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只能将这些人先带回太医院再做打算。
清心庵坍塌事件后,元宝他们都被安排在太医院养伤,净空则是被打入了天牢,尽管如此,还是有太医定期去给她医治,只是她当时离爆的地方太近,到目前还未清醒,不过这一切在恢复了两成能量的墨焰眼中,通通都不是问题。
“如何了,找到云西他们了吗?”萧景元听说他们回来后,急急赶来了太医院。
“从穿着来判断应当是!”萧暮廷见自家老爹一副慌乱的模样,赶紧搀扶他入座,又亲自递上茶水。
“应当?”萧景元不知这句是何意,直到听了儿子的解释才明白过来,彼时这七人已经按照男女分别安置在两张榻上了。
人就直挺挺的躺在他面前,只是摸得到看不得。
“竟有这种奇事!”萧景元今日也是开了眼了!
当了皇帝近二十年,还没见过这样的。
墨焰也没见过,他们发觉此种情况后,都是她先“过手”,由足上套的靴履样式先断出男女,而后在让同性去分辨他们所穿服饰,最后得出身份结论。
墨焰今日本就看到了长公主与云西公主的穿着打扮,自然能分辨出。
刘宗这段时日都住在太医院坐镇,他不仅要为皇室中人瞧病,还要安排坍塌案的治疗,今日更是多了宫外暴乱中的感染者与被挤压踩踏的无辜百姓。
此刻他正凭空抓着墨焰指出的地方,在云西公主的手腕处脉诊。
“公主只是中了蒙汗药,时辰到了自会醒来。”
他又转而给长公主与驸马号脉,也得出同样的结论。
“陛下,太子殿下,臣这里的四人也是一样。”说话的是孟鲁,自从上次负责给农庄被解救出的孩童治疗后,他的医术与仁心都让他得到了刘宗的重用。
孩子们在农庄时,因着那些乳娘疏于照顾,或多或少都有些小疾。
如今,所有幼童都已痊愈,彭起文对于孩子们的来处也有了明确的定论。
除了山寨中换回的用来祭祀的女婴以及北斗七星阵里取出的那具女童尸体还未找到人认领外,剩下的皆是温若娴从慈幼局里偷偷抱走的。
温氏眼下已被秘密抓入天牢,慈幼局负责管理的官员也被暂时停职协助调查,至于温氏的儿子陈志杰与庶子陈志勇则是不知所踪,通通上了官府的海捕文书。
“有法子让他们现身吗?”萧暮廷问。
两人皆摇头否定。
“回殿下,他们并非中毒也不是害病,臣等实在无能为力啊。”刘宗无奈答道,若是关于医药方面的他们太医院还能召集众人研究研究,甚至寻访民间郎中,然眼下这摊子事儿却是彻底难住了他。
闻言,萧氏父子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一时半刻竟是没辙了。
墨焰也没办法,总不能给他们喷上些显影剂吧,有副作用不说也不是这般用的。
“陛下何不召国师来瞧瞧,说不定还能有法子。”孟鲁方才进宫时便知晓国师回来了,故而有此提议,那可是位踏遍大江南北的高人,说不准就行了。
“只能如此了。”萧景元摆手让苏胜去宣。
独眼此刻就在宫中的星象楼内,听闻陛下有急事找,一路小跑着来了。
墨焰将众人的状况又跟他说了一遍,他还真就说出个所以然来了。
“臣听闻隐雾城有一种药粉,喷洒到任何东西上都能至其隐藏,包括肌肤,只是散在物件上不会有什么,接触到皮肤后时日长了便会中毒,这是隐雾城独有的,除了城主家族,无人能制解药。”
“时限有多长?”萧景元急问,大不了他发国书求药,价钱随城主开。
“这臣也不知!不过臣听闻有一中药之人,是在七日后身亡的,只是那人还有其他恶疾,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隐身粉起的作用。”
独眼只在一个客栈听其他客人讨论了几句,听的也不甚详尽。
毕竟那隐雾城多年来还能在两国间保持独立且不被异族入侵,已经能说明入城的难度了,能有几句闲言碎语传出来属实不易。
“那云西与宝珍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了。”萧景元又快站不稳了,从御都到隐雾城驿站,千里马也得马不停蹄的跑十余日,更何况还需往返,且是在城主同意赠药的情况下。
“父皇别考虑了,咱们速速将皇妹送往隐雾城边境,儿臣亲自去求药!这是最省时的办法了。
“若是那城主不肯亦或开出何不可行的条件呢?你又当如何?”萧景元没萧暮廷那么乐观,既然药粉隐雾城独有的,谁知道下毒的是否就是城主家族,那宛宁县山寨里的日月悬空山川图不就是代表着城主府吗!
这一刻,北昀帝将隐雾城主导此次婴尸祭祀案的可能性提到最高,他甚至动了消灭隐雾城的念头。
“父皇不可,隐雾城地势易守难攻,又有毒瘴护城,如此一来皇妹与皇姑一家如何等得!”
知父莫若子,萧暮廷一看萧景元的神情就已得知他的想法。
这当儿,墨焰又想到一点疑惑之处,她看向独眼,问:“方才宅子里的两名陌生男子有曾经露出一只手来,而后又消失,死后腹部也显露出来,国师可听过此种状况?”
闻言,独眼愣了一下,而后才试着推敲,答:“应当是脖颈以下只涂抹在了外衫与鞋袜上,袖口可遮住双手,肚腹上的衣料破开后,皮肉便暴露出来。”
“不知长公主他们是否也如此,如若是,醒来褪尽衣衫后,身躯方可显露。”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就算真是如此,头脸呢,双手呢,不管了吗,此方法还是治标不治本啊。
正当一屋子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斟酌最优方法时,门外又传来苏胜的通传声。
“陛下,南吾帝请见!”
“他回来了?”萧景元不禁回忆起后晌之事,大臣们都回来了,就是没见他。
不过,人家有侍卫,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何无愁自己也武功高强,谁出事他都不会。
估计是躲在哪里看热闹呢。
“南吾帝怎的来太医院了,可是有哪里偶感微恙?”
苏胜将人迎进来后,萧景元也没有托大不站起来。
“吾在宫门外游玩时是遇到些许混乱,受了点轻伤,不过太子殿下治下有方很快便将局面稳住,故而,没甚大碍。”
何无愁背着手走进来落座,身后还跟着两名使臣、两名侍卫。
“刘宗,快去给南吾帝瞧瞧。”萧景元让院史亲自去看,给足了他面子。
“陛下,无碍,只是右足有些红肿罢了,头三日用几贴膏药便能好转。”刘宗回禀后就带着孟鲁退下了,他还得回去研究那些感染者的病症。
待两个侍卫伺候何无愁穿好靴后,他才看逐一看向屋中之人,看到独眼时,他目中闪过好奇。
“这位便是国师吧,早闻北昀国师有神鬼莫测之能,今日一见果真好风采!”何无愁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