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牧恍恍惚惚的离开。
这九月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还险些被九月按上了破坏两国和谐的大帽子打一顿。
走的时候就忘记带走了那一箱银锭。
被九月随手给了邵青:“存点媳妇本。”
邵青看了看九月。
这一箱银锭抱起来有点重。
邵青合理怀疑。
九月不想要银锭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她嫌重。
所以在九月看来,给银锭都是坏人。
给银票的人是好人。
比如随手就甩个几千两银票给她的丰源帝。
邵青喜滋滋的抱着银锭箱子。
百斤的人他或许抱不动。
但若是百斤的银锭,他肯定能够健步如飞。
谁会嫌银子重啊?
九月起身,不知道隔壁是哪位重臣啊?
可得好好的给她宣扬宣扬。
看看她是多么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屈。
最后那些说做皇帝不好的话就得好好的给重臣唠唠了。
可不能让丰源帝知道了。
不然那老登肯定要让她捏耳朵罚站。
然后……
砰的一声。
九月一脚踹开隔壁的厢房门:“让我来瞅瞅是哪位大人啊?这么凑……陛下?”
门口的暗卫察觉到九月接近就被丰源帝给招下去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九月敲门什么的。
谁知道九月真是无法无天惯了。
一脚把门踹开。
倒是把他们给吓了一大跳。
丰源帝没好气的看了九月一眼。
“你那手长出来不知道敲门的么?”
九月嘿嘿的讪笑一声。
完球!
所以她一直以为隔壁是重臣。
但其实是丰源帝。
那刚刚她说的那些话,丰源帝会不会记仇?
丰源帝倒是没觉得什么。
世人都道做皇帝好,权力第一,至高无上。
但只有真正的到了这个位置。
才知道皇帝身上背负的是一国的兴盛荣辱。
肩上扛着的是全国百姓的生死存亡,衣食住行。
九月说得没有错。
但在其位谋其政。
既然已经是皇帝了,难道能因为九月说了几句大实话。
撂挑子不干或者是因为九月说这几句话怪罪于她么?
更大逆不道的话九月都说过。
他强心脏都练出来了。
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的。
“鹰一,把人拿下吧。”
九月自顾自的走到了太子的旁边坐下。
而丰源帝和太子似乎都没觉得九月坐这里有什么问题。
而其他刚刚还在替九月担心的人这会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他们以为丰源帝是让人把九月拿下。
但九月从未觉得丰源帝会拿下她。
丰源帝也从未想过要拿下九月。
只见鹰一和鹰眼的人快速将站在最尾端的一个武将给拿下了了。
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他们之所以能够那么刚好的看到卓牧和九月的这一出。
很显然是故意为之。
那暴露出来的武将。
其实在参与这件事的时候。
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废棋了。
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押走了。
只是走前很是隐晦的看了九月一眼。
这个公主怎么软硬不吃。
连个弱点都寻不到?
不管什么坑都能够避过。
不都说这个公主蠢笨如猪么?
连字都写不全的人能有多聪明?
而其他人看着丰源帝雷厉风行的处理了一个武将。
再看九月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脑补的都快要歪到外太空去了。
竟然觉得今日这一出是丰源帝和九月故意为之。
为的就是卓牧那一箱银锭。
真是不知道格局得多小。
……
丰源帝带着人回宫。
未免旁人知道他微服出宫。
让九月该干啥干啥去。
九月一出了酒楼,脸色猛的沉了下来。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模样荡然无存。
眉眼间满是嗜血的杀意。
邵青在一边垂着眸子,知道卓牧要倒大霉了。
东家只是不想动脑子,但事关自己的。
东家的脑子转得比谁都要快。
九月嘴角微微勾起。
她知道隔壁有很多人。
初初想的时候只觉得是哪位重臣。
毕竟现在很多老臣出行的排场很大。
所以哪怕被老臣听到了九月也觉得无所谓。
她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
但她没想到隔壁的会是丰源帝。
她那些话说是肺腑之言。
但若是丰源帝对她没有那么信任。
她那番话可能在旁人的眼中就是欲盖弥彰了。
在这个时代。
不会有人不为钱权所动。
卓牧不仅要害她。
还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呢。
看样子她还是太过于仁慈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犯她头上来。
给她使绊子,使手段。
九月看了邵青一眼。
邵青立刻从胸前的衣襟里面拿出了几张纸来。
“这是卓牧在客馆的住房位置,手下人的信息,每日的作息时间和出行的路线……”
想了想邵青道:“东家,卓牧到底是在大齐的客馆,且北蛮这次带来的人中看得出来有好些个武功高强的,您一个人……”
九月抬脚上马车。
她又不是去大开杀戒的。
至少不能在大齐的地盘上大开杀戒。
丰源帝对她还挺好的。
就当为丰源帝积德吧。
等他们出了大齐再说咯。
但气是不可能隔日再说的。
总要出了气再说。
能给她使绊子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没出生呢。
九月对着邵青莞尔一笑。
“邵青啊,你东家我哪有那么血腥,我就是去和他聊聊天,就聊聊天而已。”
那笑看起来怎么看都觉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