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潮将几粒灵犀复元丸抓在手里,来了个硬桥硬马的立正:
“请轩辕元帅放心,我们一定不让轩辕元帅失望。”
看到董少将如此痛快地接下了任务,轩辕天刻刚要松上一口气,只见董潮一脸媚笑地问道:
“老弟,我们这次去鼍州,差旅费、误工费、交通费、营养费,轩辕元帅都给报销吧?”
“啊???”
轩辕天刻没想到董潮会有如此问题,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上一秒,董潮还是硬桥硬马的铁血军官,这一秒,他整个人变得市侩又瘪三:
“轩辕元帅可不能让我流血流泪又破费,劳心劳力身疲惫呀!这一趟任务,总不能让我自掏腰包吧?”
“……这事儿,元帅没,没交代啊……”
轩辕天刻整个人都麻了。
作为元帅的副官,轩辕天刻没少帮元帅传达各项隐秘任务。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让元帅报销差旅费、误工费、交通费的将官!
再说了,轩辕元帅可是待董潮不薄!
元帅怕他们出危险,甚至连轩辕家族的灵犀复元丸都拿出来了!
跟这几颗珍贵的丹药相比,所谓的差旅费误工费,都算不上九牛一毛!
董潮偏偏揪着这九牛一毛不放:
“元帅忘了的事儿,你得帮元帅补上啊!不能什么都指望他老人家!”
“可、可是……”
轩辕天刻还想说什么,董潮强行打断了他:
“老弟,你别前怕狼后怕虎,这么点小事你做不了主。你好歹是轩辕元帅的副官,能不能有点儿担当!”
“……”
董潮的四六八句,把轩辕天刻都整麻了,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董潮彻底掌握了主动:
“要我说,这事儿这么办,我们这一趟的所有花销,我都开发票,回来走流程,找轩辕元帅报销。”
“这……”
董潮做作地看了眼表,再次打断轩辕天刻:
“哎呀,我得去上课了!老弟,咱们就说定了,等我从鼍州回来,拿着发票去找你报销。”
说着话,董潮扬了扬手机:
“我可是全程录了音,到时候,你可别不认账啊!”
看着董潮手中的手机,轩辕天刻差点儿吐出了一口老血。
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录音?防谁呢?
轩辕天刻忍不住在心底怀疑,这个小肚鸡肠的家伙,真是轩辕元帅和六耳元帅极为器重的黑刀?
这家伙……好奇怪呀!
……
支走了轩辕天刻和杨威,董潮立即将武道四班的学生们召集起来,让他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如今学院里都是自己人,董潮一个电话打过去,墨正翎不光准许他们请假,甚至还帮他们想好了请假理由。
在临行之前,董潮还特意吩咐了那些傀儡师们,后山的扩建工作,决不能松懈,回来的时候,董潮可是要验收工作的。
同时董潮还叮嘱了陈登星,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傀儡师们的“选修课”,也要继续。
第二天,董潮领着武道四班的学生们,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一行人拉着行李箱,带着大包小卷的零食,一副远途旅游的架势。
在董潮的带领下,一行人穿过一节节硬座车厢,直奔火车最末尾的高级软卧车厢。
一路上,董潮一边扑扇着火车票,一边跟学生们显摆:
“按理说,咱们武者,是天生的硬座圣体!咱们都是铁腚勾,坐几十个小时的硬座,都跟玩一样!”
“但是吧,咱们这一次是公款出行,就没有坐硬座的必要了。”
“……”
听着董潮的话,道喜等人一边在过道里快速的前行,一边用手挡脸,生怕身旁的旅客向他们投来目光。
老登一天天这个死样儿,实在是太丢人了!
只有何雄哉大大方方的迎合着董潮:
“没错,我就是北邙第一铁腚勾!一会儿我软卧加点钱,高低换个硬座!”
道喜等人把脸捂的更死,在过道里跑的飞快。
在说闹中,一行人来到了火车最末节的wR软卧车厢。
整节车厢,只有他们几名旅客。
进入包间后,董潮释放气血,形成了一道音障,这才低声提醒几人:
“咱们这一次前往鼍州,在游玩的同时,也别忘了任务!”
“这一次的任务,可是军方的大领导特意找上老师,求老师出山!你们呐,可别给老师丢人!”
纪天符乖巧地点头,齐怀瑾热诚地迎合,道喜、何雄哉、墨项三人却不屑地翻着白眼。
三人心说整个武道四班最丢人的就是老登,你还有脸嘱咐别人啊!
火车一路南下。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疾驰,车窗外的景色逐渐由丘陵、原野、农田,变为了湖泊、河流、水田。
进入鼍州地界,众人最直观的一个感受,就是水多河多湖多。
鼍州位于华夏的东南方,是重要的鱼米之乡。
这里水道与陆路交错的奇特景象,在别处难以得见。
学生们在欣赏窗外景色之余,也没有忘了修行。
寒武关一役,对道喜何雄哉和墨项的触动都很大。
他们亲眼见到了战争的残酷,见到了生命的易逝,也见到了妖族的强大。
尤其是道喜,向来在战斗中展现无敌姿态的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妖族中,竟然有人比他天赋还高!
而那样变态的家伙,最终也死在了老登的算计之下。
这让本就努力的道喜,越发摆正了修行态度。
此刻,他腰间挎着的苗刀,不光是一件战利品,更是一份警示与激励。
看到道喜如此努力,何雄哉和墨项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二人也都见缝插针的趺坐修行。
然而,修行积极性最高的,是刚刚加入小集体的儒修齐怀瑾。
齐怀瑾只要一开启文胆,就有一种捅了大腿窝的感觉!身旁的这些大哥,全都是大粗腿!
齐怀瑾甚至常常陷入选择困难,不知道自己该蹭谁好了。
几人当中,最无奈也最幸福的,当属纪天符。
小黑小白根本不让他插手修行的事:
“有这个时间,你在火车上打打零工,当当志愿者,咱说实在不行,你问乘务员多要点红糖水,下车了你去卖点血,这不都是正事!修行方面你想都别想,你配吗?”
小黑小白一顿火力输出,让纪天符无地自容地退出了软卧包间。
无事可做的纪天符只能靠在窗口,吹着暖风,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道,感叹着生命的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