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和鹤家条件不错,盛老爷子托关系给两人买了硬卧,毕竟路途远,到黑省需要两天多,盛家人舍不得闺女吃苦。
盛骄娇一路跟在鹤徐甘身后,也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悠闲的背着手,没多远就到两人车票上的隔间。
盛骄娇第一次见六人铺,里面暂时还没有人,她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男人将包裹放在床铺上。
“你睡中间还是下面?”
鹤徐甘终于开口对少女说出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说话间,他这才对视上少女的眼眸。
微微一怔,男人率先移开视线,耳根变得通红,不等少女开口,主动道。
“你还是睡在中间吧,下面床铺会被别人坐,比较脏。”
闻言,原本还有些怕高的少女立马答应,她接受不了陌生人穿着脏兮兮的外裤坐在她床上的那种感觉。
鹤徐甘并不是第一次与盛骄娇见面。
他算是和眼前人一起长大,精致的五官,娇纵的性格,一切都再熟悉不过。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少女和以前不一样。
莫名的,在与少女对视的第一眼,他的心脏就止不住的乱跳。
“谢啦,你把东西放在这里就好。”
盛骄娇指了指床尾。
“放我这里吧,我帮你看着。”
鹤徐甘这句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毕竟男女有别,她的行李放在自己床上,睡觉的时候碰到了怎么办。
但盛骄娇根本没注意这个问题,有人帮忙她怎么可能不乐意,放在自己床上还占位置呢。
“好啊,小心别被人拿了。”
虽然重要的东西都在空间里,但还是要嘱咐一句,不然到时候真被偷了,她要怎么解释这么大一笔钱还在自己身上。
刚说完,门口传来声音,两人转身一看,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少女。
两个男人看上去都十分健硕,其中一人皮肤呈小麦色,浓眉大眼却透露着一股傻气,另一人五官和旁边的少女相似,看上去气宇不凡,家境应该也十分优渥。
少女五官英气,在看见隔间里的两人后眼睛微微一亮,主动打起招呼。
“你好,两位同志,我们也在这个隔间,我叫白云霓,这位是我哥,白云砚,另一个是我哥的战友,吴书臣。”
边说,三人边往里面走,原本就狭小的隔间更加拥挤。
少女坐在鹤徐甘床上,听名字感觉有些耳熟,一时却没有想起来是谁。
盛骄娇没有说话,鹤徐甘自然的接过话,道。
“我是鹤徐甘,她叫做盛骄娇。”
白云砚!
这不是那个向惜文在第一世嫁的那个早死的军官吗?
这么巧。
“盛同志,我们去黑省林县,你们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白云霓觉得要在这火车上住好几天,总不能让气氛这么尴尬。
盛骄娇知道对面的底细了,也不怕被骗,点了点头,明知故问。
“嗯,你也是?”
白云霓在进门时就看了少女好几眼,她发誓,自己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刚才少女没有说话,她还有些失望,现在听见少女清甜的声音,心中暗暗激动。
“对对,我也是去那边当知青的,但我哥他们只是顺路送送我,他们的部队在隔壁县。”
听见少女和她搭话,白云霓像是倒豆子般直接把自己的底细全说了,白云砚两人都来不及阻止。
但两人看了看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很快移开视线,脸有些发热。
这么好看的女同志,肯定不会是坏人,说了就说了吧,只是不知道盛同志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边说着话,三人边收拾东西,白云砚心细,给妹妹在床上铺了块布,毕竟是女孩子,上一个睡在这里的不知道是人是鬼。
三个男人身高都很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坐在下铺看上去很是局促。
巡视的乘务员一眼就看到了三人局促的模样,主动上前来。
“同志您好,这个中铺白天可以放下来,当做靠背,这样坐着会稍微舒服些。”
几人都是第一次坐硬卧,以前探亲都是坐硬座,原本还想着这里坐着还不如硬座舒服,没想到是他们自己太没见识了。
鹤徐甘和白云砚表情淡定,点头道谢,倒是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吴书臣,脸都羞红了,结结巴巴的道谢。
中铺一放下来,果然舒服多了,五人坐着腰板都挺直了不少,脖子也不酸了。
早上出门早,来不及吃东西,聊了会儿天就已经中午了,盛骄娇也饿了,便将大包裹上面绑着的小包裹拿下来,里面是奶奶准备的肉包。
饭盒一打开,香味扑鼻,盛骄娇碰了碰包子,还有些温热,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来,隔着手帕拿起肉包。
盛骄娇的动作引起了几人注意,见少女吃得高兴,他们也有些饿了,纷纷拿出干粮来。
鹤徐甘也带了肉包,但个头明显不如盛骄娇手里的大,却也是十分珍贵的东西了。
白云霓两人吃的也不差,白面馒头混了一点点粗粮,加上咸菜和两块小小的肉干,能看出来他们家里条件虽然不比盛家,却也算不错。
吴书臣的干粮却只有一个野菜杂粮窝窝头,和一小碗已经凉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水煮菜。
但也许是早就习惯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眼底却十分清澈,丝毫没有嫉妒或者羡慕。
“书臣,吃点儿咸菜吧,我妈特地叫我们给你带的。”
白云砚将咸菜递给吴书臣,示意他把窝窝头拿过来,他好腾一点儿过去。
听见是白母让带的,他脸上露出傻笑,倒了两块,就停手了。
“盛同志,你们要不要也倒点儿?”
白云霓眼神热切的看着少女。
“不用了。”
两人很快就拒绝。
鹤徐甘是因为和几人不熟,而盛骄娇是单纯咽不下这东西。
吴书臣也将手里这碗菜递出来,道。
“要不要尝尝我这个,虽然没有这咸菜好吃,但是吃起来软绵绵的,味道也不错,我家里特地去山上摘的。”
盛骄娇两人还是拒绝,白云霓两人倒是尝了尝,眼睛一亮。
确实不错,感觉比白菜还好吃,只是不知道名字。
夜幕逐渐降临,火车也走了快四分之一的路程了,外面的声音也逐渐开始变得嘈杂,上车的人和下车的人吵吵嚷嚷,直到重新出发,这才稍微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