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一甩马鞭,马儿嘶鸣一声,冲了出去。
两个打手骂骂咧咧:“赶着去投胎呀!”
两刻钟后,到了刘府。
管家迟迟不见贺之源前来,有些焦急。
透过门缝查看,并未看到人影,却听到了几人的说话声。
“小子,你跑来刘府干嘛?老子可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要借钱就快些。”打手有些不耐烦。
另一打手也附和:“嘊!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贺之源一跺脚,只能硬着头皮敲门。
仆人打开房门后很是惊讶:“姑爷……呸!贺公子,请问你有何事?”
贺之源眉头轻皱:“麻烦通禀一下你家夫人,我有要事相商。”
仆人嗤之以鼻:“贺公子,夫人早就交代过,除非你贺家交出庚贴,否则免谈,小人可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可是要挨板子的!”
贺之源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仆人并没有闪躲。
管家怒喝:“做什么?你在和谁说话?”
仆人恭敬的退到一边,管家将门打开后似乎很是惊讶。
“原来是贺公子,不知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贺公子有些难堪,焦急的询问:“敢问墨儿可在?”
管家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厌恶起来:“贺公子若不是来退亲的,我刘家不欢迎!”说着就要将门关起来。
贺之源一把抵住门,内心反复思量,只要自己能见刘墨儿一面,装装可怜,用用苦肉计,说不定她准会原谅自己。
“管家,我做了对不起墨儿的事情,是前来道歉的!”
管家想朝他脸上吐口唾沫,不要脸至极:“贺公子,这都过去十多天了,你才想起给我家小姐道歉?未免太有诚意了?”
贺之源面色爆红,转头看见两个打手正一脸鄙夷的看向自己,心里难受极了,自己贺家长孙,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
一咬牙:“还请管家带路,今日道歉、退婚一起!”
管家微微一笑,将门打开。
片刻后,来到院子中,苏黎几人躲在屏风后面。
贺之源现在屋中,有些尴尬。
宋雅倩端坐在上首,悠悠的品着茶,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旁边的老嬷嬷正为她打着折扇。
贺之源内心焦灼不已,看来今日是见不到墨儿了,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只有退婚?那以如今自己这样的情况,谁人会嫁给自己?恐怕日后都会打光棍!
“贺公子,听管家说你今日是来退婚的?”
贺之源猛得抬起头,发现宋雅倩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一般,无处遁形。
“伯母,小侄今日”
“打住!我可没你这样的侄儿,你莫要胡乱攀扯!”
看向老嬷嬷,后者会意,拿上属于贺之源的庚贴递到他面前。
“敢问贺公子,我家小姐的庚帖呢?”
贺之源牙关紧咬,双手攥拳,眼中算是隐忍。
“怎么?难不成你说退婚是诓我的?”宋雅倩并不害怕他。
贺之源内心思绪翻涌:果真是墙倒众人推,以前这刘夫人看到自己说话和蔼可亲,如今竟如此疾言厉色。罢了,想必这婚事是不成了,不过也得让他刘家出点血才行。
上前拱手道:“夫人,恕我直言,我与墨儿情投意合,已然有了肌肤之亲,若是这事情传出去,怕是会毁了墨儿的一生!”
“嘭!”一杯茶水径直朝他袭去。
与此同时,墨儿直接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啪!”一个耳光让贺之源不可置信。
“墨儿!”他捂住脸颊,深情款款。
宋雅倩也起身对着他就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女儿冰清玉洁,岂是你这等登徒子随意攀咬的!”将墨儿拉至自己身后。
贺之源还想狡辩:“墨儿,我若不如此说,怎能见到你?你听我说,我是被冤枉的,那日……”
墨儿学着宋雅倩的口气:“打住,你可莫要再与我说那些肮脏之事,我不感兴趣,你今日不是来退亲的吗?”
看向一旁的几个家丁,几人迅速前来将他擒住。
贺之源慌了,开始大喊大叫:“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家丁开始当众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只是几息的功夫,庚帖便被找到了。
“夫人,大小姐,找到了!”一仆人兴奋极了。
宋雅倩拿过来,细细查探后,直接拿出火折子,当众烧了。
墨儿只觉自己身上的一层枷锁解开了,心情无比顺畅。
贺之源目眦欲裂:“刘墨儿,你简直就是泼妇,我要告你们!”
墨儿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啪”他倒地不起,看向她的眼光染上了几分厌恶。
墨儿拍了拍手,蹲下来,啧啧两声。
“呵!被你厌恶可是喜事一桩呢,你这样的人让我恶心至极,饭都吃不下。”
转身的瞬间,突然话锋一转:“咦?听说你们家欠了不少赌债?你知不知道?陈将军前去拜访过你父亲,结果却吃了闭门羹,也不知这陈家是什么意思?”
“哦,差点忘记了,听说你还有个外室子?你说陈香香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死都不肯嫁给你?”
贺之源眼里全是惊恐,她怎么会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宋雅倩摇了摇头,女儿也变得腹黑起来。
看向管家:“还不送客?”
管家吩咐家丁将他扔了出去。
“嘭!”两个打手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嘭”一个红色的庚贴飞了出来。
“再敢来我们刘府,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贺之源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渍,捡起庚帖一瘸一拐的朝陈家走去。完全不理会在后边嘲讽他的两个打手。
“切!还当自己是贺家大少爷呢,真是够狼狈的!”
“咎由自取的玩意,丢人现眼!”
“老子倒是要瞧瞧他今日去哪里借到钱!”
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陈家。
仆人早就在一旁等着了,远远的看见来人,赶紧前去通报了。
“夫人,来了,人来了!”
陈夫人微微挑眉,比自己想的时间晚了一些:“将人迎进来,以礼相待,就说我们在午休,让他等着。”
陈香香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母亲,我有些害怕!”
陈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莫要担心,你等下就在房中等着,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