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泽握着许婉清的手,柔情蜜意还没来得及升温,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就席卷了贺府。
吴媚娘可不是什么吃素的良家妇女,关禁闭算什么,不过是换个地方卧薪尝胆罢了。
她就不信了,这贺家还能一手遮天,把她一辈子困死!
这天,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贺府的角角落落:原来,大少奶奶发现的那些产业隐藏利润点,其实是二房老爷早就发现并记录在册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大少奶奶“捷足先登”了!
好家伙,这不明摆着摘桃子嘛!
这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人证物证”,比如说是二房的一个账房先生亲眼所见,比如说是从二房书房里搜出了几张写满数字的纸,与大少奶奶发现的利润点惊人的相似。
风向瞬间变了。
之前还对许婉清赞赏有加的长辈们,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怀疑。
之前还羡慕嫉妒恨的其他妯娌们,现在一个个都化身正义使者,开始对许婉清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我就说嘛,这大少奶奶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不是嘛,原来是捡了现成的便宜,还装得一副劳苦功高的样子!”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许婉清的心上,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浑身难受。
她知道,这是吴媚娘的反击,而且来势汹汹,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之前的努力,眼看就要付诸东流了!
贺君泽也开始动摇,他虽然相信许婉清的为人,但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也不禁产生了怀疑。
他看着许婉清,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许婉清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镇定。
她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否则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在许婉清耳边低语了几句。
许婉清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意思,”她缓缓说道,“看来,有人要狗急跳墙了。”
她起身,目光如炬,语气冰冷:“来人,备轿,去老太爷那里。”
许婉清到了老太爷的院子,发现贺家主要成员都已到齐,气氛凝重得像块发霉的年糕。
吴媚娘坐在贺君山旁边,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活像一只偷吃了鸡的黄鼠狼。
“婉清啊,你来了。”老太爷语气沉重,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关于二房的那些账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婉清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老太爷,孙媳正想说这事呢。这二房的账目,还真是…'精彩'啊!”她故意加重了“精彩”二字,语气意味深长。
“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君山沉不住气了,猛地一拍桌子,“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分明是你偷了我们的成果!”
“二叔稍安勿躁,”许婉清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孙媳只是好奇,既然二叔早就发现了这些利润点,为什么一直没有实施呢?难道是…另有隐情?”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是啊,如果二房真的早就发现了这些利润点,为什么不早点实施,反而要等到现在才跳出来指责许婉清呢?
吴媚娘眼珠子一转,立刻接话道:“还不是因为大少奶奶你手段高明,抢先一步!我们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你截胡了!”
许婉清轻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扫过吴媚娘的脸:“二婶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截胡,可有证据?”
吴媚娘胸有成竹地拿出那几张写满数字的纸:“这就是证据!这些都是我们之前记录的数据,和你的发现一模一样!”
许婉清接过那几张纸,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缓缓说道:“这些数字确实和我的发现很像,但是…”她顿了顿,目光直视吴媚娘,“二婶婶,您确定这是你们之前记录的数据?”
吴媚娘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强装镇定:“当然!这可是我们账房先生亲手写的!”
“哦?是吗?”许婉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不如把这位账房先生叫来,当面对质一下吧?”
