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规模的血河,如果死的人不够多哦,根本不可能做到!
“忽都鲁,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血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随着血河的量越来越多,由于地势问题,血河顺流而下,匈奴大军的渐渐往后移去二里地。
“独孤颂,我就在这里!来吧!”
忽都鲁站在高台之上,他一边啃着手,一边猖狂大笑。
宋坤皱眉,他拉弓射箭,却由于距离过长,在半空中坠落。
他望着地上的血河,若有所思,随手抓住一只兔子,往里面丢去。
只见兔子扑腾两下腿脚,很快就没了声息。
“是毒人的血?”
坏了,这小子到底炼制了多少毒人啊?如今统统献祭了?
白仲望着这大片的血河,他不禁头皮发麻。
世人都说他的阿翁白起是人屠,看来有些冤枉了,忽都鲁的做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哈。”忽都鲁的笑声,显得尤为阴森。
宋坤大声喊道:“忽都鲁,你这样做,不觉得有伤天和吗?”
忽都鲁反问:“上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
“你不是自称上天派来的使者吗?”
“哈哈哈,那是我骗他们的。”在空旷的山谷里,忽都鲁的声音传播得很远。
“人活在世上,总要伪装一个身份。”
“就像你,表面上是匈奴部落的单于,实际上,骨子里还是中原人。”
之前宋坤是远远眺望,此次近看,才发现忽都鲁根本不是黄种人!
而这个草原上的贵族姓氏“忽都鲁”,是他故意套用的,伪装的身份。
他也是外来者!还是一个传教士。
而草原上流行的,所谓的塔拉神教,是他根据当地风俗语言,改编而成的邪教派。
宋坤笑了笑:“我出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做。”
忽都鲁冷哼一声:“你我同个级别,是否高尚,从来都是以我们意志来定义的。”
“你口口声声说着自由平等,实际上,还是将族人们分为不同阶级。”
宋坤反驳他:“你错了,贵族都是由双手争取而来的,如果不努力,又怎么衣食无忧呢?”
“没有人是天生的贵族,如果有,那就是他们曾经努力过。”
忽都鲁呵呵一笑:“努力,真的就能衣食无忧吗?”
“这不过是上位者说给底层者的谎言罢了,目的是让他们安静,不要多想。”
“当你用爱去保护羊群不受狼的侵害,反观狼群,何尝不是另一种灾难?”
“独孤颂,你确定你能平衡两者的关系吗?”
宋坤叹了口气:“我知道很难,但是我会尽全力,让大部分人都感觉到公平。”
忽都鲁问道:“什么是公平?”
宋坤回复他:“公平,对于不同阶级有不同的解释。”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不挨饿,不受寒,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便是公平。”
“对于上层人来说,能保障利益,分赃合理,便是公平。”
忽都鲁再次质问他:“可是我们都知道,人,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
宋坤真想砍了他,不想在这里与他废话,可是进不去,血河的威慑力实在太大。
“上层人着眼利益得失,普通人计较是非对错。唯有执法,方能调节。”
宋坤这些话,让白仲一群秦国军事顾问,陷入沉思。
......
忽都鲁还想再次提出问题,宋坤不理会了。
妈的,反派就是话多,喜欢逼逼赖赖。
他挥手,下令步兵射箭!
然而,还是因为地理优势,许多箭矢很难攀升到那个高度,攻击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战况,一时间有些焦灼。
白仲走过来献计:“火攻,火可吞水,唯有此法,方能前进。”
真的要烧吗?
宋坤突然犹豫了。
因为,牧草是牧民的根,一般草原人都不愿意毁坏草地。
而且,这么大范围的血河,如果烧起来,怕是难以控制。
可是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因为,就在宋坤与忽都鲁谈话的时候,匈奴人已经在将军的带领下,组织过好几拨攻击。
然而,不知道那血河到底是何物质炼制而成,竟然带着腐蚀性?
