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们放过了它,乌鸦可不会。
它高旋于天空,见蛇进了丛林便俯身冲了进去。
它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蟒蛇,利爪狠狠的透过蟒蛇的鳞片,刺入了血肉。
蟒蛇吃痛,猛地扭动身躯,庞大的身体如汹涌的波浪般翻滚,试图将乌鸦甩落。
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向乌鸦咬去,那架势仿佛要将乌鸦一口吞下。
乌鸦灵活地躲闪,双翅有力地扇动,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它的双眼紧紧盯着蟒蛇的一举一动,瞅准时机,又一次用尖嘴猛啄蟒蛇的头部。
蟒蛇被激怒到了极点,它将身体盘成一团,然后像弹簧一样突然弹起,直直地冲向空中的乌鸦。
乌鸦迅速拔高飞行高度,同时口中喷出一道炽热的火焰,火焰如一条奔腾的火蛇,瞬间将蟒蛇笼罩。
蟒蛇在火焰中痛苦地挣扎,发出阵阵嘶吼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乌鸦乘胜追击,继续用火焰攻击蟒蛇的要害部位。
蟒蛇的身体逐渐被火焰烤焦,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但它仍在做最后的挣扎,用尾巴狠狠地抽打向乌鸦。
乌鸦一个侧身避开,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俯冲向蟒蛇,双爪再次深深刺入蟒蛇的背部,用力一扯,竟撕下一大块蛇肉。
蟒蛇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乌鸦缓缓落在地上,疲惫地喘着粗气。
它的羽毛凌乱不堪,身上也有几处被蟒蛇划伤的伤口,鲜血渗了出来。
喘着粗气:该死,若非先前赶路时学了个火球术,怕不是会死在它手上。
摇晃着脑袋,扑腾起翅膀,可许久却是没反应:坏了嘛?该死!
立于地面,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疼痛无法阻止它思索,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朝着外面走去。
如今的情况,可不适合赶路了。
乌鸦一瘸一拐地朝着山外的方向挪动,每走一步,受伤的腿部都传来钻心的疼痛,它只能依靠单翅勉强保持平衡。
地上的枯枝败叶被它的身体拖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扑腾不知多久,心中抱怨渐渐升起:该死,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眼皮也愈发重了,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好不甘心…
“哎!这咋有只受伤的鸟?”
“没事吧!没事吧!”
乌鸦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费力地抬起头,只见一位上背着蔸子的女生正满脸关切地朝它走来。
女生的眼睛里闪烁着善良与担忧,脚步轻盈却又急促。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触碰乌鸦,又怕弄疼它,手指微微颤抖着。
乌鸦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此刻它已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生靠近。
女生轻轻捧起乌鸦,仔细查看它的伤口,眉头紧皱,嘴里喃喃自语着:“伤得好重啊,别怕,我会帮你治好的。”
说罢,她从采药的背篓里翻找出一些草药,用手轻轻碾碎,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乌鸦的伤口上。
草药的清凉感让乌鸦稍微舒服了一些,它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在女生温暖的怀抱中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女生抱紧乌鸦,匆匆往山下赶去,她的身影在山林间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路被惊扰的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什么。
乌鸦在半梦半醒间,只觉身体被轻柔地放置在一处柔软的所在,它微微睁眼,看到女生在屋内忙碌地穿梭,寻找着更多能为它疗伤的物件。
女生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始终专注而坚定。
不一会儿,女生端来一碗散发着热气的药汤,她用小勺舀起一点,轻轻吹凉,然后送至乌鸦嘴边。
“也不知道这汤药给鸟喝能不能好,应该可以吧?毕竟人吃了都没事!”
