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周围几人都是一阵附和。
景舒珩坐在首位,看了一眼,身侧的韩志义,并未对此,做出什么评价,而是问道:“韩将军,你觉得呢?”
韩志义压着眉,沉思片刻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摇头。
景舒珩也不追问,只听他说的模样。
韩志义倒也并未卖关子,在景舒珩的眼神中,沉声道:“巴图乃是北庸王子,而白音提布,不仅是五皇子,还是边防将首。边关大军,尽在他的手中。”
“一旦能杀掉这两个人,必然能如廉昆所言,重创北庸。甚至,若能把握的住机会,一举攻入北庸内部,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一出,营中上下,全都议论纷纷。
作为戍守北疆多年,常年与北庸人厮杀、征战的将士,再没有谁,会比他们更希望,能打入北庸国土。
让他们从守卫者,变成反攻者!一血历年的憋屈和仇恨。
而韩志义这一句话,确实调动了,他们所有人的积极性!
察觉到众人神色间,细微的变化,韩志义环视一圈儿,眼神幽深,声音沉沉:“但话又说回来,白音提布作为首将,统领大军。阳秋地带,同样也是他的地盘!想在这里轻易杀掉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臣认为,此举可行,但得从长计议。”说完,韩志义脸上带着忠臣之色:“不知王爷,觉得如何?”
景舒珩并未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勾唇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本王对北疆不熟,所以本王的意见,并不重要。”
见景舒珩都这么说了,韩志义自然也不再过多追问,颔首之后,看向众人。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讨论一下,若想行事,该如何做。”
话音落地,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半个时辰后,韩志义做出决定,由韩冬、廉昆两人为将,带领三千急行军,前往阳秋,伺机而动。
命令一下,两人也不拖延,领了兵就走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背影,韩志义压下眼底的冷意,在转向景舒珩的时候,就只剩下忠臣的坦荡:“王爷,天冷尘大,回营帐吧。”
景舒珩挑挑眉,随即颔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看着景舒珩,这么干净利索,韩志义的眉眼,再次压低,但到底什么都没说,抬脚跟了上去。
韩冬等人走后,军中便安静了下来,但实际上,不少人都在等着,韩冬和廉昆的消息。
一直到午后,在众人的期待中,探马传回消息,说韩冬与廉昆两人,不负所托,竟真的将巴图和白音提布给俘虏了!
这个消息一出,众人全都振奋欢腾,有的将士,激动的浑身颤抖,两眼通红,险些落下泪来。
然而,他们惊喜的情绪刚刚升起,就听探马话锋突然一转,言道:阳秋周围的庸军,反应同样迅速,虽没韩冬他们的动作快,但是,在韩冬等人还没撤退的时候,把他们给围了起来!
如今韩冬、廉昆深陷重围,急需有人前往营救!
听到这话,原本惊讶激动的氛围,倏然一静,众人的心头,立时便沉了下去。
韩志义也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还是身侧的副将,反应迅速,及时将他扶住。
“将军!当务之急,是需要尽快派人,前去救人啊!再耽搁下去,事情就麻烦了!”另一外副将,神色急切的催促道。
韩志义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尽管第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强自镇定,压下发红的双眼,咬牙问道:“可有人愿意前往?”
这话一出,周遭顿时安静了下来,久久没有听到有人开口,景舒珩的脸沉了下来,声音冷厉:“怎么?难道我北疆将士,都是懦弱无用,不敢对敌之辈吗?”
听到这话,几人脸色都是一红,片刻后,才有人上前,拱手解释道:“王爷,并非我等怯战,而是我们自知,能力不足,身份不够。”
景舒珩眉眼冷凝如霜:“怕就是怕,何必扯上身份当大旗?若轮身份,那在场的,是不是只有本王,和韩将军才有资格前往?”
谁知那人竟还真点了点头,他一脸苦笑,低声道:“王爷且听我解释两分。”说着,跪地行礼。
“秋阳打起来的两伙人,一个是北庸王子,一个是皇子加首将,身份都是尊贵不凡之辈。”
“而前往围剿的,是韩冬将军,和廉昆副将。个个都是久经沙场,战功赫赫之辈,是北疆大军的顶梁柱,我等作为小小副手,哪有能力去救人?”
说完,那人又是一礼,愈发恭敬:“能解韩冬将军等的危难,只有文韬武略之辈,才可以做到。所以,臣下才会有此言论,也希望王爷,能体谅臣下的愚笨平庸。”
话音落地,恭敬行完大礼,那人趴在地上,景舒珩没有开口,他便呈五体投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景舒珩也确实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起来,而是眯着眼,审视的视线夹杂其中,落在那人身上,仿佛想把他都看透一般。
营帐安静了半晌后,不少副将,都跪了下来。
见状,景舒珩眉眼间的冷意,愈发的浓烈。
见景舒珩久久没有反应,韩志义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臣请命,前往秋阳!”说完,双手抱拳,就要跪地行礼。
看着乌泱泱,跪了一大半的营帐,景舒珩心知,韩志义这是在故意架他,摆明了逼他前往。
当然,他也可以厚着脸皮,就是不去,谁也奈何不了他。
可若是那样的话,他景舒珩,在北疆大营的声誉,必然受损!
要知道,他此次的目的,是为了接管韩家父子的兵权的。
若是因此,让大多将士对他不满,瞧不上他。那对他而言,绝对是个不小的阻碍。
既然如此.....