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月带着云舒进了空间,开始给她处理伤口,而此时的营帐外已经乱成了一团。
刚来就又要回去,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大家都匆匆地收拾着行囊。
龙阜一脸恼怒地来到吕贵妃的营帐,“母妃,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本来今天第一场打猎他们就有不小的收获,他还想着今年的彩头肯定他得了,还把自己的猎物给了古灵月那个女人一些。
谁知道她居然猎杀了两头熊,可她却不说,最后害的自己今天排在了第二名。
这也就完了,每年都比赛三场的,他还想着自己还有机会,可他父皇居然提前拔营回城,还以今天的比赛 结果为准,这怎叫他不生气。
吕贵妃摇了摇头,“我猜跟靖王夫妇有关系,你这段时间少招惹他们。”
龙阜嘟囔一声,“母妃是不是过分担忧了,现在朝中有一多半都是我们的人,就算没有老四和唐家的支持,孩儿自信也能让父皇立我为太子。”
吕贵妃瞪了他一眼,“谨慎些为好。自从你皇祖母出事以来,皇上从来都没再提起过那事。
可皇上不提,不等于哪事没发生过,我在想着,再过不久就是你皇祖母的寿辰了,你父皇是不是想借着你祖母的寿辰宣你皇叔回来……”
龙阜震惊住了。
“您的意思是我父皇想借着我祖母的寿辰解决了我皇叔?”
吕贵妃神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愿承认,但现在的事情却好像像她猜测的那样在发生着。
龙阜沉默片刻才问:“那依母妃所见,我们该做何反应呢!”
“静观其变吧,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步田地的话,就只好……”
她没说完,但龙阜懂。
“孩儿明白。”
……
等空间里面的古灵月给云舒处理好伤口,并带着她出来的时候,龙殇正等在营帐里。
她听见外面闹哄哄的,看向龙殇,问道:“外面在干嘛呢?这么吵。”
龙殇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父皇带着人已经回京,外面的人正在拆营帐。”
“……”
“就剩我们了吗?”
龙殇牵起古灵月的手,把她带到自己的轮椅旁,让她坐在自己的轮椅上,然后伸出双手抚上她的肩膊,帮助按摩着。
“不碍事,我已经派人去跟父皇打招呼了,我们晚一些离开。”
“嗯,正好让云舒休养两天。”
这时,古灵月想到了她打的那两头熊,问道:“那两头熊皇上也带走了吗?”
“放心,我已经让人抬回来了,现在就在外面。”
古灵月连忙起身向外面走去。
“怎么了?”龙殇不解的问道。
“那熊是我用枪打死的,虽然我不怕他们来找麻烦,但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
说着,古灵月已经走出了营帐,龙殇都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
他无奈的赶紧坐在轮椅上跟了出去。
而古灵月出去后就看见不远处放着两只像小山一样的熊的尸体,常锦诺正指挥着人在那里切割熊掌。
“靖王妃。”看着古灵月出来,常锦诺打招呼道:“您不介意我拿两只熊掌吧。”
“当然。”古灵月说着向两只熊的尸体走去,龙殇双手推着轮子也跟了上来。
古灵月见熊身上的枪伤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伤口上都有明显的剑伤。
看见古灵月的动作,常锦诺从衣袖中掏出五颗子弹头递给古灵月。
“靖王妃是在找这个吗?”
古灵月没想到常锦诺居然会把子弹头从棕熊的身体里取出来。
她不知道常锦诺有什么目的,但还是道:“谢谢。”
说完就准备接过,龙殇却不悦的瞪了常锦诺一眼,“云皓,把东西接过来。”
常锦诺尴尬的笑笑,把子弹递给了云皓。
“没想到王爷和王妃的感情这么的好,这都能吃醋。”
古灵月还真的没想到她刚才的动作让龙殇吃错了。
她想拿回子弹头,一时忘了这里是古代,这种动作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也怪不得龙殇会吃醋。
不过现在子弹头拿回来,她也就放心了。
“你是闲的吗,闲的今年就下场考个武状元回来。”龙殇凉飕飕道。
常锦诺:……
早知道留下来就失去了自由,他就不留下来了,可现在后悔也有些晚了。
古灵月在龙殇和常锦诺之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小小的惊讶,原来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么好。
本来还说可以留下来玩几天的,常锦诺现在是一点玩的心事都没有,他跟龙殇和姑灵月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拿走了两只熊掌。
古灵月本来想问龙殇的,可想想这是他自己的事,自己总不能要求他什么都告诉自己吧,就改口道:“我去做饭。”
食材这么好,她怕留下来的厨子做不好,就决定亲自上手,正好上次答应云皓请他吃叫花鸡的。
这里的食材什么都有,鸡更多的是,一起解决了。
龙殇知道古灵月有好多疑惑,现在外面也不方便说,就点头同意,正好他也想吃他家月儿做的饭菜了,上次的鸡他都没吃上。
人多力量大,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后,满满一大桌的饭菜摆上桌。
众人再次感叹,原来他们王妃除了医术高超之外,竟然还会烧菜。
“大家别光顾着看啊,快趁热吃呀!”
“王妃,您的厨艺简直太棒了。”云皓夸赞道,“今日真是大饱口福!”
其他人也都夸赞好吃,一顿饭在欢乐的气氛下结束。
吃过饭,古灵月跟龙殇回了营帐中,现在龙殇也知道她有空间的事,她也就不再委屈自己,带着龙殇直接进入了空间。
两人分别洗完澡之后,龙殇看着古灵月神色认真道:“月儿,有些事我想跟你说说。”
“好。”正好她也有事要问他。
龙殇把古灵月拉进自己怀里,双手搂上了她的腰,神情有些落寞。
“上次太后给你的那套首饰,我听云锦说你发现有问题?”
