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皓清微微眯起双眸,一道寒光从眼底闪过,他紧咬着牙关,手上青筋暴起,再次加大了手中那把染血铁扇的力度。此刻,铁扇上的鲜血顺着扇骨缓缓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血迹。而那锋利的扇叶距离他的脖颈仅有毫厘之差,只需再稍稍移动一下,这铁扇便会无情地穿透他的喉咙,让他瞬间身首异处。
\"不要!\" 陈锦初惊恐地尖叫出声,声音划破长空。紧接着,她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握住孟皓清粗壮有力的胳膊,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地往回拖拽。然而,尽管陈锦初用尽了全力,但孟皓清却如同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纹丝不动。
最终,这场博弈较量以孟皓清的胜利告终,他果然如众人所评价的那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夫,陈锦初再也不敢挑战孟皓清的胆量了,她终究不敢摘下那只象征着两人定情的玉镯。
此时此刻,她那双原本娇嫩白皙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通红,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但她仍然死死地抓住孟皓清的胳膊,不敢有丝毫松懈,唯恐他会突然再次发力,导致无法挽回的悲剧发生。
此时,那把铁扇的扇叶已然被鲜血完全浸染,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之色。然而,即便如此,孟皓清依旧没有松开紧握铁扇的手,仿佛那把扇子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无神,就这样用铁扇抵住自己的脖子,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陈锦初见状,心急如焚,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她带着哭腔哀求道:“不要啊~益合,求求你了,快点放手吧,这样下去你会受伤的!”
面对陈锦初的苦苦哀求,孟皓清只是冷冷地侧过头,他的眼神如寒潭之水,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他毫无感情地说道:“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显然,孟皓清对刚才陈锦初的那句“驸马请自重”很是恼火,陈锦初连忙说道:“好,我收回我收回”。
然而,孟皓清还是没有收力,他的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陈锦初,仿佛要将她吞噬。他说道:“今天你该叫我什么?”
陈锦初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声音颤抖着:“益合!益合!”
孟皓清再次用力抵着脖子,然后冷冷地说道:“不对!再叫!”
陈锦初死命地扯着他的胳膊,然后紧张的闭眼说道:“这……相……相公?夫君?”
听到满意的答案,孟皓清这才收了力。他脖子上的鲜血如红色的瀑布般流淌而出,已经渗透了他的衣服。陈锦初连忙扯下自己的衣襟,慌张地包扎孟皓清的伤口,将布条紧紧地系着。
陈锦初紧张得双手颤抖着,她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孟皓清苦笑一下,握住她正在包扎他伤口且颤抖的小手,随后贴在脸上,轻声地说道:“对不起,洛一,吓到你了。”
陈锦初先是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微微颤抖着身体,而后缓缓地将头倚靠在了孟皓清那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之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怨与委屈,轻声呢喃道:“你怎么舍得这样伤害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孟皓清凝视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确实把她吓坏了。
于是,他伸出手来,轻柔地抚弄着陈锦初柔顺的秀发,随后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语气诚恳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太过癫狂了,才会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请原谅我吧。”
陈锦初抬起头来,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望着孟皓清,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接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孟皓清那张英俊的脸庞,感受着他脸颊上传来的温度。
此刻的他们,早已没有了清晨时的光彩照人,凌乱不堪的头发随意散落着,再加上哭红的双眼,看上去无比狼狈。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陈锦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猛地拉下孟皓清的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双唇。两人身上穿着崭新的婚服,原本应该是喜庆而美好的场景,可如今却因为种种变故变得有些残破不堪。尽管如此,他们依然紧紧相拥在一起,热烈地亲吻着对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在这深情的一吻中,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沉浸在彼此的怀抱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甜蜜。
可是,就在两人吻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之际,陈锦初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紧接着,她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孟皓清往外推去。由于孟皓清正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这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了门外。
陈锦初火速关上了房门,然后靠在门上,任由门外的孟皓清拼命拍打着门,她两行清泪流出,然后说道:“益合!我早已是你的女人,我陈锦初这辈子只会是你孟皓清的女人,永远都会是,但是师父说的对,今晚你不能留在这,你要回去相国府,要让世人知道新婚之夜你不在府中,你会被皇上治罪的”。
门外的孟皓清好像再次进入癫狂状态,他怒吼道:“我不要回去,你才是我的新娘”。
陈锦初知道孟皓清的脾气,随后她面对着只有一门之隔的孟皓清,她手放在印有孟皓清影子的地方,好像这样也可以抚摸到爱人的脸庞,随后说道:“益合,你听我说,冷静些,当接过你的婚书那一刻我早就成为了你的新娘,如果你爱我,你就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夫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