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说道:
“我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叛徒。”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冷漠至极,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这一刻,梁材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冷酷与狠辣,以及举手投足之间展现出的高明手段,光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此人绝非善类。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此地没有其他任何人在这里了,如果有他人在场的话,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将隐藏至深的那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的。
只见梁材缓缓地低下了头,目光移向了地面。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猩红血迹,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这股刺鼻的味道让他实在难以忍受。
于是乎,他情不自禁地仰起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试图用清新的空气来冲淡那股难闻的血腥气息。
待稍稍平复之后,他又一次将自己的视线重新投向了不远处那两个正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且头部被黑色布袋牢牢蒙住的身影。
事实上,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唯有他一人最为清楚明了。
因为就在这个地方,除去他自己之外,那些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以及那些战战兢兢跪着并不断颤抖着身体的......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他们学院里的可耻叛徒。
尽管这些人的面容看上去与普通人类无异,但实际上在那一张张人族的外表之下,掩盖着的却是一张充满原始野性的兽面。
此时,四周一片死寂,唯有梁材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现在,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
他冷漠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眼神犹如寒冰一般。
这两人听到梁材的话语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得愈发厉害起来。
它们刚刚亲身感受到同族人的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自己身上,那种温热而粘稠的感觉让它们毛骨悚然。
然而,此刻它们的手脚皆被束法链紧紧捆绑着,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去擦拭这些血迹。
于是,那些鲜红的液体顺着肌肤缓缓滑落,仿佛一条条猩红的毒蛇,肆意地游走在它们的身躯之上,给它们带来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可奇怪的是梁材并没有立刻动手伤害二人,只是利用法技朝着四周散发出了一些光,随即摘下了二人头上的黑套。
“...”
二人刚刚从黑暗之中逐渐恢复视力,但眼睛仍感到微微刺痛,眼前的景象也显得有些模糊不清,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变化。
\"说吧,来自哪个部落的?\"
梁材面无表情地问道,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向它们一眼。
他俯身蹲下,动作熟练地解开了紧紧束缚住二人的束法链。
紧接着,他伸出双手,分别扶住了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搀扶起来。
然而,面对梁材的询问,这两个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地低垂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面。
梁材见此情形,心中虽然略感疑惑,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默默地缓缓撤去了四周的光。
刹那间,原本被光照亮的这片空间瞬间黯淡下来,唯有头顶上方有几缕微弱的光芒倾泻而下,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而其余地方,则完全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宛如无底深渊般。
借着这若隐若现、极其微弱的光线,其中一个兽族卧底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早已麻木的手腕。
就在这时,它的眼眸深处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可还未等这股杀气完全释放出来,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兽族便迅速出手,一把拉住了他。
那个准备动手的兽族卧底满脸不解地转头望向自己的同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但它的同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它不要轻举妄动。
\"事已至此,难道你们仍然不愿意以真实面目跟我好好谈一谈吗?\"
梁材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面前的两只兽族生物。
“...”
见到二兽没有回应自己,梁材也不着急。
他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恢复一下状态。
刹那间,其中一人在梁材刚刚结束话语没过多久之后,便迅速地卸去了伪装的外表,毫无保留地展现出其本来的面目。
另一人目睹着自己的同伴如此果断地主动解除伪装,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
它满心惶恐地望向身旁的伙伴,然而,同伴却仅仅只是对着它轻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
梁材清晰地听到从它口中传出的疑惑之声,随即再次将视线投向它们。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其中一人的真实模样——是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哦?居然是兔子?\"
当感受到梁材投来的注视时,那只兔子只是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随后脑袋上原本竖立着的两只长耳朵瞬间变得绵软无力,缓缓地垂落到头顶之上。
\"没错,梁院长,我的真实身份的确就是一只兔子......\"
兔子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梁材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嗯,你倒是颇有诚意...既然如此,那么它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话毕,只见梁材猛地伸出右手掌,并直直地对准了位于兔子旁边的那个男人。
与此同时,他的掌心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强烈光芒。
眼见着男人即将暴怒而起、骤然出手反击,而梁材这边显然也是要毫不留情地下狠手伤人,千钧一发之际,兔子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硬生生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我真的愿意毫无保留地将我所知晓的一切通通告诉您,只求您能够大发慈悲放过它吧!它可是我的亲弟弟啊...我深知您对叛徒深恶痛绝,但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任何不良企图,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保护好我的弟弟,毕竟他才刚刚步入成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