说到这个古灵月就来气,“那个老太婆,居然在首饰上下毒,还是让人不能怀孕的毒,你说我跟她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她居然这么狠毒。”
龙殇闻言脸色也冷冽下来,“她居然敢对你下毒?看来她是真的活腻歪了。”
古灵月点点头,想起这个她就觉得自己对那个老太婆还是仁慈了。
龙殇想了一下刚才古灵月的话,“她不是跟你有仇,她是跟我有仇。”
古灵月猜到就是这样,没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外祖母是前朝的公主……”说到这里,龙殇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她本来跟先皇有婚约在身,可因为太祖皇造反,灭了前朝,使得我外祖母跟先皇反目成仇。
前朝覆灭后,本来我外祖母也是要被斩首的,先皇不忍心就偷偷的用一个死囚换了我外祖母,没想到被太后发现给高密,最后在逃跑中被‘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所救,也就是我外祖父,最后生了我娘……”
龙殇长出一口气,“先皇驾崩后,我父皇即位,他一次微服私访的时候被仇家刺杀,被我娘亲所救,最后有了我,那时候,我父皇每年只能在庄子上陪我和我娘亲半个多月的时间,时间一晃过去八年。
当时我不理解,为什么我的爹爹那么忙,都没时间陪我和我娘亲,直到有一天,天下第一庄突然被官兵包围,最后大开杀戒,一庄的人除了我被我娘亲藏起来之外全部被灭,最后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连尸骨也被掩埋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爹爹居然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一开始说的时候,龙殇声音冰冷,还只是叙述,可到最后的时候古灵月感觉到他的身子紧绷,甚至有些颤抖。
她连忙搂上龙殇的腰身,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
“别难过,都过去了,以后你还有我。”她的声音很温柔,让他慢慢平息自己的情绪。
龙殇却越搂越紧,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沙哑的呢喃道:“月儿!月儿!我只有你了!”
古灵月听着这样的话莫名的有些心酸,这个男人的心里肯定很苦,不过,她又何尝不是只有他呢。
虽然她在这里也有好多的亲人,可那些都是原主的亲人,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原主的话,他们还会对自己好吗?古灵月也不确定。
她此时只想吻上他的唇来以此安慰他,也安抚自己。
她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
古灵月把龙殇推离自己一些,然后双手环住龙殇的脖子吻了上去。
龙殇没有防备,任由她吻了过来。
等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化被动为主动,把主导权夺了回来,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唇分,两人气喘吁吁的望着彼此。
龙殇一脸深情道:“月儿,我龙殇对天发誓,这一辈子绝不负你。”
这句话像一股电流通过古灵月的心底,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水晶般耀眼的光芒,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突然会说这句话,但是她很受用。
以后的事谁能知道,只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属于自己的就行了。
所以古灵月一脸陶醉的样子看着龙殇,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龙殇见她呆滞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要不是时机不合适,我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这话让她怎么接?古灵月瞪了他一眼,只好岔开话题道:“那常锦诺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父亲是我外祖父妹妹的儿子,是我……娘亲的表弟。”
古灵月发现,龙殇在说他娘亲的时候,神情总是很复杂。
这时,只听龙殇道:“我外祖父姓詹,就我娘一个女儿,不过,他有一个徒弟,就是我师父。
我八岁之前是跟着我娘姓的,叫詹旻廷,朝廷来围剿山庄的时候,我娘给我改姓名——龙殇。”
说到这里,龙殇不再说话,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与沉重,让人觉得他仿佛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古灵月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脆弱的一面,伸手抱住他的腰肢,这次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陪着她。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云舒要养伤外,其他人在猎场痛痛快快的玩了两天才启程回京。
而京城这两天却不太平。
天启皇连夜回京后,宫都没回就带着沈皇后和京兆府尹还有刑部尚书去了大皇子府,沈家的人也一路随行,还有龙俊。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们只是离开京城几天,他皇兄居然丢了性命。
此时的大皇子府已经挂上了白幡,显示出一种哀戚之态。
当天启皇和沈皇后来到大厅的时候,大厅的中央放着一口棺材,大皇子妃带着小世子还有龙贤的其他女人正跪在那里哭泣。
看见进来的天启皇,大皇子妃带着小世子赶紧起身来到天启皇身边跪下,“求父皇替儿媳做主啊!”
说着磕起头来,五岁的小世子见着这场景,吓的一个劲的哭。
“起来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先让朕见见龙贤。”天启皇好像一下老了好几岁,神情有些疲惫。
沈皇后此时已经扑到棺材旁,看着已有些变形的龙贤的尸体不住的哭喊着:“贤儿~母后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后啊~”
龙俊也走了过来,看着棺材里躺着的尸体,还有尸体额头的一个小窟窿,他的眼睛发红,心里恨的牙痒痒的。
在回来的路上,他母后已经跟他说了他皇兄是怎么死的了。
他想起在猎场碰到古灵月的时候,她的身边有一个面具男人,那人的武功很高,当时只是轻轻的一挥手,他和青山两人都受了伤,而当时他看那女人的眼神,凭他男人的直觉,他们的关系一定不清楚。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不但有武功,还有很厉害的暗器。
怎么说她以前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都是装的了?
“好一个草包,自己是小瞧她了。”龙俊咬牙切齿道。
天启皇也来到了棺材旁,看着棺材里已经变形的龙贤,他的心情很沉重,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他做了不少的错事,可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还是很难过的。
这时,他看见了龙贤头上的小窟窿,天启皇脸色阴沉的叫来了龙贤的贴身侍卫青白。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