乌鸦犹豫了一下:不是…你…
最终还是张开嘴,缓缓咽下。那温热的药汤顺着喉咙流下,仿佛一股暖流注入体内,让它渐渐有了些力气。
很好,吃不死鸟,这人,真的,懒的喷。
在女生的悉心照料下,乌鸦的伤势逐渐好转。
它开始在屋内小范围地活动,偶尔扑腾几下翅膀,而女生总会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它,眼中满是欣慰。
她的住处很偏僻,是一个小山丘的山坡上,四周种植了遍地的红树,看不清,分不明是什么植物。
远远观望,风,轻轻吹过,带动起树叶,飘飘洒洒的落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随着伤势进一步痊愈,乌鸦的活动范围也逐渐扩大到了屋外的小院。
清晨的阳光洒在院子里,女生正坐在石凳上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乌鸦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很奇怪,明明一天没什么大事要忙,可她却总是停不下来,似乎永远有做不完的事。
它时而跳到女生脚边,用嘴轻轻啄啄她的布鞋,时而又展翅飞到矮墙上,歪着头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她挥了挥手:“小鸦!过来!!”
乌鸦并未靠近,倒不是什么,只是单纯不喜欢这个名字罢了!
还有,它并非没有名字,它的名字叫方忌。
当然,那只是他前世的名字,至于现在…仙使?
那只是个称呼罢了!
女生几步来到了方忌身前:“小鸦,怎的?不喜欢这个名字?叫你都不应我。”
它竟从中听出几分委屈?假的吧!
回头,扬起头,呆呆的看着她。
女生摸了摸方忌的头:“看啥呢?怎的?乌鸦也喜欢看美女啊?”
方忌转过了头,几步离开:自恋的家伙。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长得确实不错,但从她口中说出这种事,还是有些违和。
女生几步靠近,一把将方忌捧在手心:“你这小鸦,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啊!你怎么这样,真叫人伤心!”
方忌只觉无语,先前沉默寡言是她反倒像是出落凡尘的仙子,现在…
方忌在她手中挣扎了几下,扑腾起翅膀,却也并未真的用力挣脱。
女生将它放在肩头,朝着院子角落的一棵大树走去。
“小鸦,你看这树上有个鸟巢,之前有几只小鸟在这儿住过,现在空了,你要是喜欢,就把这儿当家吧。”
方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鸟巢看起来倒也精致,用树枝和干草编织而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不是,她把自己真当鸟了?
方忌转过了头,落到她肩膀上,摇晃了下脑袋,旋即朝着屋子里面飞去。
“嘿,你还瞧不上这鸟巢,那可是小鸟忙活了很久才建好的!”
她几步跟随进房屋,见方忌落在不大房屋的唯一床榻上。
“你这色鸟!”
方忌听了女生的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用爪子抓了抓床榻上的被褥,似乎在宣示主权。
女生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抚摸着方忌的羽毛。
“好啦,好啦,你就睡这儿吧,小色鸦。”
先前倒没什么,可后面那话语惹了它不开心,挥动着脑袋就朝她啄去。
女生似被它逗乐了:“好好好!你不是色鸦,你不是色鸦,你是正经小鸦!”
方忌闻言,更加不乐意了,扑腾起翅膀飞了出去。
女生一脸担忧:“你这小鸦,你伤没好,别到…”
话语还没说完,方忌就落在了地上。
瞧见这一幕,女生急忙跑过去,将方忌轻轻捧起,仔细查看它有没有受伤。
方忌却挣扎着从她手中飞起,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气鼓鼓地看着她。
女生双手叉腰,佯装生气道:“你这小鸦,真是不知好歹,我这是关心你呢!”
方忌扭过头去,不理会她。
傍晚时分,女生在院子里摆上了小桌子,放上了一些简单的饭菜和水果。
她对着树枝上的方忌喊道:“小鸦,快来吃点东西啦!”
方忌犹豫了一下,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它缓缓飞落到桌子边缘,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又看了看女生。
女生笑着把一块水果推到它面前:“尝尝这个,可甜了。”方忌啄了一小口,果汁在嘴里散开,味道确实不错。
夜晚,月光洒在院子里,方忌站在屋顶上,望着天空中的星星。
女生也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轻声说:“小鸦,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你的家在哪里?”
方忌没有回应,但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它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有一天会离开去寻找自己的归宿。
女生揉了揉它的头:“管那么多干嘛,反正现在你在这里就好咯,对了,明天可得早些起来,我们要去镇里给人看病!”
无他,没钱了,哪怕是山上的仙女也要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