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沈知初真的是为了救我才来的这里,最后却拿了寂照和楚宴清当作借口吗?
没等我多想,站在前方的萧忆安在见到我出现的刹那,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了我的面前。
“初一?”
“初一怎么了?”
萧忆安激动的一把接过我背上的李初一,看着我的目光怒气冲冲,像是恨不得将我吃了一样。
“林十五,你将我支开办事儿,最后还把初一照顾成这样?你好意思吗?”
“……”
我被萧忆安骂得有些抬不起头,小声地说:“她……她没事,只是中了幻术,只要不强行将她唤醒,等她自己醒来便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中了幻术哪能没有大碍?”萧忆安激动道:“厉害的幻术,是会让人在心里长出心魔的,表面上看不出来,时间长了才能显露出恶果!”
“而且她的脸色这么难看,表情还这么痛苦,显然是在幻象里见到了她不想看见的事情,已经有了身陷囹圄的征兆了!”
萧忆安所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懂,要是可以,我真的宁愿现在沉睡在幻象里的人是我,而非李初一。
可是事到如今,事已至此,光去争论谁对谁错,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先让李初一醒来!
我刚想说点什么,沈知初,哦不,戒心,忽然轻轻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那几百名信众,还等着你为他们解蛊,你先过去忙完这件事吧。”
“初一这边……交给我就好了。”
戒心的面色温润,语气沉稳,让人情不自禁的,便想对他产生信任。
就连萧忆安也不例外,在戒心出声后,眼底对我的敌意明显淡了不少。
我感激地对着戒心点了点头,而后去到那几百名还没太弄清楚情况的信众面前,大致说明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之后让戒心带来的那两名小僧弥,到山下买了几大桶矿泉水和一次性纸杯,将我手中的黄符化灰成水后,让大家服下,彻底解除了他们体内的蛊毒。
能来此地的人,本就相信因果轮回,神鬼那一套宿命论。
而今又亲眼见到,我与戒心一同在七层地宫坍塌以前,从废墟之中一跃而起,又从几十米高的空中一跃而下,毫发无伤。
获救之后,他们无不将我当作下凡救世的神仙,更有者询问起了我的名字,想要为我塑泥身,立牌位,将我当作神仙似的供起来。
若非是为了还业债,积功德,我根本就不兴这一套,自是回绝了大家,连名字都没有透露。
只让大家真的有心谢我,在我菩萨泥像的虚影下,为我上一炷香即可。
大家自是乐得其所,纷纷照做。
我手腕处的那一小横红线,也在香火的照耀下,又长长了不少。
李初一也在大家为我敬香的途中醒了过来,睁眼的第一刹那,眼底满是痛苦与恐惧。
可是很快,在见到我被大家拥戴,我们都在往更好的将来奔进,她好似一扫过往的阴霾,望着我的目光中皆是满满的欣慰。
萧忆安见此情形,像是十分不爽,恶狠狠的瞪了李初一一眼:“李初一,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昏迷之后,担惊受怕,为你出头叫冤的人是我不是她!”
“醒了之后,你一眼都不看我也就罢了,还用这种目光去看林十五做什么?”
“要不是你……你……”
萧忆安说话间,用那不爽的余光瞟了眼戒心,虽没明说,眼里的意思已然十分明显。
可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要不是知道你性取向没问题,我还以为你爱上林十五了呢!”
戒心和李初一在面对萧忆安的悱恻时,俩人表现的都非常坦荡,好似曾经的过往仅仅只是戒心成为燕王世子的那一世,给过李初一温暖,救赎过李初一。
李初一自始至终,想的都是知恩图报,而非其他目的。
全然是萧忆安误解了,还顶替了戒心与李初一相认,最后才有了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萧忆安,你可以尝试闭上你的那张狗嘴,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明白?”李初一一个没有温度的斜眼,冷冷地朝他扫去。
萧忆安被其瞪得窝火,刚想回呛点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处理完了所有事情,朝着大家走来。
“姓萧的,还有……戒心,和这两位小师傅,谢谢你们的帮忙,要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和初一未必能从这死局中生还。”
李初一见我道谢,也学着我的模样,对着大家拱手道:“我也在此谢过各位。”
戒心和那两位小和尚只是双手合十地对我们回敬了一个佛礼,并未多说什么。
萧忆安好似蹬鼻子上脸似的,翻着个白眼,冷哼道:“呵,道谢?”
“嘴上说谢,谁都会说啊,要是真的想谢,拿出点诚意来啊!”
还没等我说话,李初一将我朝她身后一拽,拉高尾音地问他:“姓萧的,这忙你爱帮不帮,给点阳光你就灿烂是吧?你想要什么诚意?”
“我给你找一百个美女陪着你,让你夜夜做新郎你要不要啊?”
“……”
“一百个美女,还不如你亲自上……”萧忆安小声的嘀咕道。
李初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大声笑了好几下,却是难得的没有嘲讽,也没有接话。
我怕李初一失态,赶忙将注意力转到了戒心的身上,亲昵,礼貌,又有些距离感地问他:“戒……戒心,你们离开此地后……准备去哪儿?”
戒心没有回答,反而问我:“你要去哪?”
“我的小……谢应渊之前为了救我,被君绝暗算中了剧毒,毒还没解强行冲关被反噬了……”
“我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但我也得试上一试,去寻些法子帮忙,不能让他总是因我受苦……”我如实对戒心答道。
他听后身子微僵,看着我的目光似是有些复杂,可是很快,又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都藏好。
随后,他说:“我有位师伯善佛医,或许可以帮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