎么晚上就来我这儿?”
“不要提她。”
“表哥,这样不妥…”
而后,有细碎的声音缠绕而来。
姜舒婷脚步一顿,顿时明白了为何方才外面守着的人面色古怪,见她来也不愿意进来通传了。
可她竟然奇怪的冷静。
她在院外坐了许久,愈发的坚定了心中所想。
她起身,向外走去。
“姜书翎,在你我死之前,用整个忠义侯府,来为我们姐妹俩陪葬一次如何?”
哪怕重来一次,忠义侯府还在,那这一次她也要将她们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