吴媚娘脸色一变,眼神闪烁:“这…这…”
“怎么?二婶婶不愿意?”许婉清步步紧逼。
“我…我只是担心他身体不适,不宜出门…”
“既然如此,”许婉清打断她的话,“那我就亲自去见见这位账房先生吧。”她转向老太爷,“老太爷,孙媳想请您做个见证。”
老太爷点点头:“准了。”
许婉清微微一笑,转身对贺君泽说道:“夫君,我们走吧。”
贺君泽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原本的疑虑也渐渐消散,他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离开了老太爷的院子。
吴媚娘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媚娘,你…”贺君山担忧地看着她。
吴媚娘猛地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肉里:“老爷,我…我害怕…”
“怕什么?”贺君山不解。
吴媚娘眼神惊恐,声音颤抖:“我…我好像…做错事了…”
许婉清带着贺君泽和老太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二房,直奔账房的住处。
吴媚娘一路跟着,脸色比霜打的茄子还难看,活像要去刑场似的。
账房先生原本正悠闲地喝着茶,看到这阵仗,吓得茶杯都掉地上了,摔了个粉碎,碎片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七零八落。
“账房先生,别来无恙啊。”许婉清笑眯眯地开口,语气却让账房先生后背发凉,感觉比腊月寒冬还冷。
“少…少夫人…”账房先生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
“听二婶婶说,这账目上的数据是你亲手记录的?”许婉清晃了晃手中的纸,那轻飘飘的动作,在账房先生看来却像千斤巨石压顶。
账房先生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蹦出一个字来。
他求救似的看向吴媚娘,却发现吴媚娘此刻也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他。
“怎么?哑巴了?”许婉清语气加重,“还是说,二婶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替她背黑锅?”
账房先生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少夫人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是二夫人…是二夫人逼我这么做的!”
好家伙,这反转来得猝不及防,吃瓜群众表示瓜太大了,都快啃不动了。
吴媚娘这下彻底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账房先生竟然会把她供出来。
她指着账房先生,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账房先生哭得更大声了:“二夫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您就放过小的吧!小的把一切都招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许婉清,“这是二夫人给小的的银票,说是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许婉清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吴媚娘,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真相大白,众人看向吴媚娘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之前还对她阿谀奉承的那些人,现在恨不得离她八丈远,生怕被她连累。
贺老太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指着吴媚娘,怒斥道:“孽障!你真是丢尽了贺家的脸!”
许婉清看着吴媚娘,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吴媚娘感到毛骨悚然。
“二婶婶,”许婉清缓缓开口,“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收场?”
吴媚娘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贺君泽走到许婉清身边,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爱意和敬佩:“婉清,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许婉清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和力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转头看向贺老太爷,语气坚定:“老太爷,我有一个提议…”
许婉清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吴媚娘看来却比阎王的微笑还恐怖。
“老太爷,我建议,让二房也参与到咱们的新项目中来。”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这什么操作?
被这么陷害,不落井下石就算了,竟然还要带着仇人一起玩?
吃瓜群众纷纷表示:这瓜,保熟吗?
贺君山和吴媚娘更是懵逼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吴媚娘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嘶,真疼!
看来不是做梦。
“婉清,你…你确定?”老太爷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孩子,是不是被气糊涂了?
许婉清依旧笑得云淡风轻:“老太爷,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二叔二婶虽然这次犯了错,但毕竟也是贺家人。如果能让他们将功补过,岂不是两全其美?”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贺君山和吴媚娘,“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端正态度,真心悔过,不得再耍什么花招。”
贺君山和吴媚娘对视一眼,眼神闪烁。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真的砸到他们头上了?
“婉清,你…你真的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贺君山试探性地问道。
许婉清点点头:“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二叔二婶好好珍惜。”
老太爷看着许婉清,眼中满是欣慰。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有大家风范了。
“既然婉清都这么说了,那老夫也同意。”老太爷一锤定音,“君山,媚娘,你们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不要再让婉清失望了。”
贺君山和吴媚娘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各怀鬼胎。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吃瓜群众散去,留下满地瓜子皮,以及一个巨大的悬念:二房真的会改过自新吗?
夜深人静,贺君山书房的灯还亮着。
吴媚娘坐在他对面,手里端着一杯茶,却一口也没喝。
“老爷,你说…这大少奶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吴媚娘打破了沉默。
贺君山放下手中的书,沉思片刻,说道:“不管她卖的什么药,我们都得接着。”
吴媚娘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老爷,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贺君山冷笑一声:“哼,不管她想玩什么花样,我们都奉陪到底!”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这次的新项目,可是个大肥肉…” 他突然顿住,猛地回头,盯着吴媚娘,一字一句道:“媚娘,你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