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说走不是真走,不过尤靖开始还是选择走过卞神森林后再坐代步工具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人不多,所以说的话大家都能听见,在场的人谁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人。
那道男声来自同一年入学的朱文,家里世代都是御人,还有现在在驻守边界的,他从小受过的教育不是普通人家可比的。但最大的风头被方洛抢去,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他自是不认同她们的说法,虽说精神力是启动能力的源泉,但也只是个动力罢了,异力才是真本事,他们家上战场的人异力哪个不是比精神力高一筹。
何况精神力还危及性命,没有人会去想白白地透支自己。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每个人对能力到最后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只是大体上与老师教导的相差无几罢了。”方洛无视他的轻蔑之意,道不同不必计较。
“嘴上说的容易,难不成你还会天天幻想着成为天下第一吧?”朱文笑道,他手上拿着方洛递给他的果子。
蒋工斧哪能让女孩子受欺负,他打了个响指,“在下不才,在下天天就喜欢做大梦,所以才升得这么快。”
朱文咧嘴,忘记这家伙是与她一起的了,“不要忘记你是气系,天生的升阶饭碗。”从2号院直逼他们天才院还超了大半人,吃饭喝水娱乐都能升阶,不知多少人羡慕。
“想象力也是思考,人不思考怎么成长?”蒋怼怼上线硬刚。
“有目的的思考锻炼与无目的的胡乱思想之间的差距我想不用我解释。”
尤靖在后边听得起劲,他就是要这种效果。
“谁说就是胡乱思考了,论学习,我们所有全御班的都比你好,论能力等阶,除了师哥师姐和老师,哪个不是十二阶?”蒋工斧指了指拳头,“听说你要没去参与前三追逐战啊,连比都不敢的人,怎么能说自己最强呢?”
“你!”朱文憋红了脸。
“先说明,我们可没有承认自己最强,我们也没有别人夸几句就上天的本领。”
“我也没说!”
尤靖适时地阻止了将要眼神打架化为拳头打架的几人,“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你们的老师应该与你们讲过,现在所有的基础训练都是为了让你有一套自己的升阶方法,学院的老师不是老迂腐,他们可乐得见你们自己去探索。”
朱文哼唧唧的,他绕到前面去不与他们多说,尤靖的面子得给。
蒋工斧做了个鬼脸,这朱文在叶泓光面前怕是都说不过他,嫉妒心真可怕,人会变得幼稚。
时惜与花邬是看了场好戏,她对蒋工斧竖起大拇指,功力渐长。
“我认为你们说的对我有极大的帮助。”花邬刚才就在比较,她的能力需要其他的配合,如果只是追求闪现的速度和次数,变强是肯定的,但这过程中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光是自保就是一件难题,她可没有全天的高阶护卫保护。
方洛又分了手中还未吃完的瓜子,嗑瓜子声或许影响到了前面的朱文,他暴躁地拿出自己的干粮吃,并且发出更大的声音试图掩盖嗑瓜子声。
卞神森林少有常人进入,猎户一般只会在外围猎些普通动物,更深处被教会设了屏障,限制生物进出。
当然,教会并不阻止进去的人,只需要提前写好免责书交于教会同时出去后去往相应部门检查通过即可。有勇气闯如今的卞神森林的大家也达成了共识,可搏财富但不能带出危险给卞神城。
要知道,连教授学生学习的御兽堂内也不过是豢养了最低阶的异兽,甚至会口控制异兽的升阶速度,还有做买卖勾当的人也不轻易在安全地势贩卖中高阶异兽,他们都惧怕同一个敌人——障兽,即由沌虚入侵过的异兽,更怕那些十恶不赦的沌虚入侵人群将人变成障人。
“所以我们真要进去吗?”同队伍的女生问道,主要卞神森林实在太过阴森。
他们已经走过了相对安全的卞神森林外围,前方的树木密集,阳光早在半路便被遮挡,与黑暗相伴的时浓厚的雾气,无形之中有一道壁垒隔开了两方地界,那指示牌上用红漆写的清清楚楚:
“轻易勿入!入则自担!”
指示牌插入地里的口子有些杂乱。
尤靖给了肯定的回答,他再次询问:“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快速锻炼从而提升,如果确实接受不了也可以打道回府,学院还是会接纳不愿踏出这一步的你。”
“有想回去的吗?”
女生摇摇头,她这么拼到了这里,怎么会轻易回去?
“那好,我已经提前给教会报备过了,如果有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会出手。”尤靖他站在入口前,那样子是打算在这途中离他们远远的,“适当合作是通向胜利的最佳捷径,从来没有打不倒的敌人。”
方洛注意到他话里有话,可惜他不预备透露更多。
没有打不倒的敌人?
他们这群以十二阶为主的人真当闯得这卞神森林?
尤老师是当里面成群的八九阶异兽是吃素的吗?
“十二阶真能去跨阶打败?”方洛想不通还是问出来,这关系到了她已经固定的等阶壁垒。
尤靖满意地笑着,“一个人打不过,多个人呢?还有你们所学的东西,真以为隔壁普通人的落英学院是吃素的?你不是还跨阶打败了十一阶的幽灵吗?”
等阶可以跨越?
书上说,等阶不可轻易跨越,这是血和泪的教训所换来的结果。
方洛想到了白巢落后的知识,藏书馆和前方战事报道,都有一定的消息延迟,着者不一定是活了那么久。
书上所写可以伪造,可以编造,还可以半真半假。
她这是书看多了,思维都被固定了吗?
方洛看向欧阳辅,他紧皱眉头垂下眼帘思考着什么。
或许,打败了幽灵还不真一定全是属性与幽灵自大的问题。
无形之中有那么一条线,那才是所有制敌的关键。
“出书的人难道不能说清楚些吗?”时惜同样发现了问题,做事留一线可以理解,这写书还要留那么多坑,他们是跳进去呢还是跳进去呢。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等能力的。”尤靖缓缓说,分层次的教学回去还要研究一下,不要让他们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们这样变态。
到时候,哼哼,院长可要做不少工作。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望着终于送走的学生们,脸上的表情愈发兴奋。
“那么,你们能处理掉它吗?”
他越过了走得极慢的学生,奔向那已知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