不少匈奴战士,由于马儿受惊,或者不慎跌落马背,导致伤亡。
不出三刻钟,已经损兵折将千余人。
马匹负伤更是不计其数,马蹄一踏入血河之中,立即抬腿尖啸。
与其牺牲匈奴人,还不如让东胡人去死。
“烧!”最终,宋坤还是采纳了白仲的意见。
离离原上草,春风吹又生。
等到明年今日,此处又是一片绿草茵茵。
古有白起坑杀四十五万赵军,今有白仲火烧十万东胡。
宋坤看着眼前的浓烟滚滚,深深地叹了一句:“不要怪我。”
他确实急眼了,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
大火整整燃烧了一昼,没想到,夜里却下雨了。
大雨倾盆,将火势浇灭,同时也稀释了血河,让其流向其他地方。
第二天清晨,匈奴大军再次来敲门。
没有了血河的阻挡,战士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严格按照指挥命令,徐徐前进。
秦国军事顾问觉得,此战真心有些无聊。
完全一边倒的局面,一点刺激感都没有。
当匈奴大军撞破东胡总部的大门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
只见满大街都是尸体,而且全是自杀的。
匈奴人小心翼翼的巡查每一个毡包,竟然没有发现有一个活口。
全死了?
宋坤身后跟着匈奴十五将,神色凝重的踏足东胡总部。
漫天的尸臭味,无一人没有捂着口鼻。
他们来到部落里中央最大的毡包里,进入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
忽都鲁朝宋坤笑了笑:“要吃点什么?”
宋坤望了一眼桌面上的食物,顿时就想吐。
“为什么要这样做?”
忽都鲁笑道:“你攻打我,不就是想抢夺牛羊马,还有人吗?”
他划开一片肉,悠然的放入口中。
“我要让你空手而归,就这么简单。”
宋坤脸色大变,不是因为这话多么冒昧,而是,忽都鲁说的时候,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他们难道不是你的族人吗?为何要这样对待?”
忽都鲁听笑了:“族人?我自西方而来,拥有最高贵的肤色,怎会以为这群卑劣的物种,是我的族人呢?”
“他们奉我为主,是把我当做万能的塔拉神主,我利用了他们的信仰,为我服务,被我奴役,甚至心甘情愿的为我去死。”
“与你不同,你,只不过是一个渺小又软弱的人。”
“我可没有逼迫他们自杀,全是他们自愿的。”
“他们坚信不疑,只要死了,就能飞升到腾格里。”
忽都鲁无奈的摊手:“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语气云淡风轻,表情戏谑,就好像那么多人的死亡,与他无关,根本没放在心上。
恶魔的微笑。
独孤哈尔暴脾气,他立即掏出大锤。
“呀——单于,我受不了了!让我杀了这个牲畜!”
忽都鲁将手中的小刀丢到一旁,他站起来大喊道。
“来吧!杀了我,我就能飞升成为那至高无上的神主,塔拉!”
有些谎言,说着说着,连自己都骗了。
“等等。”宋坤拉住哈尔,他望向忽都鲁问道,“我很好奇,你制作出来的血河,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你以为全都是血吗?”
“也对,那为何会有毒?”
忽都鲁鄙夷的说道:“你真是天真,加入毒素,自然就有毒了啊。”
“那,怎么会有腐蚀?”最困扰宋坤的问题,来了。
“你去后面毡包看看,就知道了。”
宋坤立即跑向后方毡包,入目满满是黄色石头。
“这是?硫磺?”
他明白了,原来那红色液体里,混杂了数以万计的硫磺。
如果说,硫磺对皮肤有轻微的腐蚀作用,会伤害到表皮,那么,量非常恐怖呢?
......
独孤哈尔冲过去,一锤爆头!
宋坤别过头,他突然觉得,对于这种人,好像下手有些仁慈了。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命令手下将此处烧成灰烬。
尘归尘,土归土。
不知为何,宋坤回想起史书上记载的,关于东胡的内容。
怎么与他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我的到来,导致一切都改变了?
又或者说,司马迁根本没有途径了解东胡的正确历史。
毕竟东胡相安无事的存在了数百年,直至西汉,被匈奴所灭。
无论如何,广袤的东胡部落被匈奴全部占领,成为了北方草原新晋的超级势力。
隔壁的月氏部落,收到风声后,第一时间安排使者过来建交,表现出友好的信号。
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想打。
当月氏使者来到匈奴后,他们见到白仲等人,不禁脸色大变!
“秦国人?”
.......
【征集起名:阿坤与政哥见面后,到时候封君,该叫什么君呢?来个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