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章琪坐下,韩束无奈道:“只是战斗后内力有些紊乱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静养调节几天便好了。”
韩束的语气中略有些抱怨,章琪赔笑道:“毕竟比较担心,却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我身为七峰大师兄,战后要忙的事情较多,此番只是抽空看望,一会就走。不打扰你静养。”
“毕竟我也没什么时间。”
“不过来得有些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还请海涵。”
“真是的……”韩束无奈一句,也没再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韩师兄养伤了,先行告退。”章琪起身,后退几步,作揖告辞。
“慢走不送。”
“砰。”
看到章琪离去,韩束不免感叹了一声:“强大的恢复体质所附带的极强的感知能力,甚至能感知到情绪……还有那细腻的心思,真是恐怖。”
“被他轻易看出还真是有些恼了……”
“这小妮子……”
…………
从执事堂出来,已经是酉时了,虽然没找到张浩宇,却也问到了些东西。
“不会在三峰吧?”
战后,张百盟因为走火入魔误伤弟子又被关入牢狱之中,但是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到那种程度,章琪也没打听到个所以然。
漫步在夕阳下,章琪思索着:
韩师兄的内伤确实是张师兄所致,虽然内力暴戾了许多,但还是能认得出来。
不过,因为两人的交情以及我和浩宇的关系,即便我直接去问他也不会说出什么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浩宇应该也不知晓,再加上兄弟俩的关系有些裂痕,浩宇也不会主动去问。
浩宇不在执事堂,难道在颐明园后厨?
张师兄的事,要不要找筱筱去打听一下?
……
不管怎么说,七峰负责宗门内的建筑检修,而在朝廷的旨意下达之前,战斗的场地都遭到了封锁保持原样以方便调查。
执事堂也发出了公告,令任何人未经允许接近战斗场地。
所以在这短时间内,七峰反而最闲。
用登云步快速回往,在七峰弟子居所处远远看见三个人影。
那是……
章琪心头一惊,面无表情地快速来到面前,恭敬作揖道:“仙剑宗弟子章琪,参见司使大人。”
“哦?是章琪啊。”佐文蒙微笑点头道:“好久不见了。”
“据说你是来袭敌人其中一人战斗,身体可还好?有无大碍?”
章琪压低身子道:“劳司使大人挂心,弟子身体无恙。”
“那便好。”佐文蒙伸手将其扶起,笑道:“我来此,是想多了解些情报。”
“关于那五位空冥境,战斗的始末细节,你且说来与我听吧。”
章琪思索片刻,道:“那位空冥境,势凶面却慈善,方脸,眉粗,身高三尺有余……是道冥城中人所常说的三尺,无其他明显特征。是主修金灵力的修士,所用武器为噬器,为刀,也会掌法。其功法所放杀意能像毒素一样侵蚀别人灵力,也能极大抑制生机。”
“他所施展的招式有四种:一种是掌法,其余三种,金锋贯日是将灵力集中在刀刃上的刺击,烁锋金轮是挥出镰刀状灵力的斩击,还有一种能大幅度增强内力的爆发术,其名字我并不知晓。”
“这倒是帮大忙了。”佐文蒙笑道:“知晓了招式名称,顺藤摸瓜查出功法和出处也不是难事。”
“不过,差了一个大境界,敌人甚至还能调取劫境的灵力……能捡回一条命,甚至现在看来毫发无损,也是福大啊!”
“能撑到莫清公主前来,也是不易了。”
章琪道:“劳司使大人挂念了。”
“哦,对了,”佐文蒙又关切道:“七峰其他弟子如何?莫长老可还好?”
章琪道:“七峰弟子无死亡,这要多亏了李昊师兄,师父闭关,护法弟子也无伤,想来是无事。”
佐文蒙微笑道:“那便好,陛下对莫长老可是关怀备至啊。”
“哦,不过听说莫长老又收养了一个孤儿,是个怎样的孩子呢?”
“这次袭击,没有惊到他吧?”
章琪恭敬道:“战斗场地离这里也有些距离,想来也是相安无事。”
“那便好。”佐文蒙哈哈大笑道:“若是那孩子能继承莫长老所有的学识,将来有心为官,我必照顾他几分。”
佐文蒙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就不打扰你忙,告辞了。”
章琪作揖道:“弟子恭送司使大人。”
远望着三人下山离去,身影消失。章琪回头看去,那是岳云飞的院子,大门虚掩着,想来是被人闯入过了。
…………
下山时,在确认章琪看不到的地方,佐文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取出一纸告令,随后指尖点火引燃,烧成了灰烬随风飘散。
…………
这个院子,在这三百年来都是由自己和李筱筱一同打扫的,房间内很整洁,所以即便莫清突然回来也不用费力打扫。
虽然并不会费太多的力。
上面的锁已经消失不见,大门也没有被闩住。
院子里的扶桑树依然郁郁葱葱,四季常绿,硕壮的根部将地板隆起,两根高大的树干相互扶持,苍劲有力。它的叶子翠绿欲滴,仿佛永远不会凋零。在那片杂草地里显得格外醒目,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绕过粗壮的树干,来到门前,刚伸出手时,房门“吱丫”地打开了一条缝,那试图敲门的手背停在半空中,显得有点无措。
“干什么?”
莫清毫不客气道。
章琪将手放下,拱手后微笑道:“来接一下小师弟,他应该在你这里吧?”
“不在。”
莫清冷声道,“砰”的一声,房门关闭。
“哎呀……”章琪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她在耍性子,毕竟星冥侯也被其惹恼了,便决定在门口等会。
黑夜降临,章琪站在扶桑树下,微风时不时地将其卵状的和桑树一样的叶子吹落,无聊之余,便随意地伸手接住那些叶子,待其覆满手掌又反手让其落下。
房内的灯光依旧,风时不时地变大变小,反复无常。一直到了半夜,门打开了一条缝,灯光从缝隙间透出,映照在章琪的脸上。
“进来吧。”
依旧是冰冷的声音,却是略带些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